苏建顺着秦朗手指方向看去什么都没看到,地道里又响起一踏一踏整齐规整的脚步声。
“我也能看到,一个红衣小孩。”
姚玉忠来前涂了牛眼泪,只要妖邪有意现身他也就能看到,他迟疑地盯着不远处招手的小孩。
陈温和说:“好像在给我们指路。”
林清河听了他那话心中一动,立马催动双眼之间双眉以下的第三只眼睛,果然看到一只浑身散发黑气的红衣小孩。
小孩看不出男女性别,只不住朝他们招手。
听着墓室传来的脚步越来越近,林清河心下一横:“跟它走。”
林清河的第三只眼且叫它天眼,天眼可穿过障碍物追踪百米内的妖邪,亦能看清妖邪本真。
红衣小孩好像指路一般,带着众人朝西耳室奔去。
秦朗紧跟其后。这群人中反倒苏建成了普通人,但是他见其他人纷纷转身往左边入口进入便也紧随其后。
“我们来时还就没进入这个耳室。”
他们好不容易摆脱铁甲军逃到前室,不想唯一一条出路被塌落的墙壁堵死,束手无措的情况下来了一只小鬼指路。
红衣小鬼一路给林清河等人带到左耳室,这里先是一间兵器库,再往前又是一间乐器房。
兵器库里放置了各种各样的冷兵器,还有两座一米八左右高的黑磁石雕塑立在两侧,冷兵器全部贴在磁石上。
见到这两尊巨大的磁石像,苏建举起手表笑起来。
他笑说:“怪不得罗盘和手表不转了。”
林清河看着这两尊纯天然磁石打造的雕塑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敬意,这到底是何等的能工巧匠。
“这些兵器原先是在这个位置的。”
“还有那些铁甲军也应该在这的。”
林清河手指着两处地面与室内其余地方不一样的空地说。
“有可能我们取下鲛人珠后触碰到了某种机关,导致磁石产生磁性效应。”
姚玉忠没有心情分析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回头朝门口看去,铁甲军的大刀已经到了门口位置。
他连忙朝前跑:“我们快走吧,别分心了。”
红衣小鬼见林清河等人步伐停顿也就停下来等他们,还不时调皮发笑。
红衣小鬼手朝里间指去,那里面便是乐器房。
在领着几人到一排编磬乐器旁后,红衣小鬼手上比划了几个动作朝秦朗笑笑突然消失。
“我靠,人呢?”
“我牛眼泪失效了?”
林清河摇摇头:“它走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
室外传来的怪声越来越近,这声音尖锐刺耳又带着金属相撞的声音。
秦朗回头看着唯一的通道,一柄巨刀透过手电筒反出冷冽的光。
“那些铁甲军又来了。”
“小孩你出来啊,告诉我们怎么出去。”
姚玉忠崩溃的对空气呐喊。
空气中没有任何回应。
“小孩走前手在这些乐器上敲击过。”
秦朗边说边用手去敲击磬乐器,似乎要把那个小孩敲击的位置复原。
乐器虽然已有千年,敲击起来依旧声音空灵动听,随着敲击声响起,林清河发现已经露了半个身的铁甲军抬着还未落下的半条腿不动了。
随着音乐停止,这一排磬竟然自动移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浑身与这墓不一样,是一条纯土道,最前头有一只小亮点。
“这恐怕是澡墓的那群人给自己留的活命路。”
古代建造墓室者极赚钱但这也是高危工作,被选为建造墓室的老百姓大多都成了陪葬品被活埋墓下。
这就是达官显贵为了防止这些人偷盗。
音乐停,铁甲军又活动起来。
苏建看过去那根本就不是铁甲军,竟然是磁石像融合了铁甲军之后的模样。
那两具磁石像向四周吸纳更多的金属一步一步往苏建走过去。磁石像的手像一把锋利的尖刀。
“那个就是出口。”
“我们快走。”
几人连忙朝小道跑,小道顶多一米五高,磁石像竟然企图用手臂掰开小道,道里被撑的大片大片掉泥。
林清河几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直到亮光越来越大,一道光直射眼睛睁不开,林清河闭着眼往前瞎冲,待再睁开赫然发现已经处在临河镇街头一条干涸的桥洞旁。
林清河几人已经从墓里跑出来了,几人杂乱站着,无一不弯着腰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就听先前跑出来的土洞发出“噗”地一声坍塌声,大家心里才顺出一口气。
秦朗抬头看着明朗的天空,慌晃手里转动指针的手表感慨:“呼,手表能用了。”
林清河心里也藏不住喜悦,踏看着其余几人,大家都如释重负。
“下回再有这事,清河,千万别带我下墓了。”
“不对,清河下回你也千万别再进入这种奇怪地方了。”
黄老三抱着陈温和痛哭。
这陈温和靠着林清河的庇佑已经能在阳光下生存。
一旁的苏建没有与其他人庆祝爬出古墓,反而是到一旁打了个电话,半晌才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苏建右手插在口袋里似乎在摩挲什么东西,其余人也都欢呼差不多了。
姚玉忠四周探望见没有奇怪的人,立马手上抱拳。
姚玉忠笑嘻嘻说:“看来我可以回去咯,那我也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姚玉忠正要窃喜离开,不想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刚正不阿的声音。
“姚师傅,我们走吧。”
“哎我天,你们不能给我放个假嘛。”
守在洞口的警员不知何时得到姚玉忠出来的消息,早已在小桥来了波守株待兔。
等姚玉忠被带走,林清河看了眼苏建插在口袋里的手笑了笑。
林清河打了声招呼:“苏教授,您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林大师您等下,首长有请。”
林清河脚步一顿,回头但见苏建一脸虔诚。
“?”
林清河话到嘴边不知该从何问起,反倒黄老三目瞪口呆。
黄老三目瞪口呆:“陈……陈温和我没听错吧,首……首长有请?”
陈温和面色平静:“是的,首长请我们家清河。”
林清河努力克制情绪问:“苏教授,请问您还知道首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话刚到这,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两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他们纷纷作出手势。
“请。”
“怎么办?”
林清河手握帆布包神色坚定:“既然有约,那就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