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在忙着准备去京城的事情,而大仙姑住进了招待所,惬意的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这床似乎没有老家的炕舒服,木板床终是冷了一些。
或许火车上没有睡好,大仙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是被饿醒的,听着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
“这里这么黑,咋不备个油灯呢。”
大仙姑嘴里嘀嘀咕咕的,从自己的香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灯,火柴一划,一道火光点燃了油灯。
昏暗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大仙姑头发散乱的模样映照在墙壁上,随着油灯的摇曳,整个房间就突然诡异起来。
但大仙姑已经习惯了,再吓人的地方她也去过,哪里会害怕这些。
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馍馍干啃起来,馍馍太干太硬,再啃下去剩下的几颗牙就不能要了。
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有一个热水瓶,用手晃了晃,里面没有水,只是不知道哪里可以打水。
大仙姑也聪明,拿起热水瓶就去找服务员,服务员看到大仙姑的穿着打扮,眼光朝天看,不耐烦的指了指一个方向,打水在那边。
大仙姑讪笑着离开了,她知道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没办法,城里人每个月拿工资的,而乡下人只能地里刨食吃。
打来热开水后,大仙姑又拿出一个茶缸,倒上热开水,将馍馍撕碎丢入茶缸,就是一顿晚饭了,她知道门口就有国营饭店,但能省还是省一些吧。
吃饱喝足,大仙姑仔仔细细的洗干净自己的手和脸,然后将香袋放在桌上,准备开工了。
她拿出晚上要用的东西,无非是蜡烛、线香和黄纸,还有一小罐朱砂,如果那个小野鬼是个凶恶的,得用上朱砂才能压制。
又从香袋里掏出一个用木头和厚实棉布做的假人,这个假人是新做的,还没有开脸,大仙姑拿出笔墨,开始在假人脸上涂涂画画起来。
没多久,一张女童的脸出现在假人头上,不知道像谁,倒是画的栩栩如生,然后用毛笔在假人胸口写上赵媛媛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想了想,又拿出一支新的毛笔,沾上朱砂,在原先的笔迹上又描了一遍,这才放心的把东西收拾好。
最后又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些浸染着朱砂的绣花针,这些绣花针等会要插在假人的身上的,只要背诵口诀,必然让那个小野鬼痛不欲生。
一切准备就绪,大仙姑拿出了大烟袋,慢悠悠的吸了起来,随着大烟袋发出的咕噜噜的声音,一个香味从门缝传了出去。
“谁在房间里抽大烟,不知道房间里不能抽大烟吗,马上熄掉。”
一个女人的声音吼了起来,还在门上用力敲了起来,吓得大仙姑连忙掐灭了大烟袋,吹灭了油灯,不敢吱声。
不知道等了多久,刘河终于来了,他敲了敲大仙姑的房门,见里面没有声音,不由的奇怪起来。
“大姑,大姑,你在里面吗。”
在这个地方,刘河可不敢大剌剌的喊大仙姑这三个字,所以大仙姑变成了大姑,这样一来,人家还以为他们是亲戚。
“是刘河吗。”
“是的,大姑,你开门。”
确定外面是刘河,大仙姑连忙开了门,等刘河进入房间,又火速关门,一见到刘河就告状,城里的女人咋这么凶啊。
刘河奇怪房间里乌漆麻黑怎么不开灯的,他拉了拉电灯的绳子,随着“嘎达”一声,房间的灯亮了。
“哎呦……”
大仙姑被吓了一跳,还在告状的嘴瞬间闭上了。
“怎么了,开个灯就能把你给吓着,你怎么做仙姑的。”
“原来这就是城市里的灯啊,真亮啊,比油灯亮多了。”
刘河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嘛。
“刘河啊,我在房间里抽大烟被人骂,敢情这里不能抽大烟啊。”
刘河摇头,没有的事,他亲眼看到那些汉子在房间里抽烟,怎么没人说,肯定是服务员故意刁难。
“老刘家的,啥时候办事,办完了我要回老家,这里的女人比我们村长都凶。”
刘河点点头,今晚办完事情,明天就送她上火车,相信没了那个小野鬼捣乱,赵家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大仙姑,今晚就去,不过我们得悄悄的去,躲在外面作法你可行。”
“那得看远不远,太远的话,我也怕制不了那小野鬼,像这种天生的小野鬼,道行可深着呢,一击不中,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刘河心里忐忑,他也怕今天不成功,想了想,赵家小洋楼后面似乎有块空地,要不就去那边吧。
大仙姑连连点头,到时候点上香烛元宝,用绣花针扎透小纸人的穴位,再撒上朱砂,用桃木剑焚烧。
等小野鬼熬不住疼痛现身,她就用祖传的罗盘将小野鬼关在里面,到时候是杀是放,就看刘河给多少钱了。
“你什么时候做法。”
“现在可以去了。”
大仙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今晚的月色分外的明亮,正是做法的好时机,刘河踩着自行车,后面坐着大仙姑,朝着赵家的小洋楼骑去。
“乖乖,这么漂亮的房子啊,这户人家很有钱吧。”
“嗯,很有钱,所以连鬼都要住进去。”
“你不会就住在这里吧。”
“怎么可能。”
刘河立刻否认,万一被大仙姑知道自己住在这里,漫天要价怎么办。
大仙姑冷哼一声,就凭你熟门熟路的样子,鬼才相信你不住在这里,不过没有关系,等做法关键的时候再谈价格也来得及。
刘河见大仙姑没有反驳,立刻带着她来到小洋楼后面的一块空地,大仙姑四处打量了一下,手指这一棵大树,她要在那棵树下作法。
快速从香袋里拿出香烛元宝,先将香烛和线香点燃,等香烛燃烧了几分钟,又将元宝点燃。
因为担心火烛太亮,大仙姑不敢烧太多的元宝,而是一个一个的烧,等元宝烧尽,才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但没有咽下,而是朝着蜡烛喷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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