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的大海上,狂风呼啸,掀起层层巨浪。
两支庞大的船队顶着风浪缓缓前行,仿佛正与大自然之神秘进行一场宏壮的较量。
突然间,一声声嘹亮的鹰啼划破寂静的夜空,从遥远的西南天际传来。
这些声音像是在向黑暗告别,迎接黎明的曙光。
与此同时,那千艘大型船队的船舱中陆续飞出一道道身影,轻盈地落在甲板上,仰头眺望,目光中充满了期盼。
光头朱等人也被黎荼突然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引动,纷纷跑了出来。
他不解地望向站在船楼上的黎荼,大声问道:“黎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黎荼面色凝重地回道:“能解答你们疑惑的人来了!”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天边。
片刻之后,一只巨大的紫元雕掠过船头,一个衣袂飘飘的老者缓缓降落在黎荼面前。
“黎妹子这么快就突破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面对老者和煦的笑容、温和的目光、亲和的语气、和善的言辞,黎荼却显得非常拘谨。
她郑重地拱手行礼,低声回应道:“不敢!”
老者轻轻一笑,又朝其点点头,将目光转向了站在甲板上的光头朱等人。
北白川遥遥的行了个大礼:“拜见宗主。”
秋宫仁亲王更是直接跪地参拜,高呼道:“恭迎神宗宗主。”
老者朝着两人挥了挥手,目光落在了光头朱身上,笑道:“这位光头小兄弟,想必就是杨天祏的师弟…朱耀迟吧!”
光头朱只是简单地抱了抱拳,行礼问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哈哈哈!”老者大笑了两声,似乎心情格外愉悦。
笑声停歇后,他轻轻地扬起手,一封信件缓缓地飘向光头朱,即使在寒冷的寒风中也依然稳如泰山。
光头朱狐疑着接过信件,迫不及待地当场打开来看。
安子岳和景月秋也同时围到了他的两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封信。
盏茶之后,三人眼神交汇,彼此眼中都充满了震惊之色。
“杨天祏在开玩笑吗?”安子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景月秋同样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紧随其后,尖声道:“就我们这五千人?拿什么控制东胡?”
“整个东胡和瀛洲两者加在一起,不少于二十万大军!”安子岳嘴角使劲抽搐了一下,脸色十分凝重地补充道。
然而,光头朱并没有像他们那样表现出惊讶或慌乱。
他一手托着信件,一手手指不停地摩挲着信纸,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目光望着远方,眼神专注而坚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那老者和黎荼纷纷跃下船楼,来到三人面前。
光头朱从沉思中转醒,抬起头看向老者,平静的问:“想必您就是日不落谷掌门,玄武炽前辈了?”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尽管他的笑容显得十分和蔼可亲,但同时却也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威严。
“您确定愿意将瀛洲军交于我林城军指挥?”光头朱又问,面色依旧平静。
玄武炽愣了一下,微笑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温和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郑重地盯着他审视了几息,语气玩味儿地道:“还真是师兄弟!”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感,既有着欣赏,又有着一丝戏谑。
“嗯?”
光头朱一脸淡定地与他对视,脸上仍旧没有丝毫波澜。
几息后,玄武炽眼皮子耷拉下来,“是配合!”他语气坚定不移,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满。
光头朱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同样无比坚定地问:“前辈是看不懂中原的信吗?”
玄武炽凝目盯来,目光犀利如鹰隼。
然而,光头朱毫不畏惧,坦然地与之对视,继续道:“这里面清楚地写明了,瀛洲军以我林城军之名,协助我林城军安北将军朱耀迟,统领胡地。”
玄武炽依然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着更多的解释。
光头朱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协助并不等同于配合,两者之间有着明确的主次之分。协助就是以我林城军为主,瀛洲军为辅。前辈可曾见过有哪个副官会不服从主官的指挥呢?”
玄武炽又静静地盯了光头朱几息,沉声道:你小子别跟我咬文嚼字!我瀛洲可是出动了八万大军,你们林城军不过区区五千人。”
尽管玄武炽的表情和言辞都充满的不屑,语气也非常坚定。
但光头朱却依然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回应了一阵阴沉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紧接着,他以轻蔑的眼神盯着玄武炽,嘲讽道:“前辈,是否需要我向大师兄发封信函询问一下呢?”
听到这句话,玄武炽的脸颊隐晦地抖了两下,但依旧淡定的回道:“随你!”
光头朱紧紧盯了他几息,轻轻一笑,果断转头朝安子岳吩咐道:“安将军!下令返航!”
安子岳有些困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并毫不犹豫地对船楼上的旗兵大声下达命令:“起鼓!返航!”
立时,鼓声骤然响起,后面百艘大船,每一艘船上都有士兵开始拉动船帆。
玄武炽一直与光头朱对视的目光变得愈发阴冷,牙关紧咬。
随着第一通鼓声落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狠声道:“不得干预我瀛洲军内政!”
光头朱恭敬地向其拱手行了一礼,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应他。而是转向北白川吩咐道:“传令瀛洲军领军将军及各部校尉立刻来见我!”
说完,他又朝玄武炽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前辈请入内一叙?”
玄武炽做了两个急促的短呼吸,仿佛在压制心中怒火。之后转身望向瀛洲船队,没有回应他。
光头朱也不介意,自行大跨步走入船舱。
安子岳下令旗手停船待令之后,与景月秋双双追随光头朱进了船舱。
黎荼打量了玄武炽几眼,嘴角挂起会心的笑意。
此前颇为紧张的神情随之消逝,满面春风地缓步走入船舱,仿佛遇到了令其心怀大畅的美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