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武策府
二十几号人或坐或站,或争论不休,或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甚有唉声叹气者。
上首位,丘应明一脸无奈,乃至是彷徨。
“大家在这里争论几日了,也没有任何结果,其实如今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袁大人不是不考虑各位的感受。
只是…杨大人此去不知结果如何,临走前就是这么交代的,保存林城军的势力框架,尽力提升实力。
如果杨大人能顺利归来,那一切好说,万一…我袁家也要为自身考虑,现今的林城军更得想法子生存下去。”
一壮汉子长叹一声:“唉!我等自是知晓此理,可是让我们那些兄弟重新选择追随大公子…这有点…唉!”
这些人大多是从南域交洲和琼洲慕名而来,甚至还有几名是丰洲人。
本来好多人是要投靠大公子的,为了谋个出路不得已的选择。
大半年来,杨天祏及林城军名扬天下,所作所为让这些因特立独行、不太受待见、前途渺茫的人看到了希望,纷纷告别家乡,不远千里来投。
哪想,指挥使大人突然有事远行,归期不定,可能还回不来。
不过还是有希望的,也算是稍安,多日来大家也都努力的表现自己,做人做事大多兢兢业业。
可前半月,仁兴武家大批高手,甚至还有军队,突然进驻长兴。
驻守长兴的是后营,杨天祏走时候交代了要保护严家,袁仁杰很重视,他知道那是对一个武王高手的承诺,遂直接安排处事老练的谷涣之带领后营整一营兵马镇守。
可是,吴家高手太多,态度强硬,并且军队都是以严家私军的名义,来助严永定二爷爷的长子夺取家族控制权的。
可以说长兴的自家事,本来杨天祏就允许严家自主管理长兴,这情况,谷涣之也不好拦截。
指挥使大人不在,所有人似乎没有了主心骨,做事不说畏畏缩缩,也开始了保守之态。
袁仁杰得到消息,率领大批高手支援,天策府武院几乎倾巢而出。
然而,武家来人有孟常为首的好几名武者,皆是大公子的人。
袁仁杰根本不敢与对方撕破脸硬刚,又派人去请滕涛,可滕涛一点掺和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带走了严永定一系的人,将长兴拱手相让。
可是,这么多天来武家势力得寸进尺,他们刚投靠大公子,急于表现,也想尽快转移自己势力。
仁兴毕竟距离永州太近了,如果发生大战,那就是前线,家族势力必然会有大量损失。
遂在合了大公子心意、得到其帮助的基础上,大肆进攻林城和青山两郡的各个行业。
几日来林城各县都有好多其他洲的家族插手,虽然多为商业上,但是影响很坏。
尤其是以武家挑头,联合其他商业家族在林城建立了商会,全面打压两郡本土商业势力。
由于林城郡本地大部分氏族都被杨天祏的罪过了,之前一些迫于其淫威而妥协的,现如今基本上都投靠了商会。
加之两郡的支柱产业太少,造纸也只是刚刚兴起,还没有全面展开。
技术人员的管理和保护也不是很到位,保密工作太一般,杨天祏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离开,对这些方面根本没做太多准备。
这几日武策府众人就是针对造纸术这个支柱产业被渗透,该如何处理,发生的争论。
要说这天策府,杨天祏走后半个多月才正式建立的。
没办法,半个月来,慕名来投奔的人太多了,这可是好事,袁仁杰自然不会拒绝。
可是问题来了,商业,技术,管理等方面的人才还是比较好安置的。
但武者和谋士怎么安排?军中职位已经定了,遂到了最后,袁仁杰以为将来扩军储备人才为由,建立了武堂和策府。
然而现在问题又来了,武家还没入侵林城军,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没那本事,可地方上就惨了。
不知多少人来求助,尤其刚刚加入的那些有志之士。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有一种同仇敌忾的心理,武策府的人自然想要出头。
可是没有真正的高手和强大的背景,有心也无力啊!于是都来找副指挥使。
袁仁杰更无奈!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和杨天祏的差距,这种局面他根本没办法应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压迫让其喘不过气来。
他也想过动用军队,可又担心被人钻了空子,其他都是小事,如若军队被渗入才是大事。
正当他一筹莫展,难以下决心的时候,滕沁梦三人回归,让其欣喜莫名,赶紧出门相迎。
然而并不如其所盼,只见到滕沁梦一人和两个不认识的人,遂有些忐忑的急忙问道。
“梦儿妹子!大人怎么没回来?”
滕沁梦:“大人还有事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入城这一路上发现有点人心惶惶的感觉呢?”
袁仁杰一声长叹:“袁某无能啊!大人打下的基业……”
姜雪颇有自主性,是个较强势的女人,不喜欢这种期期艾艾的气氛,插言打断袁仁杰。
“袁副指挥直接说说困难吧!”
袁仁杰愣了一下:“这位是?”
滕沁梦知道袁仁杰很受杨天祏重视,又是当下两郡最高领导,所以给足了其面子,郑重介绍了姜雪和无名两人的背景及与杨天祏的交情。
不说剑神传人的震慑性,就是冰雪岛的名气也是家喻户晓,这两个的背后可都有地仙的存在。
袁仁杰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同时心中也多般感慨。
一直觉得自己不如杨天祏,是因为生长的环境使然,见识有些少,认知高度不够。
可是,能结交这种独立于世俗之外的绝顶势力,哪是常人能做到的?即使四大家族,乃至王族也不行啊!
况且,人家大人都不用回来,两人就跟着滕沁梦回来了,这得多大的信任?
他也是聪明人,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不知不知觉间,在心中对这位指挥使大人重塑了形象。
一种难望项背、心服口服的尊敬之意油然而生。
一种希望满满,死心塌地的情绪,如装满水的瓶罐,颇有溢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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