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技不是厮杀,也不算是武力之战,确切的说只是两人武技的一次对撞,当然,两人境界和武技的战力相差太大的话,也会死人。
所以武技的对决听起来好似没有什么,实际上很可能决定生死。
两人默默对立,彼此凝视对方良久,似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突然默契的同时出剑。
无名银白长剑初看古井无波,细看却有一道银线,如长蛇蜿蜒缠绕在剑身上,旋转着游上剑尖儿,终脱离剑身,飞射而去。
风的青蓝细剑上光华流转,似有山众丘陵,又如水浪波纹从剑尖奔流而出。
宗师境界能将内气控制到如此精准的地步,让人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感叹。
杨天祏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证内气槊形的战斗。
虽然记忆中见过多次,此时还是惊奇万分,感慨非常,放在他曾经的世界,这玩意就是影视特技。
一波波青色水浪像是一把把闪亮的弯刀,按照特定的规律,层层递进。
而旋转的银蛇好如成长中的龙卷风,一圈圈扩大,一点点增强。
两者在空气中皆留下‘呲呲’和‘咻咻’破空声,直到一连串的‘嚓嚓’,’轰轰’的磨擦、撞击之声,连绵不绝。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剑技相撞,一把把弯刀碎裂,一圈圈龙卷风消散。
最后空中只留下几道残破的风圈向风罩去,风持剑手腕翻转,细剑环扫,风圈消逝无形。
呼吸之间,竞技结束,无名略占上风。
现场百多人,很静,没有人赞叹赢者,也没人藐视输者,众人对两人只有默默的敬服。
滕沁梦深深的吸一口气,小脸满是凝重,她跨入武技第二境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可与场中二人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无名收剑抱拳:“承让!”
风沉吟一瞬,然后眼中精光爆闪,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佩服!”
见识了第二境高端武技,四家其他人也没心思比试了,也没那必要了。
第二场就是真正实力的比拼了,无名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下场的意思。
三家主对视一眼,最后将目光投向老妪和中年男子。
老妪冷哼一声:“老身没有以大欺小的习惯。”
中年男子瞟了她一眼,又是豪放的大笑:
“江湖争斗,哪里来的以大欺小,就让我会会剑神传人。”
话音才落,人已经腾空而起,一柄大刀出现在手中,多道刀影罩下。
真是个…说好听的是豪放,不拘小节,难听点就是不要脸。
宗师后期,无名不惧,脚下重重一踏,飞身迎上,长剑冲天直刺。
‘叮’的一声,剑尖正中刀锋。
两人同时于空中旋身出掌,又一声沉闷的巨响,两道身影各自飞回,似乎不分伯仲。
落地后借力再起,刀剑相交,拳掌相碰,你来我往,陷入缠斗。
……
一刻钟过去了,两人已过百招,不分胜负。
侯家主见状目光暗闪,隐晦的扫视了一下骆家阵营。
“哈哈哈,看来这二位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下,不如剩下的两人也开始吧。”
说完也不理会骆家这边,转身对老妪点头示意,老妪闭上了眼睛,风云二人走入场中。
两人都是宗师初期,而且从风的剑技来看,还不是普通的宗师初期。
骆家这边没人是两人对手,骆家主看向杨天祏没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杨天祏嘿嘿一笑:“有劳小姑姑和梦儿了。”
两女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后面护卫打扮的巫马伊依,巫马伊依轻轻颔首。
姜雪回过头对杨天祏轻声道:“那你自己小心!”
之后两人飞身入场,姜雪选择了风,滕沁梦对阵云。
姜雪剑技比不上无名,甚至也比不上风,但是冰雪岛传承独特。
一套玄冰剑法自带阴寒之力,还可带动空气中的水分,在战圈中形成肉眼可见的冰霜。
据说冰雪岛传承自极北玄冰宫,这套剑法是玄冰剑仙冰云所创,只适合女子修炼,可让未到武王境的弟子提前领会五行属性中的水属性,极大的提升自身战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风的战力受到了很大影响,打斗之中有一种束手束脚之感,一度处于防守状态。
云似乎与风的战力有一定的差距,也和滕沁梦打的旗鼓相当,估计很难分出胜负。
这时,和中年男子一起来的青年男子也走入场中,干脆来到了骆家阵营前,目光掠过骆家主定在杨天祏身上。
“年头古战场之行能那般精彩,让人真想不到,几月来,一直以错过了一睹杨兄大杀四方的风采为憾,今日有缘相遇,可否让李某领教一番?”
杨天祏耷拉着眼皮,余光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没兴趣。”
青年男子脸色微变,盯着他的眼神阴冷了几分:
“那在下要是非要领教呢?”
杨天祏没搭理他,而是看向骆家主,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道:“骆家主觉得呢?”
骆行川眉头微动,一直阴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
“杨大人也看到了,如今似乎也不是我铸剑庐能做主的了。”
杨天祏目光灼灼的与之对视,一直到其目光躲闪,偏过头去,才阴笑着再次问道;
“洛家主确定自己的选择?”
骆家主沉默,杨天祏嘿嘿一声长笑,目光点了下王达逄。
“嗯!”
突地一声闷哼,青年男子手捂咽喉,瞪大着眼睛,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直挺挺的仰倒下去。
一道青黑掠影闪回,隐入王达逄长袖。
骆家主猛的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王达逄袖口,目露惊异。
这时,与青年男子一起的青年女子愕然一瞬,两个纵掠来到青年男子旁边,不用探查了,青年男子已经咽气。
青年女子又惊又怒,目光阴狠的盯着杨天祏:
“早有传言,林城指挥使杨天祏心狠手辣,做事毫无道理可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奈我何?”杨天祏不屑的嗤笑。
“呵呵!有意思,名不虚传,小子!运气不会总站在你这一边,真以为没人敢动你?”
那与无名战斗的中年男子似乎没发现这边发生的事一般,反而是那一直耷拉着眼皮的老妪阴声开口。
“你说对了!”
“吓唬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歪门手段而已。”
老妪根本不将王达逄看在眼里,更不理会怕杨天祏的有恃无恐的态度,缓缓移步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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