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昏暗的房间内,一盏摇曳烛火明灭不定,王强呈大字形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正处于昏厥之中的王强,被一桶泔水粗暴的泼醒。
王强猛的睁眼喘着粗气。
“啊!!!”
“这是哪!!!这是哪!!!”
王强剧烈挣扎,这才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除了脑袋,全身那里都动弹不得,这下王强彻底慌了,扭动脑袋四处看去。
“有人吗!有人吗!”
呼喊着的王强,这下可算是看到了蹲在角落的一道身影,由于光线昏暗,王强打量了许久才确定那是一个人。
“你是谁!居然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夜你要是敢伤我一丝一毫,郡守大人定会要你一家老小,尽数诛灭!!!”
王强情绪激动的喷着唾沫星子,可是角落那人却是头也不回的继续捣鼓着什么东西。
“你是死人吗!不会说话?”
王强继续呼呵威胁着,要这人赶紧放了他,又过了许久,那人终于是起了身,朝着王强这里走来。
“你,你赶紧过来把我放了,事后我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王强看着来人,这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街头乞丐,说是乞丐都抬举他了,这人外貌形象比乞丐还是不如。
那人的浑浊目光,透过杂乱发丝死死盯着王强,王强被盯着打了个冷颤。
“你……你究竟是谁!”
终于这人有了回应,他张了张嘴发出了呼呼的声音,似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现在都快忘了如何发音一般,又过了十数息,这人才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不认得我了?”
王强皱眉,仔细辨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这人说的是什么。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放了我,否则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突然这人竟是呵呵笑了起来,而后笑声逐渐变得愈发的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谁?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王强看着这人的疯癫模样,心头不由得一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而后这人将额前的杂乱发丝尽数拨开,把自己的脸凑到的王强的面前。
“来,再看看,这下认出来了吗?”
王强仔细辨认了许久,仍是没有认出来,这浑身脏污恶臭的男子看着王强那仍是困惑的神情,便放下了捋起脏乱发丝的手,发出了阵阵古怪笑声。
“哈哈哈,也对,也对,毕竟都十多年了,王大人怎么可能还记得我这么个小小的人物呢,只是我那可怜的妻儿,不知王大人每夜梦回有没有想起他们啊?”
王强皱眉思索着。“十多年?我杀了他的妻儿?”
想到此处,王强猛地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妻儿被杀,自己落魄街头……你……你是……魏忠知!!!没想到你落魄十余年竟然还活着!!你居然还没死!!!”
听到王强竟想起他是谁的魏忠知,又发出了阵阵嘶哑笑声。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我居然没有于街头巷尾冻饿而死,可不是没死嘛,我杀妻之仇!杀儿之痛!可是还没有报呢,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王强看着面色几欲疯狂的魏忠知,不由胆寒几分。“当初的痴傻之相,你是装的!”
“不装怎么活下来报仇啊。”
魏忠知发出阵阵古怪笑声,听的王强是头皮发麻,这时魏忠知反身回到他先前蹲着的角落处,拿起了两个东西,而后又反身而回,待王强看清楚魏忠知拿的是什么的时候,王强呼吸骤然加快,且变得愈发粗重。
魏忠知手中拿着一把锤子和一根凿子朝着王强缓步而来。
“魏忠知……魏忠知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
魏忠知不为所动,继续缓慢的向着王强这里一步一步的走着,走的极其缓慢,似是要在精神上压垮王强一般。
“魏忠知,我现在,我现在有钱,有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有了钱什么婆娘找不到,到时候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魏忠知!!!我可以让你当官!!!林息县那个县令位子,我随时可以再给你!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王强看着魏忠知的身影愈发靠近,额头冷汗簌簌而落,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
此时的魏忠知压根不听王强再说什么,只是自顾的做着自己的动作,先是将凿子放到了王强的脚踝处比划着,霎时间王强更是慌乱,是双脚乱蹬,可是被绑的是在牢固,除了身上关节处外露,其余地方全都被密密麻麻的用麻绳缠绕了好几圈。
“魏忠知,别这样,我求求你,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的!任何事都行!“
下一刻,只听“叮”的一声,伴随着王强的撕裂惨嚎,其脚踝顿时变得血肉模糊成一片。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不想死……可我的妻儿……他们也不想死啊……”
而后魏忠知将凿子缓缓的移动到另一个脚踝位置,又是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伴随着王强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这剧烈的疼痛让王强屎尿横流!再接着,膝盖、腰椎、胯骨、肘关节、肩关节甚至是指节,一个一个的狠狠凿下,随着王强的嘶吼,魏忠知的浑浊眸子变得迷糊,脑中曾经妻儿的身影再次浮现,一颗颗泪顺着饱经沧桑的脸留下滴落地面。
最后王强整个人变得气若游丝,已然快成了一个死人,最后魏忠知看向了王强的嘴,而后又走上前去,掰开了他的嘴,将其牙齿一颗颗的砸掉,原本昏死过去的王强又被这剧烈疼痛折磨的再次醒来,王强目光惊恐的看向面色狰狞的魏忠知,嘴中喃喃。
“求……求求你……”
不听王强言语,又是一下,最后一颗牙齿脱落,王强半眯着眼,因为剧烈疼痛而流出了泪珠掺杂着血水顺着眼角淌落,最后王强再次惊恐的看着魏忠知把自己的舌头硬生生的拔出来,而后用那个凿子,垫着自己的下巴狠狠的戳下,伴随着王强最后的一声惨嚎,这地处偏僻的院子,再没了动静。
“该走了。”
一道声音在屋外响起,魏忠知丢了下手中的凿子,如释重负般跌坐在地上。
沉寂片刻,魏忠知起身朝外走去,推开房门,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其褴褛衣衫下的胸膛之上,一枚如同火燎一般的飞禽图案,印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