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残月尚余,淡淡的日光照耀在古朴的寺庙之上,映衬出一片宁静祥和。武彦林与秋崖二人,包裹行装,决意辞行。他们来到明觉老和尚的禅房前,轻叩门扉。
“明觉住持,我们是来辞行的。”武彦开口道。
禅房内沉默片刻,随后传来明觉住持那沉稳而深长的声音,“既已知归去,便应早行。你们且进来,老衲有话相告。”
二人徐徐进入禅房,只见明觉老和尚微笑着看着他们。
“住持。”武彦、林秋崖微微一礼。
禅房内明觉住持沉吟片刻,而后抬头注视着武彦,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定。
“武施主,老衲有一物要相赠于你。”明觉老和尚缓缓道。
“不知方丈要赠我何物?”武彦疑惑的看着明觉方丈。
“还请武施主于此处落座。”明觉老和尚手指指向一旁的蒲团,温和笑道。
武彦虽然不解其意,却仍是照做,跪坐于蒲团之上。
明觉老和尚随即站于武彦面前,手指轻轻抵住武彦眉心,一股玄妙的气息自其体内缓缓传出,直入武彦眉心。
随着那股气息的侵入,武彦林全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体内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全身的内力如江河般涌动。
“这……这是……”武彦林只觉心头猛然一震,惊疑不定。
“宁心静气,体悟自然。”明觉老和尚低声道。
此时,一旁的林秋崖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颇为神异,只看见一个个蕴含佛韵的金色小字在围绕着二人旋转。而那佛韵小字散发出的光芒,更像是一股股生命力极强的气息,让人心悸。
时间似乎变得极为缓慢,而那金色小字散发出的光芒却越来越强烈,道道佛家梵文流光溢彩,甚为夺目。过了许久许久,而明觉老和尚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显然这传功之法已经耗尽了其全部功力。
终于,那金色的流光突然如灵蛇般窜入武彦的体内,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明觉老和尚的身形一颤,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而那围绕其身周的金色的小字也彻底土崩瓦解。
随着传功结束,武彦陡然睁开双眼,疾步向前扶住明觉住持。“住持……这是为何?”
明觉老和尚此时浑浊的双眼,却是有着比先前更为强烈的光泽,明觉微微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在这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牵强。
“武施主于我寺有大恩,于我佛家更有大恩,老衲想了又想,只能以己身这微末修为,助武施主功力上升一丝。”
武彦满眼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位道禅寺的住持,他从师父墨痕那里得知这位老人家当初耗费了自身半数修为为自己除去蛊毒,并且也因此体内经脉窍穴得以疏通,可以说是得了莫大便宜,而且眼前这位老人家还是当今天下极为难得的一品知相境高手,就因为自己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而今,明觉老和尚又散去了全身修为,为武彦之根基底蕴铺垫的牢靠至极,且这是完全没有任何负累和副作用的,且武彦隐隐感觉到丹田之处有一股暖流蕴含其中,使其内力源远流长仿佛使之不尽,用之不竭。
明觉老和尚见武彦还想再说什么,便呵呵笑道。“武施主不必再说什么了,施主于此处种下了因,而这果也当由施主摘去。”
说着说着,明觉老和尚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二位,此行千万要记住,一切皆为因果,一切皆为虚幻。世间之事,求不得,舍不得,得失也只在须臾之间。”明觉老和尚语重心长地说。
武彦林神色郑重,“多谢住持教诲,我们会铭记在心。只是此刻,我心中尚有疑惑,还望住持能解。”
“哦?武施主有何疑惑?”明觉老和尚问道。
“我追寻的真相,是否真的能让我得到解脱?”武彦犹豫地问。
明觉住持淡淡一笑,“真相即是解脱,解脱即是真相。一切因果,皆为自我所造。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有时的解铃所得的未必是果,或许也是因。”
武彦听后心中觉得更加困惑,这晦涩难懂的佛门道理着实是难以理解,但武彦向明觉老和尚深深地鞠躬,以示感谢。
“这下子又耗费了些许时间,二位速速启程吧,若不然,恐怕又要到明日才能走了。”
“多谢方丈指点,只是住持你……”武彦一脸担忧的看向明觉老和尚。
明觉老和尚笑着摆了摆手。“无碍,无碍,武施主不必担心。”
武彦踌躇片刻,再次向明觉施礼。“既如此,我二人就离去了。”
“一路顺风,望你们能解开心中疑惑,得以解脱。”明觉微微一笑,送他们出门。武彦婉拒,可是明觉老和尚却是执意要送 武彦便也就由着他了。
此时太阳已往西方而去,阳光洒在古朴的寺庙上,映出一片金光。二人背起行囊,迈向金光所铺成的道路。
“阿弥陀佛……”
到禅寺山门,明觉住持佝偻的身影,注视着两人背影良久,直到再也看不见。
突兀间,明觉住持好像想起了什么。“这都过了晌午了,忘记留二人吃个饭再走啊,唉……终究是年纪大了……”
彼时蔡河村的赵淳风可是愁苦至极,先前被那老道骗走的十枚铜板没想到竟是家中最后的存钱,而如今的赵淳风只得靠挖糠咽菜之类的野食山货来用以填饱肚子。
“这个死老头,别让小爷下次见到你,若是再见到你,小爷我定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赵淳风裤裆里插着木剑,刚从山上下来朝着家中走去,手中小竹篮里放满了刚刚新摘来了糠咽菜和蘑菇之类的食材,这些约莫够他吃个两天了,家中好像还剩些米面,省省吃还能再顶些事日,至于之后该怎么办,赵淳风可就不晓得了。
原本赵淳风的生活倒是没这么惨,可惜自从父亲死后,家中没了成年男人,便有人打起了他家田地主意,赵淳风和其娘亲自然不愿,可惜终究是人单力薄,胳膊扭不过大腿,家中那一亩三分地还是被当地豪绅给兼并了去,那时十二三岁的赵淳风还安慰他娘,说反正都是贫瘠土地,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说着,自己那身体孱弱的娘亲便也没了,家中就剩这么一个穷小子赵淳风,赵淳风平时更是没少受欺负,直到之后有一次拿着搬砖将一个带头的村中恶霸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之后,并不再有人来欺负赵淳风了,毕竟只是一个光脚的,若是将自己这穿鞋的命给抵了去,那也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