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屋后面的武彦,辛苦征战了整整两刻钟,肚子里面的痛感终于消失了。
“看来下次是不能放那么多东西了,这简直就不是人吃的。”
武彦一脸苦瓜相的往竹屋走去。
武彦进入竹屋后,看着自己师父依然坐在老地方看书,而自己好些日子不见的昇叔,则是板板正正的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昇叔,你怎么来啦,是来接我去找爹娘嘛?”
武彦走到张昇面前满心期待的望着张昇,这才发现自己昇叔的脸色不大对 。
“昇叔,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脸色这么白啊,我去给你弄点水喝。”
说完就跑了出去到灶屋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碗水,给张昇端了过去。
“昇叔,喝水。”
武彦把碗递到张昇面前,张昇接过,脸色僵硬的喝了一口,将碗放到一旁问道。
“在这里过的可还好?”
武彦眼睛转了转。
我要不在这里和昇叔哭诉一下,说不定昇叔就带我去见爹娘了呢。
武彦眼神微微促狭,扑在张昇腿上就是一顿哭诉。
“昇叔啊,活不下去了,彦儿活不下去了啊,这里我是一刻钟也不想待了啊,没饭吃就算了,还天天受折磨,你看,彦儿都瘦了。”
武彦说着还把自己的脸伸到张昇面前,让他可以仔细看看这遭受虐待而微瘦的脸颊。
“昇叔,你带我去找我爹娘吧。”
言罢就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昇盛,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盛神色微微僵硬。
“你……你爹说叫你在这里好生习武,待有成之后,你爹自会来此处接你。”
武彦期待的神色顿时垮了下来。
看来师父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爹把我给送人了。
武彦小心的扭头打量着自己师父的神色,毕竟之前的话有点子背刺的意味,看到自己师父依然如常的在那里看书,心顿时稍稍安定下来。
“看来师父不大在意我先前说的话,唉,还好还好。”
张昇看着眼前少年,斟酌着词询问道。
“你之前是……中毒了吗?”
武彦摇头,一脸尬笑。
“应该是是煮东西的时候,调料什么的放多了吧,和师父绝对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看书的墨痕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武彦,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张昇不大自在的起身。“随我出来说话。”
而后眼神示意武彦跟上。
武彦屁颠颠的跟在张昇身后,走出院外到了崖边上,寻了一块石头,两人坐下。
“昇叔,我爹娘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张昇听着武彦的问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想起来之前墨痕揍完他之后说的话,没错,是揍,不留痕迹的揍,单方面的狠揍。
“他爹娘如何,想来你也知道了,对他便说他爹娘尚安,叫他好生习武,待到合适时机,我自会对他道出真相。”
张昇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才说道。
“你爹娘尚安,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养伤,有许多不轨之徒想要害你爹娘,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武,赶紧变强,等你能帮助你爹娘的时候,大可自己下山去。”
武彦眸子暗了暗。
“那岂不是还要好久都见不到爹娘了……”
张昇摸了摸武彦的头。他向来不善言辞,而今更是不晓得该怎么去安慰眼前的小男孩。
一大一小相默无言,干巴巴的大眼瞪小眼。
半个时辰后,张昇准备告辞离去,武彦眼巴巴的,希望在这最后关头,张昇可以带他跑路,可惜张昇并没有这个意思,走的很干脆,临走前给了武彦一张符箓,说是可以万里传音之用,若是日后遇上什么事,点燃此符箓,张昇便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给完就毫不留恋的离去了,武彦望着张昇飞跃下山崖的身影,很是惆怅。
张昇离开绝云顶后,一直在思考着这个墨痕到底是谁。
“我于他面前,竟然一招都撑不过,这究竟是何等境界?还说叫我替他给我爹问声好?莫非我爹认识他?想来如此实力,应该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做些什么,彦儿在此应该很安全。”
张盛回头又望了眼这高不见顶的山峰。
“武兄,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好,欠你的这份情,就……就只能还在你儿子身上了。”
张昇收回目光就带着困惑,朝着南边飞掠而去。
而在竹屋里,武彦耷拉着小脸,哀愁不已,突然一本册子飘到了武彦跟前,武彦现在已经很习惯这些事了,很自然的抬手接住,看着这本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天下食谱”。武彦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师父,为啥不早些拿出来啊?”
只听得墨痕淡然一句。
“你又没问为师,为师如何得知?”
唉……武彦感慨着世道艰难。
桃源村
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往毕摩家走去,一个蹦蹦跳跳一个清冷恬静。
“小鱼儿,你说毕摩现在救活那两个人了嘛?都一天过去了,应该救活了吧。”
云霞儿蹦蹦跳跳的说着。
“能救活自然是好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时,两人便到了毕摩家门口。
哐,哐,哐
“开门,快开门,我们来啦。”
云霞儿丝毫不在意这个门会不会被她拍坏,在门外叫着。
“快开门。”
片刻后,屋里传来了毕摩无奈的声音。
“小祖宗,可别拍了,门都要你拍坏了。”
门打开后,云霞儿拉着慕容鱼的手就绕开毕摩,进到屋里面去。
毕摩看着这个小祖宗,一脸的无可奈何。
屋内,到处都是破烂书籍和画着奇怪符号的兽皮,模样怪异的法器凌乱的摆在各个地方,兽骨兽牙摆在墙上以做装饰,走到最里面,就看到了昨日捡回来的那两个人。
云霞儿拉着慕容鱼走了进去,看看这二人如今是什么情况,一走近,吓了云霞儿一跳,一旁的慕容鱼也是瞳孔微缩,但也还算镇定。
竹子制成的床是两人并排躺着,女人穿戴也算整齐,就是在检查伤势时弄的有些地方略微凌乱,其身上伤痕和污渍都消失了大半,可另一个男人就有些吓人了,那个男人上衣解开,胸口有一个洞,是一个贯穿的洞,就是这个洞,吓了两个小姑娘一跳,血赤呼啦的,着实不怎么好看。
毕摩走了进来,叹声道。
“唉,没办法,这个姑娘生机断了,这个男的,更没得救,之前的心脉也是那个姑娘用自己的命给他维持的,现在没得续,可惜了,终究是无用功。”
云霞儿哀愁道。
“啊?那不就彻底救不活了嘛……”
一边的慕容鱼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伤感之色。
毕摩叹息。
“没办法,伤的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