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的百姓起初还被张麻子给吓住了,毕竟是山匪,常人自是害怕山匪的,但见到张麻子被官兵吓得那怂样,顿时胆气又足了起来。
“张麻子,你个狗东西,你贪图魏县令家钱财,杀了魏县令全家,还害的魏县令成了痴傻之人,你好狠毒的心啊。”
周围的人又以更猛烈的攻势,拿着能扔的东西,专门往张麻子身上扔去。
顿时间,又不少石头朝着张麻子飞去,张麻子直接被砸的头破血流,张麻子在囚车内抱着头,蹲在自己小弟围成的圈中,起初还能躲避一二,可是自己的小弟也怕被砸,不时就都躲得张麻子远远的,这下子,张麻子可是遭了老罪了。
两刻多钟后,这一行官兵终于把张麻子这一伙人给带到了县衙,县衙门口里里外外站满了围观百姓。
“喝!这就是张麻子啊,果然是一脸麻子。”
“这人血赤呼啦的,怪吓人的。”
县衙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此时的张麻子,满身菜叶子臭鸡蛋,脸还被砸的破了相,本就难看的面貌,变得更加丑陋。
随行官兵把张麻子这一伙人拉下囚车,将他们排成一列,朝着县衙内押解而去。
进入县衙,张麻子这一行十四人,整整齐齐的排了三列,跪在堂前。
堂外百姓围观着。
堂中,衙役排成两排,手中拿着水火棍,棍头不断着捣地,衙役整齐的喝着威武。
“威……武……”
突然,堂上一声厉响,一道略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
“堂下,来者何人。”
被五花大绑的张麻子,抬头往堂上看去,只见得一个身形肥胖,满脸肥肉,身着绯红色官服的大胖子坐在其上。
张麻子只觉得这人……还真他娘的有几分喜感。
一旁的范县丞见张麻子不作答,顿时厉着嗓子喝道。
“张麻子,郡守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回答。”
这时张麻子才缓过神来,粗声粗气的说着。
“我是岳鹿山是张麻子。”
堂上的陈越摆着官威接着问。
“可知因何事被捉于堂前?”
张麻子一脸懵逼。
“我不知道啊,我正喝酒呢,突然来了一群人,就把我抓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我拦路抢钱啊?我可是很讲规矩的,货物也好,钱财也罢,按道上规矩,我可是都只要了三成啊。”
陈越抬起手,猛地将手中惊堂木狠狠的拍下,把张麻子吓得一哆嗦。
“张麻子,你昨夜子时所在何处?”
“我在岳鹿山啊,喝酒啊,我兄弟们都能作证。”
而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兄们,示意他们吭个声。
“对啊,郡守大人,昨夜我们都在岳鹿山啊,我们都能作证。”
陈越再次拍下惊堂木,喝道:
“大胆!张麻子,昨夜魏忠知魏县令家中惨遭歹人谋害,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皆被歹人所杀,其家中钱财也皆不知去向,你可敢说这事,你不知道?”
张麻子听到陈越这话,顿时人都傻了,连忙摇头道。
“郡守大人,我着实不知道啊,昨夜我们兄弟几个根本就没来过林息县啊,更没去过魏县令家里,我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啊。”
“那在你寨子里搜出来的五百两白银,从何处来?”
张麻子结结巴巴的回道。
“我……打劫啊,打劫来的。”
堂上的陈越突然语气转冷,不等张麻子把话说完直接厉声道。
“好你个张麻子,果然如此,你残害朝廷命官,谋财害命,做了之后还不敢承认,魏县令家住何处,林息县人人皆知,你说你不知道,这是何道理所在,来人,将这一行贼人拖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底下的十几个人顿时慌了。
“大人……大人……小的没杀人啊,我们都没来过林息县。”
张麻子也是面色惨白。
“大人,这话……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小的……小的真不曾杀害魏县令一家啊。”
只是一旁的衙役们并不听张麻子他们说什么,直接两人一个,提着就往牢狱的所在之地走去。
张麻子被人拖着,膝盖在地上摩擦,张麻子终于还是害怕了,颤抖着嗓子。
“大人,大人……小的真没有杀人啊大人。”
堂上的陈越不予理会,远远的还传来张麻子的声音。
待人走后,堂下有人领头道。
“郡守大人断案入神,区区一日就将贼人捉拿归案,有大人镇守,日后我们林息县有福了。”
随着这一声起,底下顿时不少赞美声不断传来。
“大人断案入神!!!”
“郡守大人威武!!!”
堂上的陈越下了大堂案,即使官服宽大,也能看到浑身的肥肉颤颤巍巍的,陈越走到堂外,声音威严道。
“各位,新朝初立,本官也是刚刚上任,就不曾想遇到了这等恶事,本官乃一郡太守,怎可置之不理,魏县令一生为官清正严明,本官派人前去岳鹿山捉拿张麻子,果然在其山寨中搜到了白银五百两,一区区山匪,怎可能有如此巨款,这定是张麻子谋害魏县令所得的赃款,这天下岂有贼人说自己不是贼人的道理?本官已问过魏县令如何处理这笔钱财,尔等猜魏县令如何作答。”
下面直接有人问道。
“陈大人,魏县令如何作答。”
陈越做伤心状,擦着硬挤出来的眼泪。
“魏县令即使已然痴傻,也不忘造福百姓,魏县令说,这五百两白银做造福百姓之用,他不留一个铜板!”
“魏县令真是好官啊,这该死的张麻子。”
下面的人顺着陈越的话接着道。
“可怜魏县令为了心心念念为了一地百姓,最后不曾想竟被人谋害。”
“幸得陈大人断案如神,还了魏县令一个朗朗乾坤。”
陈越听着堂下的话,心中暗自冷笑着这群人的愚蠢,虽说人群中确实有他所安排的托,但人发自本性的从众心理,以及只信己眼所见的狭隘,都成了今日能随意结案的原因,之后亦不会有人在意这张麻子一群人的死活,也不会在意满家皆灭的魏忠知,因为这些不管他们的事,所以自也不必在意那渺茫不可见的后患。
“各位百姓,请回吧,待明日午时,本官亲自问斩贼人!”
“陈大人真是好官啊,为民除害!”
待百姓们看完了这出戏,便也都缓缓的散了去。
待人走光了,陈越才回到了堂内,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布衣小厮,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其过来。
刘二狗弓着身子,走到陈褚岳身前。
陈越语气淡然道。
“去狱中把他们的舌头全割了,免得他们话多,多生事端。”
王二狗躬身应是。
片刻后,王二狗出现在了牢狱之中,刘二狗一脸鄙夷的看着牢内的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