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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1 / 1)

第二十一章

盛栖池白天一整天都挺安静的,没再去倪不逾面前刷存在感,也没再提起要请他吃饭的事情。

晚自习放学,她思前想后,才刚一回头就发现身后早没了倪不逾的身影。

走的还挺快。

回到家,又是没完没了的作业和画画时间,等躺到床上时,毫无例外地又过了十二点,盛栖池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主动给倪不逾发了条微信。

盛栖池:【逾神,睡了吗?】

盯着屏幕出神了好几分钟,顶部才跳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倪不逾:【嗯。】

盛栖池握着手机碰了碰下巴,紧急头脑风暴。

直接要数学作业可能会碰壁,她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不如退而求其次。

盛栖池:【骗人,睡了还会回微信?】

盛栖池:【数学作业最后一道大题你写了吗?】

这是一句废话,盛栖池知道。通过她这大半个月的观察,倪不逾的数学地位处于三班金字塔的顶端,都被尊封为逾神了。

她发这句话,无非是想勾着他多说几句话。

多说几句话注意力就会被转移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不满意也会不知不觉地消气了,她就是这样。

如她所想,倪不逾回复了。

可他回复的内容,实在让人无语。

倪不逾:【。】

简简单单的一个句号,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你在说什么废话,有事快说”的讯息。

和他聊天真的很难,冷漠傲娇星人就是分分钟让人内伤的存在。

有那么一个瞬间,盛栖池真想放弃他,再换一个好脾气的男主角。

可是,“剧”都播了个开头了,观众都已经留意到了,怎么可能临时更换演员。

盛栖池捏只好着鼻子装乖:【我写不出来,你能给我讲讲吗?】

又等了两分钟。

倪不逾:【[图片]】

盛栖池:【[委屈][快哭了]逾神,你步骤写的好简单啊,我看不懂。】

倪不逾:【抄上。】

好像还没炸毛。

盛栖池再接再厉:【直接抄上我还是不懂啊。要不你再给我发个详细版本的?】

发完这句话她有点忐忑,担心倪不逾会直接以一句“上网搜”终结聊天。

手心一震,又一条新消息发来。

倪不逾:【……】

盛栖池:“……”

行吧。无语也行,总比“上网搜”有聊头。

盛栖池继续戏精上身装可怜。

盛栖池:【啊,不方便就算了。】

盛栖池:【也挺晚的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盛栖池:【你睡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琢磨通了再睡。】

盛栖池:【哎,强迫症患者的痛。】

她一条一条地发着,还挺入戏,唇角配合着耷下去,简直要把自己代入到情境里去了。

发完消息,她出了戏,又累又困,打了个哈欠便把手机锁屏放在了一边。

过了几分钟,就在盛栖池闭上眼睛混混沌沌即将入梦之际,手机屏幕“嗡”地一亮。

她翻了个身捞过手机,发现对方发来了一条语音。

盛栖池愣了瞬,点击外放。

少年冷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

语气依然不柔和,清冷的质感,掺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

好似无奈,又不像无奈。

没有开场白,没有铺垫,他直截了当地讲起了解题思路。

竟意外地详细有耐心。

盛栖池半眯着眼睛听着,大概因为太困了,心猿意马地开始走神。

心里又没头没尾地在想,他的声音真的好听,好像——

好像夏夜江边融在风里的电吉他。

一点点冷,一点点躁,一点点酷,却很抓耳。

“懂了?”

盛栖池回神,少年的尾音蓦得撞入耳膜,懒懒散散地向上扬起,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那副不羁骄傲的模样。

这句之后,是一声带着点气声、又好似无奈的呵笑,若有似无地勾着耳朵。

盛栖池心口没由来地微微麻了下,被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裹挟。

像是迎着晚风,被拨动吉他的手指,轻轻拨了下心弦。

心悸稍纵即逝。

盛栖池鬼迷心窍地把那条语音又听了一遍,最后迷迷糊糊地抱着手机睡着了。

被子忘了盖,次日醒来时鼻子都有点塞。

盛栖池翻了个身,从玩偶屁股底下把手机抠出来,一解锁屏幕,就看到自己和倪不逾的微信聊天界面。

她眯着困顿的眼睛盯着那条语音看了半天,癔症似的,回想起昨晚那一秒奇怪的心悸,感觉十分荒谬。

吃饭睡觉果然是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被困傻了,神经都能奇奇怪怪地错乱。

盛栖池甩甩脑袋,清空杂念,起床去洗漱。

上午最后一节是物理实验课,物理老师带领大家做“示波器观察交流电”实验。

两两同桌一组,盛栖池和倪不逾在同一排,中间只隔了个一人多宽的过道。

眼睛盯着老师做示范,她在心里开小差,想着怎么重新约倪不逾去吃饭。

如果实在约不动这顿饭,约个游乐园也行,上周她看温雯他们去玩了过山车和鬼屋,也挺有意思的。

反正吃饭玩乐也不是她的目的,能拍到有用的“早恋素材”才最重要。

当然,她也不排斥在这个过程中和倪不逾适当地培养一下友情。

台上示范完毕,物理老师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让他们自行做实验。

盛栖池边将示波器调整到测试状态,边偏眸瞄了眼倪不逾。

少年捕捉到她的目光,眼风睇过来。

盛栖池忙抓住时机和他对视。

时间无声划过三秒钟,少年表情松动了下:“有事就说。”

盛栖池:“这个怎么做的?我记不清了。”

经过昨晚的微信试探,她发现找他问题比较有用。

“记不清了?”

倪不逾意味深长地睨着她:“你同桌不是记得挺清楚?”

盛栖池一扭头,丛眠正有条不紊地做着实验,动作看上去十分自信。

“啊。”她干笑着抓了抓脸颊:“那我让她教我。”

不等她说完,倪不逾直接把头转了回去。

盛栖池安静地做了会实验,又转头。

“逾神。”

又要做什么?

倪不逾不耐地闭了下眼睛,转向她:“说。”

盛栖池:“你鞋带开了。”

一脸烦不胜烦的倪不逾:“……”

趁着他低头系鞋带的时候,盛栖池也跟着弓着身子低下头去,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不生气了吧?”

“……”

哪有直接当面问人家这种问题的?

别扭星人倪不逾被这记直球打乱手脚,默了一瞬才开口:“我没有生气。”

盛栖池“哦”了声,干脆蹲下来,仰着脸看他:“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过道狭窄,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迫拉近。

少女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往耳边贴,倪不逾恍惚中闻到她身上温暖又清甜的香气。

说不清是蜜桃还是香橙,又夹杂着一点淡淡的奶香。

他睫毛轻轻颤了下,开口声音更冷冽:“不用。”

“那你还是在生气。”

盛栖池故意激他:“你要是没生气就不会拒绝我。同学之间表示一下谢意,一起吃顿饭怎么了?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逾神,你这样不利于团结群众啊。”

“……说了没生气。”

倪不逾头疼地打断她:“我和你很熟吗?我为什么要……”

“诶?”盛栖池突然指了下他的鞋带,“你怎么这样系鞋带啊?怪不得老是开。”

“我教你一个我多年研究得来的方法吧,既结实,又美观。”

“……”

话题跳跃得太快,倪不逾满头黑线。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盛栖池竟然直接伸手解开了他的鞋带,细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作了几下,便重新帮他绑好了鞋带。

因为距离有些近,她的发顶无意识地轻蹭了蹭他的下巴。

毛绒绒的触觉。

倪不逾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面无表情地怔楞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蹙眉去挡她的手。

“盛栖池,你……”

盛栖池仰头看他,鹿眼纯净又无辜:“怎么了?我系的不好吗?”

倪不逾薄唇紧抿着,表情烦躁又别扭:“哪有女生给男生系鞋带的?”

而且还他妈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有什么问题吗?

她只是看他系得太潦草,实在看不下去了而已。

盛栖池微侧着脑袋观察着他的表情。

直看到少年冷峻的脸上快要重现冰河末期地球大解冰的神奇景象时,才试探着得出结论——

是影响到他男人的担当了吗?

于是,她眨了眨眼,十分好脾气地说:“那……为了公平,你帮我系回来?”

话音未落,她直接解开了自己的鞋带,把右脚伸到他脚边。

倪不逾:“……”

看他迟迟未动,盛栖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鼓励道:“来啊,就按照我刚才那个方式,复习一遍。”

“……”

倪不逾整个人像行将裂开的冰雕,表情濒临崩坏,耳根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升温。

沉默片刻,他忍无可忍地低下头,捏起她的鞋带,胡乱潦草地系上。

盛栖池垂眼一看,丑得一批。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看,你明明跟我很熟。”

少女眼尾一挑,从眸光里露出几分得逞了的狡黠:“谁会给不熟的同学系鞋带?”

“逾神,我明明是你的好朋友。”

“……”

还能这样?

倪不逾真他妈服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下一秒,盛栖池就把手机用袖子挡着悄悄递到了他眼下。

“看,我都拍照留证了。”

倪不逾:“……”

之后的一个下午盛栖池都在进行严肃的自我反思。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死缠烂打,又嘚瑟地露了照片,触到了倪大少爷的逆鳞,导致两人之间本来就基础薄弱的友情更加岌岌可危。

细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她突然觉得有些自责。太过于急功近利了,简直把倪不逾当成了工具人。

虽然她本来就是在利用他,可从心底深处,她还是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只图一己私利,不顾朋友的感受,简直禽兽不如。

盛栖池反省了整整一个下午,决定在推进计划的同时,要对倪不逾真诚相待,不能做出让对方反感的事情。

她咬着笔头认真思考着倪不逾反感的事情。

第一件事,好像就是没话找话,死缠烂打?

好,那就先从这一条做起。

于是之后的一整个晚自习,她都没再去烦他,也没再没话找话地找他聊天。

晚自习放学,倪不逾仍然在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起身离开了教室。

出了后门,他脚步停顿下,掏出手机光明正大地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再抬步转过拐角下楼梯时,漫不经心地向身后一瞥,恰好看到背着书包从前门出来的盛栖池。

她站在教室门口,没急着走,似乎在张望着找什么人。

倪不逾轻嗤了声,转身大步流星地下楼。

还真把他当猫了。

高兴了逗两下,不高兴了就撒手。

他可不会再给她任何靠近的机会。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条胳膊毫无预兆地搭上来。

倪不逾动作熟练地把那胳膊拂开,吴回又不知好歹地凑上来。

“给你看个好东西。”

“不看。”倪不逾兴致缺缺。

吴回嘿嘿笑了声:“高清、无/码,绝对好看!”

倪不逾眉梢挑了挑,鄙夷地转过去看他:“禽兽。”

吴回脸上笑意不减,似乎被骂了还挺开心。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楼下,仗着夜晚人多嘈杂,他直接用袖子挡着把手机往倪不逾眼前一怼。

倪不逾条件反射闭上眼:“公共场合你穿条裤子行不行?”

“卧槽,想什么呢?兄弟我是那不讲究的人吗?”

吴回把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一眼。”

倪不逾睁开眼,冷漠地向下一瞥。

手机屏幕上是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做着让他不想直视的事情。

男的是他,女的是盛栖池。

他在帮她系鞋带。

而她笑嘻嘻地看着她。

不知道吴回这狗币什么时候偷拍的,竟然还拍的挺好看。

好看个屁。倪不逾回过神来,面色一沉,眼风如刀:“删掉。”

“别啊,多甜啊。”

吴回藏宝似的捂住手机,“我上周就觉得你俩有情况了,说吧,怎么回事?”

倪不逾不想解释。

因为他自己也想要一个解释。

“没什么情况。”他懒得再理吴回,抬手就要去抢手机。

吴回边躲边说:“以我和你做了这么多年兄弟的经验来看,你对这个女孩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倪不逾:“我马上就把你打得和正常人类不一样。”

“算了,不闹你了。”

吴回领教过倪不逾的身手,点到为止,不敢太放肆,“那我删了啊。”

他把手机递回倪不逾眼前,在照片右下角点了删除,而后又打开回收站,再次删除。

反正他早备份到qq加密空间里去了,随时可以再找回来。

倪不逾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在照片彻底消失的那刻,睫毛不甚明显地眨了下。

回到宿舍,倪不逾扯掉外套,坐在椅子上脱鞋。

解开左脚鞋带,把鞋子踢掉,手指却在右边鞋子上迟疑一瞬。

然后他直起腰,鬼迷心窍地没去解那个过分标准的蝴蝶结,直接把鞋了蹬下来。

这样系出来的鞋带是挺结实的。

他板着俊脸,舔了舔唇。

体育课上周分了兴趣小组,盛栖池和丛眠一起选了羽毛球。

于是这周体育课上又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同时上课的程易。

作为羽毛球球社的社长,程易很耐心地指导了她和丛眠技术,没再像上周那样有过分主动的行为。

这让盛栖池稍稍放松了戒心。

以至于练习结束时,程易统计大家的联系方式时,以及请求她和丛眠帮忙收拾场地时,她都没好意思拒绝。

却没想到,体育课一下课,程易就申请添加了她的微信。

盛栖池看到邀请时已经是下午,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她假装没看到。

就这样装傻到了晚上。晚自习放学,程易竟然找到了他们班门外。

他靠在栏杆边,站位很低调,以至于盛栖池刚开始并没能发现他,直到被人拦住去路才吓了一跳。

“程易?”盛栖池装傻,“好巧。我先走了。”

“盛栖池,我是来找你的。”

程易叫住她:“我给你发了微信验证,你怎么没通过?”

“我没看到。”盛栖池摸了摸耳朵,“大概是手机故障了。”

程易点点头:“那我回去再申请一次试试。”

盛栖池礼貌微笑:“那我先走了,拜拜。”

“一起吧。”程易从善如流地站在她身侧:“你应该也是走读吧。”

盛栖池这一刻很想说自己住校。

还没等她开口,程易又说:“你还没吃过学校后面的夜市街吧,我知道几家不错的店,带你去尝尝?”

盛栖池头皮开始发麻。

可对方只是些微热情,并没明确地表示出追求,她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她抿了抿唇,“不用……”

“你还要磨蹭多久?”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厉的男声,冰碴似的硬邦邦的,十分不耐。

盛栖池诧异地转过头,就见倪不逾散漫地斜跨着书包,冷眉冷眼地朝她走来。

少年大步走到她身边,好像完全没留意到她身侧还有个人,下颌线绷着,眼尾一敛,直接从背后拽住她的书包带往前一拎。

“不是要请我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逾:不是死缠烂打非要请我吃饭?

为了给这位路人同学留点面子,我仁慈地省略了死缠烂打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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