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恶念完全不阻止,又有机会能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事情,说的就是此次前来杀我了吧。“
方木无奈苦笑,首次觉得自己被袭杀倒是一件好事了。
“时也命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怪不得旁人!”
尘微道人再次轻叹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方木。
“易明,既然此事已了,我也该回去处理观中的事务了,你与你父亲也是多日未见,可叙旧之后再回青虚峰天地。”
“弟子知道了,不过您回去这事儿会跟易然师兄他们说么?”
知道尘微道人这会儿急着回去肯定是要将尘静之事告知于白云观的历代祖师前辈,极有可能还要跟尘轩好好的说道一番。毕竟尘轩也是二十年之前那场袭杀的亲历者之一,此次布局瞒着他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只禀告诸位祖师与你尘轩师叔即可,你师兄他们还是算了吧,多知无益啊!”
尘静毕竟是白云观的现任执法长老,在众多白云观弟子心中都是威严甚重,其弃道入魔的消息还是不方便为其他弟子所知。甚至是易然跟易天这等真传弟子他都不会说。
毕竟此事涉及道门圣地白云观数千年的声誉,知晓之人是越少才越好。
“不说也好,我只是有些担心易天师兄知道此事之后难免伤心。”
听到尘微道人将此事暂且保密,方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虽然他与易天只是匆匆一面,接触不深,印象也不是特别的深刻,但都为白云观真传弟子,也难免有些恻隐之心。
这位易天师兄的遭遇似乎与其师父尘静颇有些相似,同是天赋超群之辈,同样拜入道门圣地,甚至连所领悟的真意都是风之意境,被同辈的大师兄易然死死的压在身下。
但不同于尘静因为真意品质不足导致错失白云观观主之位一直耿耿于怀,对于尘微道人更是怀恨在心,以至于走上歪路,这易天虽然也对于自身领悟的真意有些不满,这十多年的时间都在一直钻研技法想要提升真意,但对于同辈中的大师兄易然还是极为尊敬的,两人数十年的师兄弟,感情甚笃。
单从心性来看,易天确实要比其师尘静要强的多!
“唉,尘静这个畜生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只希望易天师侄日后知道真相后不会怪罪我。”
尘微道人又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尘请子。
“却是让道兄看笑话了,此事还请道兄不要宣扬出去。”
“我道门三宗同为道祖亲传,荣损与共,尘静此事也是尤为可惜,道兄放心便是。”
尘清子微微顿首回应。袖袍轻展,扫出一道清风,在海面之上掀起一丝涟漪。
其实尘静所行恶事虽然说是天理不容,罪不可数,但与他忘尘宗的关系确实不大,今次他之所以来此助拳盘旁观,也完全是出于同为道门圣地的情谊以及方律的邀请。
三宗同气连枝,白云观名声受损,也难免会牵连到忘尘宗,他也自然会为此事保守秘密。
他是如此,先行一步的风满楼也是如此。
“那就多谢道兄了,我先行一步。”
尘微道人也没有心情再待在这里了,朝着几人微微拱手,随即身形化为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这段时间以来易明师侄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比之传言还要厉害三分。”
见尘微道人离去,尘请子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走,而是转身对着方木说起话来。
“唉,若是师侄你是我忘尘宗的弟子就好了,尘微道兄捡了一个大便宜啊!”
随着方木通过天碑空间第二十层,登顶天碑榜,坐拥仿制天碑的忘尘宗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尘清子也是着实羡慕不已。
而在亲眼看到方木仅仅以大宗师境的修为就打的堂堂域外魔宗心魔道道主谢尧狼狈而逃,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之时,他心中的羡慕已经达到了顶点,只恨方木拜入的宗门是白云观而不是忘尘宗。
“前辈说笑了,与诸位前辈比起来,我还是差的太远。”
面对尘清子的恭维,方木虽然没有全数推辞,却也不敢自傲,急忙躬身行礼,神色坦然,既不显得亲近,又不会太过于疏远。
因为这忘尘宗道子叶忘语的原因,他对于忘尘宗着实没有多大的好感,毕竟当日在云鼎山之时,那叶忘语明显是与周通张行权一伙的,想要算计自己,只是后来见楼意突破三花,事不可为才改变了想法。
对于此人,方木是有些看不上的,连带着对于忘尘宗也失望了几分,远不如同为道门圣地的剑宗亲近。
“登顶天碑,逆伐三花,师侄还是太过谦逊了。”
见方木的态度有些疏远,尘清子依旧笑意盈盈,丝毫不以为意。
“也罢,老道我也就不打扰你们父子相聚了,他日有暇师侄可来我忘尘宗一游,我宗阵道虽然不及白云观广大精深,但符道却为当世不二,师侄也可触类旁通,修行一二。”
“多谢前辈好意,但晚辈毕竟已经有师承了,岂能贪念贵宗法门。”
方木也没想到这老道士这么大方,竟然允许自己修行忘尘宗的符道,急忙出言拒绝。
其实他心里对于符道也是颇为好奇,若是能够修行,他自然不会排斥,但他眼下已经拜入白云观,实在是有些不好再修行忘尘宗的法门。
忘尘宗与白云观虽然都为道祖亲传宗门,说是一脉相传,却毕竟不是同一宗门,若是贸然答应尘清子修行忘尘宗的法门,尘微道人怕是免不了有些想法。”
更何况他如今还有得传自三清祖师的无上绝学未曾修行到圆满,也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修行符道了。
相比较与三清祖师所传授的法门,区区忘尘宗的符道也不过如此而已 。
“哈哈,那我就不劝师侄你了,不过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老道我也回去喽!”
尘清子依旧笑容满面,朝着方律韩铁衣二人微微拱手,随后化光而去。
“这老道怕不是糊涂了吧,哪里有将自家传承往外传的道理。”
方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只感觉这位忘尘宗的宗主有些败家,将自家宗门传承有些不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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