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宸骞将穆世泽带出曲府才开始打量对方,衣着朴素,身高六尺有余,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形象。
路上宇文宸骞开始对他的试探,宇文宸骞问道:“不知穆先生是哪里人?”
穆世泽回答道:“在下,南郡归乡茅坪村人,”
宇文宸骞又问道:“那穆先生何时,为何来零阳?”
面对宇文宸骞的盘问穆世泽仍然心平气和的回答道:“大周建宁20年8月下旬,具体时间忘记了,来这里寻条生路。”
宇文宸骞接着又问道:“那穆先生以何为生?”
穆世泽回答道:“变戏法和说书。”穆世泽回答简单明了,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宇文宸骞又问:“那穆先生为何会那鬼影秘术?”
听到这个问题穆世泽的脸上立刻浮现回忆往昔的神情,他对宇文宸骞说道:“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给冀州的田当过下人,他学过几年的皮影戏,后来田家日渐衰败养不起太多下人,就让我爷爷回家了。我小的时候他教过我皮影戏,现在我也时常练习皮影戏,鬼影秘术,偶然发现的。”
宇文宸骞听到这里大致明白穆世泽的身世,同时也确认他就是本地人。
宇文宸骞好奇的问道:“穆先生的鬼影秘术只卖给一个人?”
穆世泽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心虚的回答道:“两个人。”
宇文宸骞好奇的问道:“两个人,穆先生你没有记错吧?”
穆世泽骄傲的回答道:“当然没有记错,不然怎么会有人能破解我的鬼影秘术。”
宇文宸骞淡淡一笑,心想老登原来你想被小爷我打脸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破解你的鬼影秘术的人正是在下。”
穆世泽听后满脸诧异,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怎么有人能破解我的鬼影秘术,这怎么可能。”
按照时代来说,的确很少有人能破解他的鬼影秘术,但是宇文宸骞是谁啊,他是挂壁。
在自己眼中天衣无缝的密法,竟然就这样轻易的破解了,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宇文宸骞平静的看着他发出疯言疯语。
此时,宇文宸骞的内心也不平静,既然穆世泽没有说谎,那么另一个买主是谁?
他又为何没有站出来指破鬼影秘术的秘密?
为名、为利他都应该站出来,他为什么不站出来?是名不够还是利不够?
得知眼前的人正是破解他鬼影秘术的人,穆世泽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慢,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对宇文宸骞拱手说道:“小老儿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宇文宸骞被她这一问打断思绪,看着他虔诚的目光,宇文宸骞回答道:“免贵,姓宇文名宸骞。”
穆世泽好奇的问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发现的鬼影之谜的秘密的?”
宇文宸骞回答道:“在下有幸看过一次皮影戏,来零阳之后,听见市井之间描述的鬼影竟与皮影戏之中的角色有些相似,经过一番尝试,最终发现了它的秘密。”
穆世泽听完之后,一边点头一边说:“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宇文宸骞接着问道:“不知,害先生被抓之人是先买之人,还是后买之人?”
穆世泽听后挠着头思考片刻回答道:“公子,害我被抓之人是后买的,第一个人大约在两个月前买的,过了七八天,后面这个人才来买的。”
听完穆世泽的回答,宇文宸骞对曲府发生的故事有了全新的猜测。
穆世泽见宇文宸骞埋头苦思考,问道:“公子,难道他们谁先谁后,有什么区别吗?”
宇文宸骞看向穆世泽并没有说话,他透过窗户,看见马车正好路过一处酒楼。
对穆世泽说道:“穆先生还没有吃饭吧,咱们进去吃点?”
穆世泽连忙说:“不饿,公子客气了,真的不饿。”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肚子就咕咕咕的叫起来。
赶车的宇文拓听见两人的话,将马车停靠在一旁,让两人下来。
两人走进酒楼,宇文宸骞叫了两个凉菜三个热菜一个汤,一壶酒,凉菜一荤一素。
凉菜上来之后,穆世泽开始慢慢的吃凉菜,他见宇文宸骞在思考,想问一问宇文宸骞在想什么,但是他腾不出嘴来问。
此时的宇文宸骞思绪万千,若他猜的不错,第一个买穆世泽密法的人就是曲府大公子曲硬,那个被鬼影吓得半死不活的胆小鬼是本故事之中隐藏最深的人。
去员外病后,曲硬和曲江两人都想独吞那份家产,曲硬通过一些渠道知道穆世泽的鬼影密法,派人去购买一份回来试验,待他试验成功之后却害怕事情败露,他知道自己付不起计划失败的代价,于是将穆世泽以及鬼影密法之事暗中让曲江知道。
曲江知道后,立刻让去购买了一份鬼影密法,试验成功之后,一个邪恶的计划在他的脑中诞生,他要将他胆小的哥哥活活吓死,然后独吞这份家产。
大脑缺根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计划失败,天下人知道他残害至亲,他的结局将会何等凄惨。
曲硬没有想到外地来的宇文宸骞竟然破解了鬼影秘术,打乱了他的计划,但他乐见其成。
曲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无论有没有宇文宸骞,他都不会成功,因为这一切竟是他那个胆小的哥哥给他设下的陷阱。
宇文宸骞越想越心惊,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想不到这天下竟然有此等英雄豪杰。
很多人不明白贾诩为什么会被称为三国第一毒仕,为什么他会想不出白衣渡江的毒计。
贾诩不是想不到,他想不到的是在那个时代,有人的道德底线竟然会如此低下,竟会使用这种用了就会遗臭万年的计划。
他自己不用,但他会让他的敌人用,就像曲硬一样,他作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获得最终的胜利。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而又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东西,它正悄悄的侵蚀宇文宸骞的认知。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江湖历练,历练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的心。
他会在这场历练之中慢慢的杀死自己的天真、无邪。或许他会发现,但那是为时已晚,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
宇文拓进来将手按在宇文宸骞的肩膀上,这才胡思乱想,这时,宇文宸骞才发现桌上的酒菜快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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