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像我什么?”
郭浅郁话音刚落,不知何时郭浅月来到了他们身边。
“大姐没有说你的坏话,是在表扬你。”郭浅星很是羡慕妹妹,她不仅有人宠,有人护,而且关键时刻运气还好。
其实,郭浅郁也知道,这次郭浅月能考上石柑镇中学,虽然运气占一部分,但与她最后一段时间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大姐才不会表扬我呢?大姐不烦我就好。”
郭浅月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开心。
“知道就好。”郭浅郁故意板着脸说道。
郭浅月脸色马上就变白了,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姐真的烦我吗?”
看着郭浅月脸色的瞬间转变,郭浅郁有些自责,真不该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大姐怎么可能烦你,宠你还来不及。”郭浅星生怕郭浅月生气,哄着她说道。
“真的吗?大姐。”
郭浅郁对哥哥的话半信半疑。
“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这个我相信。”
郭浅星立马说道。
“大姐,你真的要去大东找父亲吗?”
郭浅月对郭浅郁去大东这件事,一直带着怀疑的态度。
“嗯,真的,大姐不会骗你们。”
郭浅郁嘴里说道,心里却一片迷茫。
写给肖代平的信,一直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太忙,还是……
郭浅郁不敢往下想。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大东,哪怕大东是地狱,她也要去趟一趟。
大东必须去,家里的事情也必须要安排好。
这样,她的心里才踏实。
想到郭浅星不自信的样子,郭浅郁心里很是为他担心。
虽然现在他的性格没有以前那么内向了,但话还是少了些。
对于男孩子来说,不是件好事。
毕业后的暑假,是每个学生最放松、最肆意的时候。
可郭浅郁不这么想,她想趁这个暑假,让郭浅星提前接触高中知识,让郭浅月提前接触初中知识。
她心里很明白,郭浅星能考上高中,是拼尽了全力,郭浅月能考上初中,大部分来自每晚那两个小时的系统复习。
笨鸟先飞,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必须要试一试。
从书桌下搬出已经沉睡了两年的高中课本,撕开外层的报纸,找出了高一上学期的所有课本。
“浅星,你来下我房间。”
郭浅星正在楼下陪郭浅辰玩耍,听到大姐在楼上叫他,急忙抱着郭浅辰上了楼。
“怎么了?大姐。”
“这些是我读过的高中课本,拿到你的房间去。”
郭浅郁指了指刚刚挑选出来的高一上学期课本。
“拿这些书做什么?”郭浅星一脸懵。
郭浅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又苦口婆心地给他讲了一些道理。
刚开始,郭浅星还是非常抵触,认为考试结束了,就该好好放松,不再去想学习的事情了。
最后,他不但接受了大姐的建议,还把自己初中一年级的书找了出来,说服浅月抱了回去。
学校放暑假,卖咸菜又是瓶颈期,再加上天气炎热,孵小鸡老板的生意也不好,郭浅郁在家的时间就比较多了。
她除了协助母亲做些农活,其余的时间都陪在浅星和浅月身边,督促他们预习书本知识。
两个月的暑假生活,很快就过去了。
郭浅星和郭浅月商量好了,同一天去报名。
他说,把自己的名报了,就陪浅月去报名。
这样就不用耽误大姐的时间。
可郭浅郁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陪他们兄妹俩去报名。
说这样,她心里才踏实。
郭浅郁和郭浅月陪着郭浅星报了名,找到了教室,然后郭浅郁和郭浅星又一起陪着郭浅月报了名,找到了教室。
看着浅星和浅月兄妹俩高兴的样子,郭浅郁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从石柑镇中学回来的路上,郭浅郁想去趟贾松生家,就让浅星和浅月兄妹俩先回家了。
连续给肖代平写了两封信,都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她想去问看她的松生叔和肖红阿姨,知不知道肖代平的情况。
到贾松生家时,贾松生和肖红夫妻都在。
郭浅郁向他们说了想去大东的打算,肖红一脸惊讶,“代平叫你去的时候,你却不去,怎么现在又想到要去了呢?”
贾松生大概猜出来了郭浅郁的心思,并没有像肖红那样感到惊讶,而是很担忧地问道:“你一个人去吗?”
“嗯。”郭浅郁点了点头,“我想先去找代平。”
“也好,到了先去找他。”贾松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肖红一听,也说道:“去到大东,人生地不熟的,肯定要先去找代平。”
从贾松生和肖红的话语中,郭浅郁猜想他们也不知道肖代平的情况。
临出门时,郭浅郁再说叮嘱她的肖红阿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回到家中,王兴珍和李竹云正围着郭浅星和郭浅月兄妹俩,听他们说今天遇到的趣事。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郭浅郁感到很欣慰。
浅星、浅月已经安排妥善了,浅辰要明年才开始上幼儿园。
母亲比以前坚强了许多,流泪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最让郭浅郁放心不下的就是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了,以后这个家,还得要让她来担着。
郭浅郁有好几次都想说不去大东,她实在不忍心把担子交给奶奶,可母亲暂时是负担不起的。
她心里有些怨恨父亲了。
承担了家里责任的这些日子,郭浅郁都没有怨过他、恨过他。
可让奶奶来承担这些责任,郭浅郁的心里竟然升起了怨恨。
九月一日,郭浅星和郭浅月兄妹俩,开开心心一起去了学校。
送走他们,郭浅郁去石林县车站,买了九月九日去大东的直达汽车票。
本想买火车票,火车票不但便宜,而且还快些。
可郭浅郁是第一次出远门,根本没有坐过火车,再加上石林县又没有火车站。
经过再三斟酌,她才决定坐长途汽车去大东。
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
越临近九月九日,郭浅郁的心更慌,慌到连饭就不想吃。
王兴珍实在不忍心,叫郭浅郁把汽车票退了。
郭浅郁苦笑道:“不管怎么,我都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