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宁问:“怎么来不及?”
“来不及就是来不及,从你在那个梦里给我下药,诱惑我的那一刻起,就来不及了。”赫连聿道。
萧宜宁懵了一下,“这么说你也梦见同一个——啊,你干什么?”
还没说完,她就被抱了起来。
“吃饭。”他看着她说,“吃饱了,让你继续说。”
萧宜宁瞪他,“我们在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逆天而行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在她嘴上亲了一下,“逆天之前,不能饿着肚子,也不能饿着小黄豆。”
(小黄豆:呜哇呜哇,我想换个名字。)
赫连聿看着外间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有些气恼的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放我下来。”萧宜宁瞬间像被打回原形,方才的张牙舞爪不见了,窘迫得脸上绯色一片。
那饭菜是她每隔一刻钟就让人换一次,等他回来吃的,所以还是热的。
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张嘴。”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一手给她夹菜。
萧宜宁撇过头去,“我现在吃不下鸽子肉,我想吃素。”
他嗤笑一声,“真难伺候。”
“是你闺女难伺候。”她没好气的说,“才一个月就这么调皮。”
赫连聿很认真的道:“等她出来后我给你报仇。”
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萧宜宁吓了一跳,忙护着肚子,“调皮点好,证明她聪明,长得好,你别把她吓坏了。”
“张嘴。”他又笑了笑,“我闺女才不像你这么胆小。”
萧宜宁瞪大了眼睛,“我怎么胆——唔。”
一张嘴就被塞进了一块酸藕片,酸酸辣辣的,还挺好吃。
她还想多吃一片,但某殿下不给了,说藕片寒凉,不能吃太多。
也不知是不是把心里憋的说出来,她觉得轻松了些,这一顿吃得比之前都多。
不断的张嘴,根本没机会再说逆天的事。
双喜方才在外面偷听,眼睛都哭红了,忍不住进去说:“殿下,小姐有了身孕后,这些天忧心忡忡,吃睡都不好。在宫里有一次吐得厉害,还被萧妃发现了,要不是及时嫁……咳,可能就被害了。”
赫连聿手中的筷子一捏紧。
周围的气息突然冷了不少,明明夏季都快到了呀。
萧宜宁忽然想为萧妃点根烛,“对了,我姑姑怎么样了?那日我看洛青窈去给萧妃把脉,觉得不太对劲。”
赫连聿面无表情,“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那陛下呢,你打算如何?”
“明日你便会知道了。”他给她擦嘴,亲了一下,“我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梦里的场景。就算是逆天也无所谓。”
出征前,陛下也说,他是逆天而行。
他逆便逆了。
萧宜宁心头一跳,愣愣的看着他,逆天也无所谓?
“怎么?感动哭了?”
萧宜宁转过头去,“谁哭了。我明明在笑,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明明就是哭了,赫连聿掰过她的脸,“说说我哪里糊涂了,嗯?”
萧宜宁刚转过头,就被他亲个正着,他含住她的唇,舌头勾着舌头交换一枚温柔细腻吻,只一小会,她就涨红了一张脸。
他怎么那么会。
一个吻就让人乱想。
她问出一个想问很久的问题:“你从哪学的?”
他眸光深邃盯在她唇上,“需要学吗?”
萧宜宁不服,“我就不会。”
她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他。
梦里她也没做过这种事。
只勾引过他一次,还很失败。而那个陌生的男人,在她的梦结束前,好像最多也只是把玩她的脚踝。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点酸味,她又问了一个想问很久的问题,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要说漂亮,我也不是最漂亮那个,胆子也小,要说本事,除了吃和睡,我好像没什么特长。”
“我既不会医术,也不会筹谋,就女工都做不好。”
他轻笑了下,“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原因。”然后又静静看着她一会,“我觉得你很漂亮。”
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萧宜宁的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吃完,他又叫了水来,给她沐浴。萧宜宁不愿他帮忙,可他不肯走,从头给她洗到脚,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揉得她身子阵阵绷紧,“我,我自己来。”
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双眼睛幽沉幽沉的,要不是因为小黄豆,她明日估计下不来地。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啊?嗯。”萧宜宁雾蒙蒙的看见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有个旋涡把她吞进去。
赫连聿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笑得有点邪恶,道:“我看见你就想要你。一遍又一遍。”
“你——你个坏人!”萧宜宁的脸色像扔在油里炸的虾。
“想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我一个人的。”
萧宜宁捂住了脸。
“亲了还想亲。”他本来想忍住,但实在忍不住,掰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亲她,一下又一下,亲完嘴,又亲她下巴,脸颊,耳垂,脖子,锁骨,逼得她不得不向后仰着脖子。
“着火了着火了,别亲了。”她嘤嘤的求饶。
胸前的柔软雪白都像要烧起来,随着她躲避上下颤动,被一口吞下时,她差点尖叫出声。
要不是他身上有几处伤口,估计就跳进来和她共浴了,更不知会离谱成什么样。
终于,结束了煎熬,萧宜宁被放在榻上。
过了好一会。
她都快要睡着了。
忽然,身后一股冷香带着暧昧的气息袭来,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腰,手背青筋突出,看起来比以前更有力,粗粝又炙热的手心在她小肚子上轻轻抚摸。
她整个人立马又绷紧了。
虽然他的态度比起刚回来的时候和缓了很多很多,但身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戾气,这种气息熟悉又陌生,有点像……
萧宜宁不知为何会想到梦里新婚夜被她算计引诱的那个赫连聿。
她忽然想问问。
梦里的他看着她在教坊司被人买走,是什么感觉。
而现在的赫连聿,想起那样的她,有没有一点点芥蒂?虽说是不同的一世,但做梦的时候,那种感觉很真实。
梦里也就是书里的他,最后娶了洛青窈为皇后,只有她一个女人,必然是很喜欢她的,可是这一次,他却选了死对头萧宜宁。
只是因为他觉得她漂亮见色起意了?这算什么理由,京城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可惜她方才被他哄得晕乎乎都忘记追问。
忽然,抚摸着她小肚子的手没了动静。
萧宜宁缓缓的扭头看去。
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下颌还搁在她的肩膀上。
眼睛闭着,眼睑下的乌青更加明显,呼吸沉而又绵长。
这是多久没睡觉了?她心中疼,又软。
萧宜宁拉过他的手摩挲,手心的茧子是握剑握出来的,她忍不住亲了一下。
临近初夏,天气有些热,她想放开他的手,但那手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一动就越发的收紧,为了不伤到小黄豆,她只好更加往他怀里缩。
好热啊。
但她也是困了,也不知何时睡着,而且好像睡了很长一觉,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
“小姐,你起了。”双喜走了进来,“殿下说,你起来就给你梳妆。然后进宫。”
“梳妆?进宫?”
双喜重重的点头,笑嘻嘻,“梳一个隆重的,霸气侧漏的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