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宁心头又是猛的一跳。“我知道的爹。”
“不要被小情小爱迷了眼。”
这句话萧宜宁真不爱听,梗起了脖子,“爹,人生在世,若只有权势地位,那多么无趣啊。”
荣国公冷笑了一下,“要有趣那也首先要有命在。我们萧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那爹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吗?”
“你——”荣国公愣愣看着她,那姑娘好像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一双酷似他的眼眸蕴藏着倔强和坚定,忽然之间,他好像明白她做的一些事了,“你以为嫁给曦王,陛下就会放过我们萧家吗?”
“他会帮我们的。”萧宜宁道,“你没发现,他有了交好之心。且不说之前,就是宁安伯府的事,和姑姑晋了位份的事,不都是他的诚意吗?”
荣国公眼里的情绪萧宜宁有些看不明白。
可以说,她一直看不懂爹。
“的确,这两件事对萧家有好处。”但他并未真正放下戒心。
萧宜宁又道:“爹,你看姑姑,也不见得跟我们萧家多么同心。你可以当是多一个选择,保住我们萧家的选择。”
荣国公深看她一眼,“我也这么想过。但愿吧。”
但愿那小子不是一把刀。
入夜的时候,萧宜宁想着是不是要去见一下那人,但又听说他明日便要去东郊大营点兵,现在定是很忙,自己不该去打扰他。
正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红红嚷嚷,“来了”“坏蛋”“来了”。
以前她听到这声音多少有点发愁,如今不得不承认,是满心欢喜。
萧宜宁当即跑到窗外,一看,他正在明月苑的墙头朝她招手。
“过来。”
萧宜宁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从那过来。”
她跑过去,像只快乐的雀儿,把手伸给他,而他紧紧的握住,轻轻一拉就把她拉了上去,抱住,再跳下。
看到他抱着自己往假山那去,她顿时头皮一麻,“做,做什么呀。”
不会想尝试什么新花样吧?
赫连聿瞥她一眼,“脸那么红做什么,想?”
“你胡说!”萧宜宁拍他胸膛,“听说你明日就要去大营了,谁还想那个。”
“我想。”他笑了笑,搂着她进了假山里。
萧宜宁:……
不过,当她看到里面的露出黑魆魆的洞口时,顿时明白了,“你把密道——”
下一瞬,他已经抱着她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真的是密道!怪不得没声没响,原来开到明月苑来了,出口还在假山里。
他可真是狡猾奸诈啊。
密道的墙壁上还有烛火,他牵着她一边走一边点燃,国公府到曦王府前段,比较窄,可见挖得比较赶。
后段比较宽,应该是之前挖的,里面还有一个房间那么大的地方,“这是干什么用的?”
“避暑的,夏日可阴凉呢。”
“开玩笑的吧。”
他笑笑没再说什么。
曦王府本来就离荣国公府不远,密道又几乎是直线,所以很快就到了尽头,在他的卧房的衣柜后面,有一道暗门。
“记住怎么走了?”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有一点萧宜宁没弄懂,她是个不懂就问的孩子,“等你出征回来就该提亲了吧?这密道岂不是有点浪费。”
到时她不就嫁到曦王府吗?
赫连聿抱住她,“什么时候你腻了睡在这里,我们就去你闺房重温一下当年偷来的乐趣。”
瞧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也不害臊。”这人,嘴上真是越来越没谱了。
不过好喜欢的说。
“你不总说我是坏人么。”
萧宜宁回抱着他,神色很认真,“那我想问问你这个坏人,陛下朝堂上点你出征,你怎么也不谦虚的推托一下。”
他似乎愣了一下,“为何要推托?”
“所以,证明你心系百姓,心系大颖,那你就是好人。”
他笑了笑,“所以我又不是坏人了?”
萧宜宁坚定的点头,“我喜欢的人他是个英雄,侠客——啊,你做什么?”
他忽然把她抱了起来,双眸沉沉的盯着她。
萧宜宁搂着他的脖子,不会是要践行上次的诺言吧。
谁知他转身又进了密道,“送你回去,你以为我做什么?”
萧宜宁有点窘,扭过头,“我什么都没以为。”
明天他要去大营,的确得好好歇着。
“怎么,失望了?”
“你说什么呀。”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在某人看来,这一眼跟有钩子似的。赫连聿加快了脚步,在密道走到一半,忽然放她下来,因为比较狭窄,他只能拉着她跑。
他跑得有点急。
萧宜宁几乎被半搂半抱的,到了假山的出口,终于停下来,但她气还没喘匀,便被他抬起下巴。
壁上的烛火熄灭前,萧宜宁看见他犀利幽深的眼。
“你——”话还没说出,就被他按在墙壁上,温柔又有些粗暴的吻随之而来。
一开始还捶打他几下的白皙的手很快变得软绵绵的,改为挽住他的脖子,第一次,她有些热烈的回应他。
小小的洞里回响亲吻的息喘,一声比一声的急促响亮,感觉到他处在失控的边缘时,他忽然抱起了她,往他之前住的北阁去,只有几步之遥。
他一边走,一边也没停下来亲她。
关上卧房的门,他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接着倾泻进来的半室月光静静的打量她,神色温柔,如皎月,如缓缓流动的泉。
萧宜宁几乎在要溺毙在这样的眼神里。
她的手仍绕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手下仍垫着她的腰,他们都不想动,直到周围的气息变得粘稠而缠绵。
赫连聿沿着她背后领子一撕到底。
裂帛的声音刺激着感官,萧宜宁只觉得脑瓜有根弦在嗡鸣,像要断掉。
方才因为跑得急而微汗的肌肤在夜色,发出点点荧光,如珠如玉,他目光渐渐变得深凝。
公子青色的春衫落在地上,他俯身过去,“宁宁。”
“我在。”萧宜宁不避不闪的看着他,只是脸色如火如荼,勾着他脖子的手收紧,晶莹的红唇主动送到他嘴边。
“这次哥哥要扮演谁?”带着馨香的热气呼在他鼻腔。
赫连聿喉结滚动两下,环在她身后的手把她按向自己,微汗的肌肤紧贴时带来清凉的战栗,下一瞬却如同燃起了火焰。
烧得他眼眶都红了,声音沉哑,“这次是我们自己。我赫连聿,和你萧宜宁。”
这句话落下时,他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腰往上。
很慢很慢,像描绘着一幅画卷,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窈窕曲线细细勾勒,画过曲江掠过峰峦,激起一片涟漪。
最后抚过她修长漂亮的颈脖,停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捏住。
萧宜宁有些恍惚的视线和他对上。
温柔的吻落下,如水一样把她包裹起来。
之前亲吻都不像这次,他的唇和舌好像比以往都柔软,辗转吮吻,舌尖轻抵,勾着她的与他交缠,像吃了蟠桃酿,让人口齿生津,让人醉醺醺。
“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叹谓。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最好的催化剂,赫连聿松开她的唇,一双眼眸忽明忽暗,闪烁着幽光,像隐匿在黑暗中的狼,“还要吗?”
萧宜宁看着他,眼角眉梢都透着妩媚,眼珠子湿漉漉雾蒙蒙的,脸上的潮红一路旖旎到眼角,精魅一样勾魂摄魄。
几不可闻的一声,“要。”
赫连聿低低骂了句什么,在她鼻尖上轻咬了一下,“哥哥给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