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聿道:“自然是夺回来了,镖局在华阳的名下,先帝把京西北路到变州路这带的官家陆运都交给了柔妃母家许家,由华阳的小叔管着。”
“那许家很有钱啊。”
“这次陛下还封许家为西北承运司使。”
“地位更是大大不同了。”怪不得华阳肯乖乖去公主府,以退为进。
这话不知触动了他什么,赫连聿忽然眸光一暗,在她唇上狠狠亲一口,“哥哥今晚不能陪你了,改日再让你尝尝哥哥的厉害。”
萧宜宁呆了一下,好好的,怎么就走了,是她没有魅力了吗?
看见她满眼不解,刚要飞走的殿下忽然又回过来,搂着她深吻了一会,还抓了两把,眸色幽深,“是你方才提醒了我,我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我没想到的人,想立即就去查。”
“什么人?”比她还重要?不过,有点开心,“我这算不算帮了你的忙?”
呜呜,她不是一无是处的。
赫连聿轻笑,“简直帮了大忙。事成之后,小生必以身相许,小姐是喜欢侠客,猎户还是农夫糙汉?抑或是勇猛的将军,斯文败类才子,阴鸷奸臣,假太监,暴戾魔君,佛子……”
“啊啊啊,你住嘴。”萧宜宁红着脸打断他,忍不住踹他一脚,“快滚啦。”
不过,假太监是怎么个假法呢?很好奇哦。
被他这么一搅和,萧宜宁都忘了问萧起怎么还不回来。
如果顺利,应该就这一两天了。
可是翌日,他去二叔家的院子,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而二叔派人在龙虎寨附近查访,也终于找到一对猎户父子,说见到有几个黑衣人搬着东西匆匆经过,像是火油的味道,那儿子眼尖,还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长相。
二叔当即让人画了下来,全力暗中搜捕。
某个大宅院里。
“主子,主子你要救救我啊,有官兵在追我,可能我们暴露了。”一个壮汉捂着流血的手臂,焦急道。
那人面色一绷,“他们看见你进来这里了吗?”
“没有,没看见。”
“嗯,那就好。来人,给他好生安置。”
壮汉正要口头谢恩,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气袭来,求生本能让他就地一滚,“主子你——”
“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暴露。”那人道。
壮汉骇然,眼看就要死于刀下,忽然不知哪里射来一支箭,叮的一声,正中那刀刃上,刀锋一偏,壮汉往边上一闪,使劲儿逃。
那人命人去追,可是墙上忽然多了几个弓箭手,他肩上中了一箭,不得不命人撤离。
“该死。”那人一双浅色的眼闪过阴狠,又有些嘲弄,摸了摸半边的面具,带走人又如何,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谁。
而且,很快,萧家会自顾不暇。
就在萧宜宁紧张等着萧起的消息之时。
整个萧家,宫里,乃至京城的百姓也都紧张了。
原因是,北境传来战报,大颖丢了两座城池,环州和庆州,消息不胫而走,在百姓之间传开。
“不可能啊,萧大将军不是战无不胜吗?怎么会丢了城池?”
“是啊,北魏军队这么厉害吗?”
茶楼酒肆都沸腾了,议论声不亚于三殿下中了状元那次。
“哎,哪有人不败的,有打仗便有输赢。”
“不错,听说魏贼还联合了西域几个小国,一共二十多万人马,左右夹击,萧将军一时不敌,只好往原州撤退,环州和庆州因而失守。”
“所幸的是,萧将军及时安全将百姓撤出,因此暂时没有百姓伤亡。”
荣国公府一片焦虑。
因为这还是萧宴第一次吃了败仗。
荣国公目光冷凝,“母亲别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
老夫人怎么能不担心呢,“宴儿必定吃了不少苦头。”
“那也是他作为一名大将军该受的。”荣国公道。
萧宜宁心头一直跳个不停,难道是萧起出了事?大哥提前就地叛国了?
还是说,有人害大哥丢了城池?
“爹,那怎么办?”
荣国公神色很是严峻,也是震惊的,萧宜宁观察着,他应该也是事先不知的。“看陛下怎么说。”
说完,他便又安抚了老夫人和其他人几句,让大家回院子,稍安勿躁。
朝堂上,也人心惶惶。
“陛下,当务之急,是派人往援萧将军。”兵部尚书建议。
庆显帝脸色有些阴沉,大臣们都看不出他想什么,“那你们说,派谁去?”
宁安伯道:“陛下不嫌弃,老臣愿往,将功赎罪。”
这次洛临被害惨,宁安伯几天都没睡好觉,脸色蜡黄。
陛下看向荣国公,“你有何建议?”
荣国公面容肃整道:“老臣尚且能吃几碗饭,老臣愿往。”
庆显帝的目光又在各大臣中逡巡了一遭,“难道我大颖就没有年轻儿郎,要你们这些糟老头子出马?”
“陛下,我儿容灼曾领过兵,老臣为他请往。”平南侯出来道。
庆显帝又摆摆手,“容灼是皇城守卫不可或缺的统领,不可。”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陛下。
果然,就听陛下道:“曦王何在。”
赫连聿站了出来,拱手:“儿臣在。”
“失去的城池却不能就这样丢了,朕命你挂帅,带领十万大军前往北地助萧将军一臂之力。你可有意见。”
众人皆惊,不过好像又不惊。
惊讶是,陛下何以相信一个未领过兵的,能带十万大军?
不惊讶的是,谁都知道,陛下对此儿的看重,正好借此次机会立功。
赫连聿抬起头,面色恭谨无波,“儿臣领命。”
荣国公愣了一下。
下朝后,他让人告知赫连聿,来荣国公府找他一趟。
荣国公府里。
萧宜宁听到消息后,心头猛的一跳,问春怜,“你没打听错,陛下要派他上战场?”
大哥丢了两城的消息出来后,她不是没想过陛下会派人去,可为什么是赫连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