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两!”
整个酒楼哗然。
“要真押中了,那就是二百五十万两!”
“谁个蠢蛋,放钱庄不香吗?这下全化水了。”
“去去,你个乌鸦嘴,曦王定能考第一。”说话的是押了曦王的。
“哈哈哈。”不知哪个纨绔笑得尤其大声,“第一?听说连卷子都没做完呢。”
雅间里的几个姑娘恰好走了出来,“青窈,那么多银子不会是你押的吧。”
洛青窈一双美眸明灭,“我可拿不出那么多现银。”
“谦虚了吧,谁不知你买了那几块地,价钱涨了快一倍。”
“那你押了多少?”
洛青窈没有回答。
五十万两啊,到底是谁,原书里可没人押那么多。
“别担心,都说你有旺夫相,三殿下一定能逢凶化吉的。”她身边一个贵女道。
这时,她们恰好来到楼下,恰好的遇到刚进来的萧宜宁。
“你姑子来了。”有个贵女打趣说。
洛青窈和萧宜宁相视一眼,但都装作没看见对方。
“什么姑子,她是吗?”另一贵女提醒。
“对啊,已经不算是了,人家可是堂堂的皇子。”
“青窈啊,放榜后,三殿下应该去宁安伯府提亲了吧。”
洛青窈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呵斥她们,“别乱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是那帮贵女以为她害羞,反而起哄:“不是这样,是哪样?”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德行!”双喜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谁知洛青窈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双喜吓得一个激灵,“我去,什么眼神。”
等看不见人了,双喜还有点发怵道:“小姐,这个洛姑娘有点邪门你不觉得吗?”
萧宜宁想起金大夫的话:“但她的医术,确实可以。”
突然就不太想吃了,“八妹妹,二堂姐,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今日出来的目的姐妹们听说如意楼打了一支簪子,名“金枝玉叶”,叶是真的玉,由独山翡翠等四种名贵的玉雕刻的叶子,枝也是真的金,枝上刻的是一整篇的《心经》,她们刚去看过了,果然精美绝伦。
如意楼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那簪子还没开卖,定是等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再开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价钱来。
这样的手段见了多了,萧宜宁才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
况且她现在正存银子,不是挥霍的时候。
但其他姐妹听说她不吃,就也不吃了,都要回去。
刚迎接出来的掌柜:“哎,七姑娘,给你们留了最好的雅间,怎么就走了?”
萧宜宁看了看那几个纨绔,正骂着不知哪个蠢货,押了曦王五十万什么的,看了掌柜一眼,“几日没来,你这就乌烟瘴气的,整改好了再送帖子来吧。”
掌柜的:“……”
萧家姐妹出去后。
“切,看她们嚣张到几时。”不知谁说了一句。
离放榜还有一日,京中百姓仿佛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就连宫里也笼罩在一片紧张气氛中。
先是上林苑官员,呈上了樱园斗牛事件的调查结果,接着又是内廷司,上报贡院中毒事件始末。
御书房里,风雨欲来。
“萧茗芳!”庆显帝大怒,毫不留情的把折子扔她身上,“你干的好事。”
萧贵妃和宸王的面色都是一变。
“父皇,这怎么可能。”赫连挚看到折子的刹那,心都凉了半截。
“你的意思是,内廷司和上林苑都针对你们?”
庆显帝的脸差点没怼到宸王的脸上,“两件事都是你母妃干的,你也难辞其咎。”
萧贵妃像被迎面一个棒槌,端庄得体的形象也维持不住了,“陛下,臣妾冤枉啊。”
一旁的洛妃笑了,“这句话还是我上次说的呢,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后面还有曦王,萧起,谢清莲,还有上林苑的官员等人,面色各不相同。
曦王中毒一事,萧贵妃的确有动机,樱园事件的动机又是什么?
樱园一事,属于后宫纷争,所以庆显帝不打算放在这里说,只说贡院的事。
“冤枉?那执事说你手帕交李夫人,会试前一日,将一包雷公藤粉交给那执事,而李夫人也已经供认不讳,她是受了你指使。
你让那执事给曦王下毒后,嫁祸给洛妃,所以一开始,那执事说是洛妃指使的,后来扛不住才肯招认,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萧贵妃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陛下,我没做过,我不认。你让那李夫人与我当面对质。”
“你还想做什么?”庆显帝直盯着她,“那李夫人说对不起曦王殿下,说出真相后畏罪自杀了。”
萧贵妃耳朵嗡嗡作响,面无血色,“自杀了?”
宸王也跪下,因为他与萧贵妃是一体的,“父皇,这足以说明此事还有内幕,恳请父皇再给儿臣些时日,儿臣定会查个明明白白。”
“你是说,内廷司办事不力?”
“宸王殿下慎言。”谢清莲眼里闪过一抹锐利,面上却仍带着和煦的笑意,“这罪名卑职可担待不起。”
宸王道:“谁不知,你内廷司最擅长屈打成招,指不定那执事也是如此。”
为什么,陛下要选萧贵妃来背这个锅!
如果是萧贵妃干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谢清莲笑了笑,“殿下维护母妃的心情,卑职可以理解,但内廷司的审讯流程,不容得殿下质疑。”
一句话让庆显帝看向宸王,“是不是你也有份,萧贵妃为什么对付曦王,怕不是为了你。”
如此直白的话也只有皇帝才敢说出来。
宸王脸上白了又白,还待说什么,却看到旁边的萧贵妃忽然软软的倒了下去,他大喊一声,“母妃!”
洛妃撇了撇嘴,“又是这一招。”
庆显帝眉心跳腾,“叫太医。”
很快,太医就把萧贵妃唤醒了。
萧贵妃眉眼生得柔美,一晕过后更是楚楚可怜,背后还有偌大的萧家,一日未倒,皇帝便一日还要忌他三分。
庆显帝道:“下毒之事,朕就取你性命都不为过,但好在这次聿儿无大碍,还为你说了两句话,死罪就免了,从今往后,你便降为萧嫔吧。”
什么!皇贵妃降为嫔?这是连降三级啊。
听到这话,萧贵妃再度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晕。
宸王整个都愣住了,萧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声望必然也大受影响。
“至于宸王,朕本想剥夺你的封号,但念在你对这次科举之前也出了不少力,这几天也极其配合,只收回你在江南的封地罢。”
罢?父皇知不知到这是断了他的财路?
这下宸王也摇摇欲坠了。
正因为江南的封地他才拿到部分盐引,这才是最大的利钱,所以之前他随便就能买下一间玉器铺子送给萧宜宁,眼睛都不带眨的。
而且那盐引他给了江南谢家,如此一来,他和谢家的关系也等于断了一半。
好啊,太好了,怪不得要萧贵妃来背锅,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表面罚的是贵妃,实则罚的是他。
父皇这么做,是不是传达什么信号。
“你可有异议?”庆显帝沉声问。
“儿臣,没有异议。”宸王内心抗议如雷鸣,袖子下的双手捏的发白。
庆显帝又看向另一个儿子,“曦王呢,如此处置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