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宁脑袋轰隆一声响。
想要紧闭嘴巴,谁知后颈被一只手扣住,她不得已仰起脸,发出惊呼的刹那被他侵入口中。
一声很轻的“唔”从她嘴角溢出,跟拍打他的手一样无力。她被他气息罩无处可逃,热度一点点攀升,她像要融化了,与他交换着滚烫的呼吸。
“不要……”
可是她刚移开了些,又被他追着吻过来。
一下又一下,然后连绵不绝。
萧宜宁没想过亲吻是这样的,像坐在小船上飘飘荡荡,沉沉浮浮,偏偏又不讨厌,甚至还有点甜,像吃了蟠桃仙酿似的。
有点熟悉的感觉。
不对,为什么这个人是他。
萧宜宁像被当头棒喝,又使了一回劲,他才稍微放开了她,一双黑眸幽沉幽沉的,呼吸越发的灼热,“亲得不舒服?”
两个人心跳都很快,紧贴的胸膛起伏,萧宜宁脸上的热意一路烧到全身,“你你你你……”这什么虎狼之词。
“你知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你和我——”要死了,她为什么纵容他对自己做这种事!
萧聿喉间溢出一声笑,“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萧宜宁羞愤得想要逃开,却又一手按在他肚皮上,疼得他嘶的一声,心一软失了先机,被他揽了回去。
“再陪我一会,这次我什么也不做。”
这叫不做吗?都抱在一起了!忽然,她感觉小腹处被什么硌了一下,两人同时一愣。
萧宜宁往下一看,原来是她袖子里的那块玉,吓得赶紧拿起来,“你的生辰礼物,我方才本就想给你的,结果你——”
萧聿不动声色往后退一些,压下眼底的幽暗深邃,看着拳头大的一块玉,无语了片刻,“如此财大气粗,想收买我?”
那是整一块璞玉,水润通透,上面雕着一只卧虎,有点娇憨的模样。
“谁收买你了,还给我。”
玉已经被他拿了去,“是谁说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他静静看着她,眸光深邃,“想收买我,诚意显然不够。”
萧宜宁脑袋还是昏昏涨涨的,心里乱成一团麻,“你还想要什么诚意。”
“你说呢。”但为了不吓坏她,这次只好到此为止。
萧宜宁又不是三岁小孩,脸上跟火烧一样,又羞又恼,“你一会说我恶毒,一会亲我,把我当猴耍吗?”
“当时是迫不得已。”
“我很生气。”
“那我给你骂回来,再给你亲回来?”
“你——”萧宜宁瞪大了眼睛,好啊,没想到这家伙冷清自持下有这样一副面孔,“你到底为什么亲我?”
“想亲。”
这是什么鬼答案,“你这么做,对的起你未婚妻吗,又置我于何地。”
萧聿的双眸微微一暗,冷冷道:“何来的未婚妻,我定亲了吗?”
“……”可是,那不是注定的吗?
“那个雁不是给她的。”他捧着她的脸,神色柔和了些,唇贴过来,感觉又要亲亲。
什么,什么不是给她的?
忽然外面传来福儿的声音,“公子,六姨娘来了。”
其实福儿并未走远,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双喜也被他吓了一跳,“下次说话前你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房里面的萧宜宁几乎是马上就跳了起来,“我走了,三哥好好歇着。”
她故意在三哥上面加了重音,在他如刀子一样凌厉的目光投来之前,落荒而逃。
她才走到围墙边上,便听到六姨娘的声音,“公子的烧退了没。”
萧宜宁深吸了口气,好险。
这个家伙心机真重,什么发烧昏迷,骗过了所有人,也让那些想对他动手的人,不急于出手,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
回到碧瑶苑时,萧宜宁的心头还是小鹿乱撞。
他为什么要亲她,梦里她脱光了他都不愿意,方才却追着她亲。
报复?毕竟自己曾经那样欺负过他。
喜欢她?过年那天,不是和好了吗?
可是元宵节上,他又为洛青窈拿金猪?他要是不喜欢人家,那梦里怎么会和人家成亲呢。
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该高兴才对。
没有按照话本剧情走了呀。
可是被赫连挚骗了感情后,也看清一些姐妹的真心后,她现在看谁都带着阴阳眼,一面看着是阳,一面看着是阴,就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抓着头发想这个问题,想得快发疯了。
连续过了三天,无论夜里福儿再怎么变换着法子,让她过去,她都没再去。
而因为萧聿为皇帝挡箭这事,大家都没心思管她是不是该去寺庙了,萧宜宁也算沾了他一点光。
荣国公府人心惶惶。
皇宫里尤其是后宫,某些人也是坐立不安。
“生母到底是谁?”
“皇上没说。”
“看样子倒是跟她很像。”
“那岂不是……嫡子?”
另一个宫殿。
“岂有此理,突然冒出来一个皇子。”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
“娘娘,先下手为强。”
“已经失败了一次,还想做什么。静观其变吧……”
御书房里,庆显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萧起,“抓到人了?”
“是,陛下。”萧起这几天一刻不敢懈怠,终于揪出可疑之人,其中两个被抓时咬破药囊自尽了,只有一个被带了回来。
“带回来的那个严刑审问后,说他们是来杀萧聿的,但那箭不是他们射的。”萧起道。
庆显帝眸光骤然一暗,“你是说有两拨人!”
“是。”
“那拨想杀聿儿的,是谁派来的?”
萧起:“审问的那人只是执行命令,不知买主。”
庆显帝眼中明明灭灭,“刘瑛,朕要微服去荣国公府一趟。”
“是,陛下。”
翌日,萧宜宁听说皇上也来了,便偷偷去瞄了一眼。
皇上先是去明月苑看了萧聿,两人在里面谈了一个时辰。
萧宜宁蹲在花丛里,离得有点远,什么也没听到。
之后皇帝一个人走了出来,萧宜宁等他走远,刚想转身离开,被人拎了后颈,“干什么,想我了?”
呼吸就喷在她耳垂上。
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你别胡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想到什么,她惊得胡乱一推,跑了。
好像听到他一声闷哼,依稀还有一句“这么可爱”什么的,萧宜宁慌得鞋子都掉了一只,脸上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
啊啊啊,没想到,他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