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立马出列,像个小爆竹似的一通噼啪,“就是,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没嫁进萧家呢,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小姐害你了?害你家人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
小姐温顺了一两回,他们怕是忘了小姐京中小霸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当然,这种情况下,小姐只负责高贵冷艳貌美如花就行了,吵架这种事是她这种刁奴的活儿。
之前小姐三番两次给这洛青窈面子,双喜早就觉得难理解了,这回便放开了怼:“上次你和小姐一起落水,众目睽睽之下,宸王下去救你,这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没拿你说事,还跟你道了歉,你为什么还几次三番为难我们小姐,在画舫里明明是她换了你酒杯帮了你,你却污蔑她给你下药,真是好心没好报。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众人被这消息给炸了一下。
包括洛青窈:“你——”
“你什么你。”刁奴还跟你客气什么,反正又不是怼妃子,怼皇上,怼你这么个伯府的女儿,还怼不起么,“你是不是想说五姑娘中了什么腌臜的药,然后说是我们小姐下的,我们小姐也中了一模一样的,害人害己。然后你就要求搜身,身上有什么,不就是香囊吗?哎哟,很不好意思,你们自己瞧瞧。”
双喜把小姐的香囊翻出来,“让别的大夫瞅瞅,我信不过你。”
太医刚好走了过来,一看,的确只是普通的玫瑰花瓣。
双喜:“惊讶吧,意外吧,也不想想我们小姐是谁,你们让人掉包小姐的香囊骗得过她?”
洛青窈笑容微冷,“你说谁掉包。”
“我说你们没说你,你急着认做什么?”双喜道:“没见过你这样还没过门就跟姑子过不去的嫂嫂,枉我们小姐今日还带了很多礼物送给你,让你尽快跟三公子结成连理呢。不信你问问门房是不是。”
洛青窈:“……”
她忙得根本还不知道有这礼物这回事。
这方面自然就有些理亏。
节奏又被萧宜宁这招“快刀斩乱麻”打乱,洛青窈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皇上,洛妃娘娘,臣女本来只是想给七姑娘检查一下身体,不想惹了她许多的误会,倒显得臣女的不是了。”
庆显帝看着萧聿的手,只皱眉。
洛妃道:“萧宜宁虽然误伤的是萧家三公子,但想刺伤皇子是事实,不管生气还是吃错什么,荣国公是不是要给个交代。”
萧宜宁脑袋嗡嗡响,她有些支持不住了。
这洛妃却还揪着刺伤不放。
眼下这事一时没法澄清,因为她找不到人证明是有人推她的,时间拖得越久药力发作,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们这么多人做了个局让赫连挚娶萧云蓉还要甩锅给她,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宸王殿下,我最近又做了两罐固元膏,不知之前的姑姑吃完了没有。”她看向赫连挚。
赫连挚一愣,眼神瞬间变幻,愤怒,不甘,痛楚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让他面目变得有些扭曲,声音都有些嘶哑,“好,很好,萧宜宁,我不追究你。”
“父皇,此事是我理亏,宜宁生气情有可原,这一剑后我们恩怨两清,从此各不相欠。”
他刚说完,萧聿“嘶”的一声,手上的血又流了出来,“陛下,臣子请先带七妹妹回去,让她给臣子包扎伤口。”
庆显帝略有愧意的看了他一眼,赶紧挥了挥手,“去吧,荣国公留下。”
自然是处理宸王和萧云蓉的婚事。
萧宜宁感觉手臂一紧,他的手像铁爪银勾似的抓得她发疼,可又凉凉的有点舒服。
“你的手伤得有点深。”她边走边问。
“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
“我有点不对劲,脑袋一时空荡荡一时飘飘然,顾不上别人。”能脱身就已经不错了,他要求还那么多。
此刻她的步履已经有些虚浮,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
“萧宜宁,保持清醒。”萧聿拍拍她的脸。
后面洛青窈追了过来,“三公子,要不给我看看吧,我不会害她的。”
“不必了。她没病。”萧聿把萧宜宁按到他身后,面容有些冷清道:“洛姑娘请回去吧。”
洛青窈道:“三公子,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想刁难七姑娘,只是我以前也受欺负惯了,听说你在府里一些事,便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尤其是上次那被踩踏的寒梅图,让我更是为你不平,才有方才的质问,不想是我逾越了。”
萧聿眸色淡淡,“是洛姑娘误会了,我在荣国公府很好,寒梅图也只是意外,以后还请姑娘不要为我出头,免得别人胡思乱想。告辞。”
萧宜宁有点儿晕,拍着他的背,“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你没听到?”白说了。
走出人群后,萧聿干脆把她横抱了起来,匆匆向马车所在走去。
后面看着这一切的洛青窈:……
“小姐,那三公子真是不懂圆通,还冷嗖嗖的。还有,他会不会对这妹妹太好了些,这似乎跟传闻不符啊。”她的丫鬟道。
“之前老太君生辰宴上你帮了他,而且你们有婚约,奴婢以为他会站在你这边呢。”
洛青窈神色难辩,“他会的。”
马车上,萧聿让车夫快马加鞭往春来堂找金大夫。
“三公子,小姐她怎么啦?你看——”双喜一脸生忧。
萧聿刚进来就发现萧宜宁像树熊一样圈在双喜身上,眼睛眯了眯。
他迅速从袖口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这是普通的解毒丸,希望能撑到金大夫那里。”
萧宜宁觉得嘴边有些清凉,张嘴连他的指头一并咬住,还吮了吮。
萧聿一僵,她嘴里带着的惊人热度,那种奇特的感觉一路蔓延下去。
他喉间一阵发紧,坐到外面猛吸一口冷气,可是不见什么缓解,想起什么,又转了回去,“不对,她是如何中招的?”
双喜也想不到,“小姐身上什么也没有啊,也没有吃别的东西,水也是自家水囊的,我确定没离开过我的手。”
萧聿的目光落在不太安份的女人身上,用小桌上的冷茶水泼她脸上,“萧宜宁,清醒点。”
萧宜宁浑身一个激灵,看向他,放大的感觉又来了,她又看见他跟巨人一样,像一口能把她吞了似的,可是,忽然他又变成了梦里那个俊美近妖的男人,“你,离我远点。”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萧聿有些恼火,又一杯冷茶下去,这下萧宜宁有些清醒了。
萧宜宁离开了双喜一些,坐到一边,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他们,“我有点分不清真的还是假的,很想,很想……”
“想什么?”萧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