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楼尧端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的看着跪在下面痛哭流涕的礼部尚书王崇敬,
“陛下,我儿进宫是为了给陛下选妃,现在竟在半夜被贼人拖到假山后,凌辱致死,被人发现后竟是衣不蔽体,浑身污秽啊陛下,”
楼尧修长的手指快速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凌冽的看着礼部尚书,“尚书大人在这御书房已经哭了一下午,该诉的苦应该诉诉完了吧,说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补偿?”
礼部尚书王付杰抬手抹了抹眼泪,在袖子挡住脸时露出了阴侧的笑来,待袖子缓缓落下,露出的又是一张痛心疾首的脸庞,
“陛下这么说就是在打我这个老人家的脸了,我的暮儿在我正君的教导下长成了一个弱柳扶风,文采出众的才子,如今惨死在宫中,老臣什么也不要,就要陛下给老臣一个交代。”
楼尧扬手将佛珠拍在了桌案上,目光凌厉的看着王付杰,声音低沉道:“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怎么偏偏就这般碍眼呢?”
王付杰见皇帝震怒,明白是自己演过了头惹怒了皇帝,立即膝行上前叩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是老臣太过悲伤一时忘记了时辰,还请陛下念在老臣痛失爱子的份上,原谅老臣的的过失吧!”
楼尧不屑的勾唇,“呵!自朕登基以来一直宽以待人,从未真正处置过任何一个人,才让你们觉得真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蠢货啊?”
王付杰感受到楼尧凌厉的杀意,顿感不妙,立即哭着求饶,楼尧缓缓抬手示意首领宫女上前吩咐道:“传朕旨意,礼部尚书之子王慕之,品德败坏,于宫墙之内私会侍卫,秽乱宫闱,其罪当诛,其母王付杰没有教导好男子应遵循的礼节品德,有辱文人风范,着立即革职在家,反省己身,”
说吧也不管王付杰崩溃的嘶吼,楼尧抓起佛珠大手一挥,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夜晚,楼尧挥退了身边的下人,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御花园走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刻在脑海里的,曾经的自己就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父君到御花园里玩,
虽然夜里很黑,但楼尧总能认出夫君最喜欢的兰花在哪里盛开,身形瘦小的自己踮起脚摘下最美的花别在父君的耳畔,
可惜,可惜自己终究是没能再见父君一面,一身铁甲回来时看见的只有空空的房间,
楼尧曾将父君的棺材打开看过,尸体虽然已经腐烂,但仵作还是从骨头上的伤痕判断出父君死前受过惨绝人寰的折磨,
楼尧缓缓我进了拳头,那些悲伤的情绪将楼尧这么的有些无法呼吸,楼尧面色苍白的逃出了御花园,
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当初父君所住的芷澜殿,父君祝沁儿只是个小官家的嫡子,奉命进宫选君,因为弹得一手好琴被皇帝看上而进宫成了一个位份很低的侍郎,
这个芷澜殿则是祝沁儿在皇宫里生活八年所住的宫殿,楼尧颤抖着手缓缓推开殿门,
宫殿很小,被打扫的却很干净,楼尧颤抖着脚步在走进卧室,看着挂在床头的一幅画像,楼尧控制不住的低下了头,
宫殿里很安静,但楼尧眼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却大的惊人,那微微耸动的肩膀都昭示着此刻楼尧的脆弱,
月光透过纸窗照射在快速逼近的长剑上,长剑反射着凛冽的寒光架在了楼尧的脖子上,
“别动!”
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站在楼尧身后冷声警告,楼尧缓缓抬头,转过身和黑衣人面对着面,
月光照在了楼尧满是泪水的脸上,那双本就如鹰一般锋利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渗出森森寒意,
“你不该来这里杀我,”
黑衣人眼神鉴定的望着楼尧:“我知道这里是你父君曾经的宫殿,但是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要杀了你!”
楼尧仰头扯出一抹笑来,不屑的用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杀我?就凭你一个人吗?还是凭你手里这把寒月剑?”
黑衣人没想到在如此漆黑的夜里,楼尧竟能认出这把剑,不禁身形一顿,“是,用名剑来杀你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楼尧伸手快速握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冷声道:“这把破剑还不够资格来杀朕,”
说罢两人之间弑杀的气场迸发,刚要动手之际却听到轻柔的男子声音,
“喵!喵?哎,小胖子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喵!喵……喵!”
窗外沐怀瑾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楼尧眸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黑衣人,“看来今天你要灭口的不止朕一个人,还有皇太后的亲侄子,沐国公家的嫡子沐怀瑾!”
寒冷的月光将楼尧脸上阴恻的表情衬托的无比可怖,就见楼尧笑着轻声道:“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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