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芒宫。
水神寝居。
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房间里，淡淡的香气弥漫，被撕碎的布料如雪花般散落地面，各种家具东倒西歪，再一次遭受了摧残。
“唔……”
窗外升起的光线柔和地倾泻进房间，凌乱的床铺上，芙卡洛斯费力地睁开眼皮，从睡梦中幽幽醒来。
脑袋晕晕的……
好累……
手指都抬不起来……
记忆如镜子碎裂后掉落的碎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其全部拾起，回忆起了昨日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好了只是观摩吗？”
视线下移，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芙卡洛斯语气复杂，不知道是欣喜还是苦恼。
这就是人类会经历的事情吗？
她想起了自己跟随厄歌莉娅的时光。
那时候，就算是与敌人发生的最为惨烈的战斗，也没有如现在这般耗尽体力，动弹不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太凶猛了……
他真的是人类吗？
“明明是姐姐你自己主动扑上来的。”
一旁，听见芙卡洛斯发出的动静，同样不着片缕，趴在王远身体上的芙宁娜也醒了过来。
她的状况要好上许多，不仅红光满面，体力充沛，说话也是中气十足，就像服用了什么大补之物。
“什么叫扑上来？那还不是因为你，为什么你会有……共同感受的能力……”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芙卡洛斯就感觉难以言齿。
原本到了寝居之后，她还想抱着学习的态度观摩一下。
结果事情刚一开始，她就发现了不对。
那个与芙宁娜之间的感官连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连上了！
在芙宁娜一副计谋得逞的眼神中，如浪潮一般的刺激传来，站在旁边的自己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床上，然后脑袋就有些浑浑沌沌，主动贴了上去。
原本到了这里，她还有后退的余地，可在王远询问她是否确定迈出这一步时，她情不自禁回答了是。
然后……
太疯狂了……
所以为什么妹妹会有这个能力？联系不是已经被王远斩断了吗？
“没想到吧？前天晚上，在姐姐你晕倒的时候，远远其实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哼！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这么纯洁的姐姐，也会躲在谕示机里借助联系偷偷……”
芙宁娜语速很慢，好像故意要让芙卡洛斯清晰地听见每一个字。
在说到最后时，更是有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姐姐慌乱的神情。
“别，别说了——”
“就说就说！所以呢，我就向远远要来了自由控制这种联系的权限，正好可以用来惩罚平时喜欢偷看的姐姐。”芙宁娜用手指轻轻拨弄着芙卡洛斯柔滑的发丝
“芙宁娜，求你了，别说了……”
芙卡洛斯拼尽全力，挣扎着移动手臂，才抓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燥红的脸。
“怎么了，就害羞了？其实对于这种事，姐姐心里一直都是期待的吧？只是在表面上装作矜持而已，不然昨天再怎么样，你也是会拒绝的。”
芙宁娜目光极具穿透力，轻而易举就看穿了芙卡洛斯全部的内心。
“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那么敏感呢，昨天仅仅是下午，就至少晕倒了三次吧？而且还把床单给弄……姐姐？姐姐？”
芙卡洛斯没声了。
“看起来她又晕过去了。”
王远掀开被子，芙卡洛斯已经一动不动，十分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两芙的体质不同，所以王远对待她们时也会调整自己的体魄，作为魔神的芙卡洛斯，承受的要比芙宁娜激烈许多。
再加上她十分敏感，时间又如此之长，出现脱力是必然的事情。
召来一些天露，王远操控着它们化作雾气，流过芙卡洛斯的身体，看着天露渗入她的肌肤，慢慢为其恢复着体力。
“真的晕了？只是因为说说话？我不信。”
芙宁娜眼睛眯起，利用至诚之道感知了一会，在捕捉到一些逸散的情绪后，心中得出了答案。
她的手掌屈曲抬起，形似微微张开的蛇口，如毒蛇吐信倏然探出，直接精准地拿住了芙卡洛斯胸前的一处致命弱点。
这是连魔神都无法避免的弱点。
“哎呀！”
芙卡洛斯惊叫一声，眼睛被迫睁开，不可置信地望了芙宁娜一眼，身体不停扭动，想要挣脱妹妹的控制。
但无奈手脚实在乏力，她的反抗如棉花般松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呵，果然是装的。”
芙宁娜身体一跃，如猛虎捕兔，直接嗷呜一下，咬在了芙卡洛斯另一处致命弱点，像捉住猎物那样，死不松口。
“啊呀！芙宁娜，快松开，我是你姐姐——嘤！”
强烈的刺激如电流一样冲上头部，芙卡洛斯眼睛上翻，脑袋歪歪扭扭地偏斜过去，身体瘫软了下来。
这下，她才是真的晕过去了。
“芙芙，有必要这样吗？”
王远有些无奈。
这一出迅猛的攻势，连他都没有预料到。
“当然！这可是宣誓家庭地位的时候。”
芙宁娜松开芙卡洛斯，露出胜利的表情后，贴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以后在外面她是姐姐，但是在家里，还得是我，至高无上的芙宁娜大人说了算！”
在这个方面，芙宁娜格外坚持。
就算是按照先来后到，姐姐也得听她的！
“对了远远，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小宝宝啊？”芙宁娜摸了摸小腹。
虽然有时候走在街道上，她也很羡慕那些一家三口的氛围，但现在她还是对孩子没有什么想法。
小孩子只会影响她们的相处，至少也要等她和远远玩上几百年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吧。
“看你的意愿，这一切我都能控制。”
作为能够直接创造生命的人，会不会有子嗣，全在王远一念之间。
“那就好！”
芙宁娜轻轻握拳，手上罡气炸响。
“不过为什么我进入那什么罡劲了，明明这段时间都没怎么锻炼。”
说着，她挥出一拳，罡气破空，落在远处的沙发上，贯穿出一个大洞。
芙宁娜还记得，王远第一次给她演示力量时，就是这样霍霍一下在墙上打出一个大洞，现在她也能做到了。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打的过神之眼拥有者。
“只是一些阴阳互补的小手段，能够让你以后修炼更轻松。”
天魔摩罗的记忆虽然没剩多少，但从它那里，王远也得到了许多知识，其中就包括极为高深的双修功法。
在交合的过程中，能够把修为，技巧，甚至是功法招式慢慢传给另一个人，而且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现在，芙宁娜已经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辛苦锻炼了。
只要和他多运动几次，很快就能进入见神不坏巅峰，开始尝试突破千变万化。
芙宁娜在拳意与心境上的天赋很高，王远想让她也走上自己的路。
至于大劫该如何渡过，王远相信到了那时，自己肯定已经破碎虚空，可以帮助她渡劫。
而芙卡洛斯，王远则是用逆天改命的手段提高了她魔神的上限，就像当初厄歌莉娅被绿光拔高上限那样，对水的权柄掌控得更深。
可惜，他虽然能做出和绿光相同的事情来，但相比三色那侵占无穷世界的本体，逆天改命的修为还是不够看。
“什么阴阳互补，听不懂。”芙宁娜挪了挪身体，抱紧了芙卡洛斯，“算了，你有什么事情先去忙吧，我和姐姐再睡一会儿。”
现在外界的事物都由王远的分身变成她们的样子管理，所以芙宁娜与芙卡洛斯已经彻底解放，不需要再劳心工作上的事情。
“要吃点早餐吗？”
“不了，早就已经吃饱啦，嗝。”芙宁娜闭上眼睛，“午餐时间到了再叫醒我吧。”
只用了几秒，她就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看着进入酣睡的二人，王远满足地笑了笑，静静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在他的眼睛中，已然化作实质的白色电芒不断闪烁，酝酿着几乎要毁灭所有的力量，好像要在下一刻跳跃出来。
“姓名：王远
境界：第十二变（逆天改命），拳意（登峰造极），永恒心境。
演武点：”
破碎实物的意志，他达到了。
和没有永恒心境就无法进入不死不灭一样，如果没有破碎实物的意志，就算点数再多，也无法突破至破碎虚空。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芙宁娜与芙卡洛斯的帮助，他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意志提升到这地步，直接获得通往破碎虚空的门票。
“看来念头通达，才是提升意志最好的方法。”
刺啦！
在手上变出一副普通古龙甲，千分之一个眨眼间，一道白芒从王远瞳孔射出，如游隼一般掠过甲胄，回到了他眼中。
古龙甲不见了。
并非是被毁灭成尘埃，而是直接被击散成了最原始的混沌元气，回归了天地。
这是所有世界上所有物质最基础的状态，可塑性最高，也是破碎虚空时用于创造世界的原料。
破碎实物的意志，已经能够更深的影响现实，可以直接凭借拳意毁灭物质。
接着，王远又陆续变出了不同的宝物或防御法宝，可无论有多坚固，在破碎级别的意志下，全部都轻易地被白芒抹去。
“意志毁灭物体的难度，与其坚硬程度并无关系，只和其含有的意志有关，也就是说，只要是死物，无论多么坚硬，都会被直接抹去。”
如果说不死不灭的三步是将保命能力提升到最高，从意志的一鳞半爪也可以看出，破碎虚空代表着极致的攻击力。
就算王远只是逆天改命的修为，在攻击中附带上破碎实物的意志，只要被攻击的对象没有等同的意志，就绝对挡不住攻击。
“通往破碎虚空的道路畅通无阻，现在只需要充足的演武点，就可以达到，境界啊境界，也不知道破碎虚空之上还有多少境界。”
王远还记得，武经的后篇自己还没有抽出来呢。
按照以往的规律，或许就在十万点的抽奖池里。
但点数连提升境界都不一定够，到破碎虚空前，他是绝对不会触碰奖池的。
境界为本。
这是王远一直坚持的原则。
正待他想在沫芒宫里随意走走时，一股信息顺着神念传递了过来。
是须远。
“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