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闻行礼过后就拿出箫来,台上都看着这位张家小姐。张令闻沉着淡定的把箫放在口边,吹了起来。第一个音吹出来就通透圆润,整首乐曲察觉不到换气口,无一音破,婉转绵长,流畅自如,技艺超群。全场鸦雀无声,一曲完毕,张令闻把笛放下,向皇帝、皇后行礼后,全场都是掌声。
皇后问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赞叹道:“真是好啊。张爱卿真是又为大宣养出了一位才女。”
张大人诚惶诚恐的谢皇帝:“陛下,谬赞了。”这一下子就羡煞旁人呀。
澄玖一见对夭夭说:“夭夭你吃饱了嘛?”
夭夭:“什么事呀,公主?”
澄玖:“饱吹饿唱,今天热闹,你也吹一曲呗?”
夭夭爽快答应:“好啊!”夭夭起身向皇帝、皇后行礼,“臣女也来助下兴,吹一曲。还请陛下、娘娘,诸位笑纳。”
皇帝高兴:“好……”
夭夭拿出玄笛,皇帝一看,脸色变了,吹玄笛!这玄铁一定是公主送的。
玄笛的音色果然不一样,曲子欢快中又透着杀伐决断,吹得干净清透,鸟鸣风动,生机勃勃,乘风飞扬,大气磅礴。
夭夭一曲完,众人都惊叹了,原公主身边的小侍女这般厉害。
皇帝太高兴了:“真不愧是章家、钱家的后代呀,真是了得呀。”章家、钱家今天来了不少人,也没有想到夭夭还有这两下子,“当初只知道你画画好,也没有想到这笛子也吹得好。公主向朕讨要这笛子,朕痛快就应了,这笛子是找到真正的主人了。好,真好。”皇帝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笛子是玄铁制的。
刘夫人也没有想到夭夭还有才艺,皇帝:“还是刘大人的二公子有福气有眼光呀,与夭夭定了亲,夭夭是受了这六艺之教呀。”刘夫人一听,觉得自己太有体面了。“下次有这等好事,与朕说,朕了好与你们赐个婚,这等好事,朕也想沾沾喜气。”
夭夭面露庄严对皇帝、皇后道:“夭夭自小在宫中陪伴公主,陛下、皇后娘娘宽待奴婢,未受一点儿苛责,公主待奴婢如手足,奴婢在宫平安长大,陛下、皇后娘娘对奴婢有再造之恩,此恩重如泰山,奴婢铭记于心,”这绝对是夭夭的肺腑之言。
皇帝、皇后没有想到夭夭会说这一番话,皇帝是很欣慰,这下面坐着的有几个是有良心的。
夭夭今日是长足了脸面。
张令闻今日非常高兴的是刘孝今看到了自己,还望着自己。
君臣同乐,君臣同乐……
这宴席的菜一道道的上,菜码不大,但是样式多。
皇后要弄个飞花今来助兴,因是端午,就以“安”字为题吧。这事最拿手的就是张令闻,上次已是魁首,今日她就不参与。
澄玖专心吃喝,这引子解腻,今天的肉吃得就多了些。
皇帝、皇后看着交上的诗,一致觉得董史官家的大姑娘董以倾为魁首。
皇后:“这以倾也不常入宫,以后可要常来些,董史官真是管束的太严了些,也不能总关在屋里。”
董以倾:“皇后娘娘,并非祖父、父亲不让臣女走动,是臣女自己喜欢清静些。”
皇后:“小小年纪就喜欢清静,这想清静也不在这青春妙龄时呀,陛下说是不是?”
皇帝点点头:“皇后说的极是,你也不用为你祖父、父亲开脱,他们什么样朕还不知道嘛!你们家呀,女儿当男儿一般教养。”
董史官拱手道:“陛下教训的是,今后定让以倾多走动走动。”
皇帝:“谈何教训呀?言重了,言重了,哈哈……不过就是都想多见见爱卿家的小女儿们。”皇帝说的是实话,不仅董以倾与帝都内的小姐们几乎都无接触,董家人皆如此。董家历代为史官,就是要保持自己冷静客观的头脑记录史实。这家人男子这样也就是了,女子也是这般,为了不受外界影响真是世代练就大隐稳于市的本事。一代代就是不考虑女子婚嫁,代代皇帝都要操心这董家女儿们的婚事,这董空这就是也指上了,两情相悦也不考虑,指婚就嫁,真真是盲婚哑嫁。皇帝都觉得这太过荒唐,董家不以为然,全然不管这婚后如何。
舞伎上来,歌舞升平。此时,上来一道肉汤,香气扑鼻,里面的肉片更是美味。结果,一端到樊妃桌前,樊妃就是一呕。每道菜澄玖都与紫莱讲这道菜的特别之处。这樊妃一呕,紫莱就看到了,澄玖看到紫莱的眼神,也看向樊妃。
澄玖对紫莱:“阿姊,这汤不难喝的呀。”澄玖尝了一口,“好喝,阿姊,快尝尝。”
紫莱就尝了一口:“好喝,怎么樊妃娘娘就吐了呢?”
澄玖:“不知道呀!我安排的这些菜呀,可是下了功夫的。”皇帝见樊妃的呕的厉害,就让传了太医,皇后忙让把这肉汤端走。
澄玖无比心疼的说:“可惜这一碗的肉汤了!”
下面的人看到了上面的异样,都在猜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樊妃在争宠?都在有意无意关注着上面。
太医匆匆来到,就给樊妃切脉,太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龙颜大悦,皇后笑不拢嘴。
皇帝对所有人说:“樊妃有喜了。”这个消息太炸裂了,下面反应过来,给皇帝道喜。
康王妃听到,筷子都掉了。樊妃怎么又怀孕了?不,怎么会怀孕呀?
澄玖一听,与紫莱对视一眼,感觉这事有点儿奇怪。
东胡少爷戈蒙烤羊的事,在帝都传开了。一天就烤两只羊,能买上一只羊的人毕竟还是有限的,可要是烤串,那人不多了。戈蒙天天的不挺忙的,澄玖店里的生意更好了,比不上帝都的大酒楼,但胜于有些菜品都是贵客来吃。
帝都纨绔子弟还有上前嘲讽戈蒙,戈蒙就对他们说一句话:“公主说,来找茬的,往死里打,留口气抬回家中就可。”
纨绔不知深浅的还问呢:“怎么算找茬?”
戈蒙:“爷就你找茬,就是找茬。”
刘孝今跟澄玖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此话?”
刘孝今:“说就说了吧?那几个纨绔被戈蒙逼着在店中花了不少的钱。”
澄玖一听进钱:“行,这事以后可以多来点儿。”刘孝今,“我这招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刘孝今:“是挺好,戈蒙有钱了,就去逛了伶勃楼。”
澄玖:“什么?这钱这么好赚嘛?”澄玖记得搞钱太难了,去年为了买宅院真是费了牛劲了。
澄玖让人出去看看考场放榜,心里一直很忐忑。回来的人说,看到上面有宁希的名字,上面的信息与公主说的一样。
澄玖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全身都舒畅轻松不少。任公公在端午就想告诉澄玖考过了,没有想到樊妃有了身孕了,这一下子就又忙忘了。
樊妃有孕后,后院就高兴了,皇帝就不会专宠了。看看后宫的妃嫔一个个的这个殷勤呀。天气变暖,人都活泛了。
澄玖思前想后,还是来见樊妃:“樊妃娘娘。”
樊妃见到公主很是热情,自己也很高兴:“公主,快来坐。”看出公主有些犹豫。“公主有事,不妨直说。”
澄玖:“樊妃娘娘有孕是好事,我只是来提醒樊妃娘娘,不要听那些人的言语……”
樊妃打断道:“公主,妾知道的,一定会有人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澄玖:“有句俗话,叫咬人的狗不叫。真跟你说了什么还不是大事,最大事就是樊妃娘娘再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就是一定要记住在哪里,都来了什么人,这次一定要小心应对。身边的人不见得是有心伤了樊妃娘娘,就怕是歹人用的伎俩。”
樊妃娘娘:“妾多谢公主提醒。”
澄玖:“我也不能多待,在我身上用了伎俩我可能都不知道。凡事多小心。”
樊妃点点头,澄玖起身告辞就匆匆的走了。
樊妃这胎与上胎一样,皇帝很重视。樊妃这一胎比上一胎孕吐还严重,吐得真是死去活来的,想让樊妃动动,都不动,只能躺着,一动就天旋地转的。几天下来,樊妃就被折腾的没样了。想吃的东西就是澄玖宫中制的饮子和几样果子,方子直接就给了樊妃,这样樊妃吃下一些东西不会全吐出来。
皇帝:“没想到希儿弄的吃食还对上这胎儿的胃口了。”
樊妃:“陛下,妾就想吃点儿素菜,不要太多的肉味。”
皇帝:“这个容易,御厨房在国丧期间素菜做得可好吃,都是托了公主的福。”
樊妃:“这孩子应是与公主有缘,公主弄出来的吃食,妾就不那么吐,御膳房自己弄的,就不行。”
皇帝都感到不可思议,看着樊妃的肚子说:“这可就真奇了。以后交给公主带,咱们都省心。”樊妃点点头。
任公公忙过后,赶紧过来告知澄玖考试通过了,八月份就可以参加院试了,就是苦了公主,院试要连考三天,其他都是小事,就是这如厕出恭是个问题。
澄玖开心的写信告知白小公子、徐知霖、稽清尘,
徐知霖、稽清尘寄给澄玖的讲义越来越厚,皇帝也没有功夫看,直接告诉今后就直接交给澄玖吧。白小公子与澄玖的书信往来也越来趋向于讨论功课,这天气越暖事情越多,皇帝索性都不看了。
连婶婶一家,就是府里的侍女、小嗣也说最近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有些害怕。夭夭知道是婶婶一家是听到了挖地道的声音,就说可能这府中才住人,保不定是有大耗子盯上了这些好吃好喝的,让连婶婶买了些耗子药。又让挖地道的人进府里进行修缮,不在晚上挖,改在了白天,在府里硬是修了一座假山。等地道挖好后,又说这假山修的容易有血光之灾,又给拆了。主打一个折腾。连婶婶一看这假山石头挺好的,干脆就让工匠把这些石头砸的块小些,自己垒的牲畜的圈舍,算是没有让这些石头浪费掉。
夭夭府中地道出入口就修在了卧室月亮门隔帘处,平时有隔帘挡着,不容易发现。夭夭的这次修缮也让钱家、章家里有些人心生不满,虽没有动府里的钱,也觉得老夫人们自己掏了腰包。夭夭有钱,如今她母亲的嫁妆都在她手里,这点儿修缮压根就没花多少钱。
紫莱这次没有回庄子,春耕春种基本都完事了,想等天热了再回庄子避暑,今年还要赶上秋收。想看到庄稼成熟的样子,拔个园,之后就是准备过冬了。祖父母要是住宇阳的庄子,说比她的大些,也该去看看宇阳庄子上的事。紫莱一想也好,自己还能自在些,有祖父母在她是不能下地劳作的,这会干庄稼活也算是门手艺。
澄玖正在看徐知霖寄来的讲义,锦锦做着绣活,院里子还如往常一样的喧闹,而安走进来交给澄玖一张书信。
而安:“这是有人托紫莱小姐递进来的。”
澄玖有些烦躁的说:“这是什么呀!”有些烦躁打开一看,“这都求到我头上了?”
锦锦她们一听,抬头看着澄玖:“公主,什么事呀?”
澄玖:“想让我在父皇面前替李凫迤说几句好话?做梦!”说完,澄玖起身,“锦锦,走,去宣政殿,带上两份新出的果子。”
澄玖气鼓鼓来到宣政殿,皇帝看见问道:“又想要些啥呀?”澄玖放好果子就退到台阶下站好,小稚一见就去沏茶,好配这果子。
澄玖:“孩儿是这么没正事的人嘛?”
皇帝一笑:“这个时候来,不是来要东西,那是有做什么的?”
澄玖脸色太不好了,好似受了气,正式的拱手道:“孩儿是来告状的!”
任公公这个时候在外面背着皇帝吃果子,正美美的品味道呢,就听到澄玖说“告状”,眉头一立,就竖耳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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