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卫说:“是的,是的,我等都是粗人,孔太医莫生气。传话说公主,没想到公主真来了,兄弟们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澄玖看到不少只能抬头不能起身,就知道伤在了肚子上,示意他们不要抬头了,这样太累了也会让伤口更疼。澄玖轻轻揭开了一位侍卫盖在肚子上的布单,那侍卫说“不可”也晚了,澄玖看到了一条长长地狰狞伤口,一位小药童连忙赶来又给盖上。
澄玖:“这伤口还没有换药嘛?”
小药童:“禀公主,就要换药了。”
澄玖:“现在就赶快换药吧。”小药童应了一声就开始换药。澄玖对锦锦耳语了一下,锦锦了去又对一个侍女耳语了一下,那侍女就走了。
孔太医对澄玖说:“徐先生和小睿泉王在那边的小院里。”
澄玖:“他们也受伤了?”
孔太医:“轻伤,公主放心。”
孔太医带着澄玖前往旁边的小院。
澄玖:“有孔爷爷在就是安心。我母后说怀我时要小产,就是孔爷爷一副药就保住了我。”
孔太医:“皇后那段过于操劳,多休息就好,一副药自然就好。”天知道,皇后那是思虑过多,皇太后不是个好相处的。
澄玖:“孔爷爷本事大,却总是说自己没本事。”
孔太医:“学医深奥,得一二怎可自大。这次多亏了小睿泉王,要不是小睿泉王,要折了不少人的命,毒下得很霸道,这些歹人真是太毒了,下死手。”
澄玖与孔太医来到隔壁,看到一个小姑娘要出来,小姑娘与澄玖差不多大,小姑娘见到孔太医欢快地叫:“爷爷!”澄玖听到心里一丝的不快。
孔太医拉着小姑娘说:“快拜见公主殿下。”
小姑娘一下就冷脸了:“拜见公主殿下。”
澄玖:“这是……”
孔太医:“臣的孙女,孔仁儿。”
孔仁儿:“爷爷疼公主,比我这亲孙女都亲。”澄玖听到这心里很受用。
孔太医:“不可无理。徐大人与小睿泉王在里面嘛?”孔仁儿点点头。正说着,徐大人与小睿泉王听到就说话了。
稽清尘:“是公主来了吗?”
澄玖:“是我。”
徐知霖好似对稽清尘说:“真是公主。”
澄玖走进屋内,一看,徐知霖手臂受伤,确实不重。稽清尘腿部受了一刀,不能随意下床。
澄玖看到两位依然脸上挂着笑更是很羞愧:“二位都因我受伤……”
稽清尘:“就算不是公主,路遇不平也是要出手的,公主不必挂怀。”
徐知霖:“这是歹人的错,不是公主的错。公主切莫为此伤心。公主心中自有丘壑,不要过于自责。”
澄玖:“可是我让这么多人身至险处。”
徐知霖:“不必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宗亲权贵都想踩人一头,公主要为此退缩就回到了过去。这宫里的奴婢都会给公主脸色看,大宣的天子威严不能有损。”
稽清尘:“公主想做什么?”
澄玖:“想做好多事。先参加县考吧,还得学些功夫,总要有些自保的本事,两次遇刺是应该要学些功夫了,我的麒麟死了。”说到麒麟澄玖泪眼汪汪。
徐知霖一看澄玖说到麒麟眼中泛泪,公主心其实还是很软的,以后怕是要为此受伤的,是呀,人要经历多少不得已心才能变硬。
没想到稽清尘把徐知霖心想的话说了出来:“堂妹,你心有慈悲,这心真是太软了,把所有人想了一圈,终于想到自己。对谁都好,就是匠人手里扎个刺都要让医师给上个药。该心狠时还是要心狠呀,狠不下心,就算武功登顶、手执宝剑也不能自保,金刚怒目也是慈悲。”
澄玖心一下子想到:我好像真得只有对一个人心狠过,还是年幼无知时。现在想想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离开后,母后小产两子,一些小人就不把她当公主待了,也许他是神灵,自己弄巧成拙,受到反噬。今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
孔仁儿这时端着药进来,这药是给徐知霖与稽清尘的,只见这二人拿起药来一饮而尽,不像是喝药,而是喝酒。喝完面不改色,豪饮一般,就差喊一句:痛快。
澄玖:“这是喝药嘛?”
孔仁儿:“是呀,公主。”
澄玖:“这药什么味呀?”
孔仁儿:“药味呀。这药公主也能喝,对伤口有好处的。”
澄玖:“那我也尝尝。”
孔仁儿:“好,臣女给公主也端一碗来。”
孔仁儿出去取药了,澄玖看着徐知霖与稽清尘,对孔太医说:“这药看着应该是好喝的。”孔太医倒吸一口气,徐知霖与稽清尘相视一笑。不一会儿,孔仁儿取来药,孔太医验过会,示意孔仁儿可以端给澄玖。
澄玖一看,没有勺子,看着孔仁儿问:“勺子呢?”徐知霖与稽清尘等着看好戏一样。
孔仁儿:“不用勺子,一口干。”澄玖一看还冒热气呢,孔仁儿看透了澄玖的心思说:“不烫,这个温度刚刚好,药凉了不好。”
澄玖拿起来也像徐知霖与稽清尘一口咕嘟咕嘟干下,苦得要吐。
孔仁儿不容置疑地说:“咽下去,不能吐。”澄玖感觉受到威胁,周围寒冷硬是让堂堂公主把药咽下去了。
孔仁儿递上一杯水说:“漱漱口。”澄玖都傻了,还要保持公主仪态硬是咽下了,徐知霖与稽清尘看热闹不嫌事大。
稽清尘:“堂妹,真干了,味道怎么样?”
澄玖:“这么苦呀。你们怎么喝得像甜酒。”
孔仁儿:“都是挺大个人,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儿,喝个药还一勺勺的喝,还嫌苦,还要吃蜜饯,也不是不省人事要用勺喂。”澄玖一听觉得这两人被孔仁儿鄙视了,“公主却是好样的,这样喝药的女子除了臣女,公主还是头一个,最少喝这一碗药要也要分两次才行,像臣女妹妹喝药就是这样,小家子气十足。”孔仁儿对自家妹妹甚是瞧不上,徐知霖与稽清尘看热闹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不少。
澄玖:“是嘛?”心里苦呀,就是被那两人的表象所欺骗了。
孔太医忙上前对三位说:“孙女顽劣,还请……”
稽清尘:“孔太医,无妨的,孔小姐说的在理,男儿怎么能怕这药苦。也确实这样喝下药,苦味没有那么重,这一日也多亏孔小姐照料。”澄玖细想一下,确实没有之前喝药那么苦,吞下去的自然没有那么苦。
孔太医对公主说:“昨天下大雨,仁儿孝顺来接臣,伤者太多,就留下来帮忙了。”
徐知霖:“还好有孔小姐在,只要是孔小姐端药来,除了起不了身的,没有不是一口喝下的。”
孔太医宠爱地看着自己孙女:“都是被我宠坏了。来这太医院也横行霸道。”澄玖心想孔爷爷呀,孔小姐对我也是这般。
稽清尘:“也不知道堂妹与孔小姐谁大。”
孔太医:“仁儿长公主四个多月,那时,在家看到仁儿,在宫里看公主,真是心里天天都有昐头,看到就高兴,一晃都这么大了。”
澄玖对孔仁儿说:“那我叫你孔姐姐吧。”
孔太医:“不敢,不敢,可不能这样,没个尊卑。”
澄玖:“什么尊卑呀?要有尊卑,我昨日也不会遇刺。还是要活得畅快才行,谁知道还有几日好活。”
孔仁儿:“看伤口,真是刀刀都是杀招呀。”
澄玖:“孔姐姐,居然这都能看出来。”
孔仁儿:“我二叔是仵作,我自幼就跟着二叔,什么没见过。”
孔太医嗔怪道:“胡言乱语。”孔仁儿噘嘴,稽清尘看着孔仁儿浅笑。
澄玖澄玖瞬间感到一股寒气:“孔姐姐好生厉害呀。”澄玖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
稽清尘:“孔太医世代为医,家学渊源之深,孔小姐日日在其中,就是不学,都能晓得几分,何况尽得其真传。”
孔太医:“那有什么真传,全家多宠溺她,东学一下,西学一下,跟着我那次子瞎混,又看活人又看死人,她自小居然不怕死人,这可能就是她的命,那就顺应天命,由她胡闹吧。”
澄玖:“感觉所谓的贵人,不过就是出身高贵,也是因为祖荫。其他,真是百无一用。”
孔仁儿:“公主还是要赶紧学点自保的本事,连抓个人挡在身前都不能。”澄玖一听都惊了。
澄玖:“抓个无辜人给自己挡箭?”
孔仁儿:“也可以是歹人啊,活着,或是死的,都行呀。”澄玖一听真是快晕了,自己真是很害怕呀。孔仁儿看出澄玖心里的害怕,“死人不可怕,就算真有鬼,一句观士音菩萨也就解决了。活人才是最可怕的,公主真得是要多学些功夫。”
澄玖心思沉重的说:“我之前想我有护卫,我的侍卫自然是会保护我的,我会是安全的,我就想让我身边的人能够自保,不要因为我而丢了性命。现在我才知道,在那些高手面前,就算侍卫为我拖住高手的追杀,我连跑都跑不动跑不快,我怎么能跑得掉,护我的侍卫也是白白死掉,杀我比杀鸡都容易。如果我注定必死无疑,那我也要让歹人杀我费些力气才行。”停了一下说,“等我这伤养好,我也要去学点儿自保的功夫。”
稽清尘:“堂妹要习武了?可这习武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得想个法子。”
孔仁儿:“这有何难。”
孔太医一摊手:“臣这孙女鬼主意多,比我那次子还多。”
徐知霖:“我想起来了,刑部有位阳间钟馗是不是就是孔太医的二郎呀?”
孔仁儿:“对呀,就是我二叔。”
澄玖:“孔姐姐,先说说之后我该如何习武?”
孔仁儿:“武通舞呀。”
澄玖愣了一下说:“学跳舞?”
孔仁儿:“以学舞之名,实则习武。”几人都频频点头,是个好主意。
澄玖:“可这样的师傅怎么找呀?”澄玖第一个想到就这事还得找任公公。
徐知霖看着澄玖的手臂说:“先好好养伤。”
澄玖:“还要读书,伤的是手又不是眼睛,书还是可以读的,文章也能写。”
这时,锦锦来了,带来了茶点,拿来了很多上好的补品交给了药童,还有几只老母鸡。
锦锦过来复命,澄玖对锦锦说:“吩咐御膳房这些侍卫与太医院的饭食要弄好。”又对孔太医说:“这些母鸡用来补身体最好,不够就向御膳房要,太医院的人也要补,照顾这些病患最是辛苦。”
孔太医:“公主放心。”
澄玖想起来:“孔姐姐是不是一夜没睡?”
孔仁儿:“我睡了两个时辰,已无妨。”孔仁儿端着药碗不出去了。
澄玖又对徐知霖说:“我还要去我的宅子看看。”
徐知霖:“公主还要出宫?”
澄玖:“是的,全京都都想我不会出宫了,可我就要堂堂正正的出宫。”
澄玖离开了太医院,锦锦也一同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在皇宫门前就看到了要进宫来的白小公子。
澄玖叫白小公子上了马车,白小公子看到公主如往常一样,就说:“听说公主受伤,这是伤在哪里了?”
澄玖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喏。”
白小公子:“伤在右臂上了。”
澄玖对白小公子比划着:“这么长的一道口子,动下手臂都疼,孔爷爷说要留疤的。腿上也有伤,慢慢走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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