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
房间里的铜色香炉,素雅别致,香炉里的青烟袅袅飘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香炉里面是专门给崔柔琬调制的安宁香。
屋外风吹过叶子发出的沙沙响,和着虫子的虫鸣声,缠缠绵绵混在一起,传进了屋子里,房内显得更加静谧。
此时躺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呼吸均匀,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
刘云莲走到床边,看着崔柔琬,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见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来到外厅,有点倦怠地坐在圆桌前。
“夫人···我···”芳姨站在一边,支支吾吾的样子,有些话想说,但是她又不敢说。
“怎么了?”刘云莲看着芳姨欲言又止的样子,有气无力,软声问道。
这几日因为崔柔琬一直没有醒过来,她操心过度,整个人非常疲惫,说句话都有点费劲。
“夫人,我有些话想说,但是···”芳姨犹豫着要不要将心里话说出来。
“芳儿,我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十几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芳姨是刘云莲进门之后,崔松茗特地买来服侍她的贴身丫环。
后来崔柔琬的贴身丫环得了急病之后,便由芳姨去照顾崔柔琬的起居。
“夫人,我是看你最近情绪不好,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和小姐有关?”刘云莲侧身看向芳姨。
“是,我记得小姐当时醒过来之后,拿着镜子自言自语,她在问:你是谁?”芳姨一想起那个场景,心里还有点发怵。
“芳,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小姐可能被脏东西附身了。”
“别胡说。”芳姨的一句话,吓得刘云莲三魂不见七魄,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夫人,你怎么样?”芳姨赶紧帮刘云莲顺气,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夫人,小姐是我带大的,我看着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的心里真的不舒服,我最怕的是,附身在她身上的东西,继续伤害她的身体···呜呜呜···”芳姨难过拿出手巾,哭了起来。
芳姨一想到她额头上的伤口,她就很心疼。
“伤害自己?”这句话说到了刘云莲内心去了。
她木然地望向里间的门,自己的孩子,现在还躺在床上。
“小姐向来乖顺,和沈家的婚事,将军和夫人你们早就拍了板,小姐怎么会因为这事自残身体。”芳姨非常了解崔柔琬的性格。
“你说得对,不能再让琬儿伤害自己了,隐云湖,我记得是发生过什么事是吧?”刘云莲向来不太留意府中一些八卦事,对大房那边发生什么,知道的事并不多。
“婵小姐,之前在那里逼死过两个丫环。”芳姨说道。
刘云莲越想越害怕,说:“芳姨,你去找管家,看他能不能帮忙找一些大师来看一下琬儿。”
万一附身的厉鬼将对崔柔婵的恨都转嫁到崔柔琬身上,崔柔琬就太冤枉了。
安北府
孤图南托腮看向自己右手边,那个正在安安静静做笔录的男子。
只见他面如冠玉,唇若涂丹,精致的五官宛如巧匠雕刻出来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漠的疏离感。
犹如谪仙之人,非人间之物,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染指的。
“二殿下看够了吗?”男子温和却不带情绪的声音,缓缓从他口中吐出。
孤图南看着他微微轻扬的唇角,忍不住叹了叹气。
“你要是个女的多好。”孤图南真心觉得遗憾,这么好的皮囊,居然是男儿身。
当然,他不像他哥,男女通杀。
“我下个月娶妻了。”沈思齐早习惯孤图南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孤图南虽然人不正经,但是做事很靠谱。
“说起崔府的二小姐,我听说,她因为不想嫁你,还自杀了两次。”独图南继续托着腮,静静欣赏着沈思齐的美貌。
“你什么时候也关注这些无聊的事情?”沈思齐对于崔柔琬的事,并不上心。
嫁不嫁,娶不娶,又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情。
加上他的确是个瘸子,在这个对审美特别苛刻的时代,怎么会容得下,身有残疾的他。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丈夫平步青云,事业有成。
他要不是遇到孤图南,他如今还在沈府中,无所事事。
想起他能到安北府来,也是因缘际合。
那日,孤图南路过沈府,突然一时兴起,想要拜会沈重。
赶巧沈重那日突发奇想,要校场上考核士兵们,没在府上。
从来没到过的沈府的孤图南,一时兴起,便在沈府管家的陪同下,边参观沈府,边等沈重回来。
他随意走着,走到一处名为万绝尘的院子。
他笑了笑,这间院子取的名字很是奇怪。
他正想问管家的时候,看到他脸色有点奇怪,欲言又止。
孤图南瞬间来了兴趣,信步走进了院子。
毕竟是二皇子,管家一声也不敢吭,只能满脸不安地让人再去看下,沈将军到哪了。
“院子陈设也并无特殊之处,尽是文人风雅之物。”孤图南走了一小段路,觉得院子没想象中特别。
他正无趣地准备换地方参观时,看到不远处,假山上的亭子里,有个男人,背对着他,提着笔,不知道在画画还是写字。
孤图南扬手示意所有人不要跟着,他自行上了假山,免得扰了对方雅兴。
管家一看亭子里的人,额头上开始飙冷汗。
“好字。”孤图南拿起桌子上的纸,看着上面的字赞道。
沈思齐抬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的院子,平时不许外人进来打扰,今天连管家都跟在身后,看来对方身份地位,在他父亲之上。
“原来沈府还藏有如此,才貌双全的美娇娥。”孤图南看到沈思齐的美貌,眼中放出了光,他忍不住出声赞叹道。
他记得沈重自从妻子死后,并无纳妾,膝下四子,并无女儿。
这个人,是?
“我是男人。”沈思齐瞥了一眼孤图南,怀疑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男人?”孤图南听到低沉的嗓音,从对方的好看的嘴中吐出,吓得连忙在沈思齐跟前的石凳坐下,细细盯着对方看。
“长成这样,是个男人?”孤图南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这长相,比他府上的姬妾还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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