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清逸虽然早就醒了,但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心里何尝不清楚,他与程芷沅成其好事,那他便会是驸马爷。
但对象换成王婉黎后,就算是安定伯不知事,王婉黎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芷沅,想让她看在从前的面子上救自己一命,但在看到程芷沅眼底的戏谑和淡漠之后,他哪里不知道,从前的一切,应当全是骗自己的。
没想到自己自小在南风馆长大,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子啄了眼。
在外面的萧氏,其实早就想进去了。
但奈何,程芷沅之前就跟她交代过,务必再看到安定伯身影后再进屋看热闹。
因此即使她早就想进去看看王婉黎那狐媚子的惨状,但还是耐着性子堵在门口。
终于,在她贴身丫鬟的提醒下,看到了安定伯怒气冲冲大步走来的身影,萧氏惊呼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推开挡在门口的小丫鬟,闯了进去。
此时的王婉黎正在一边慌乱的穿衣裳,一边脑子还在急速思索着怎么办。
萧氏进来后,她只能再次飞快用被子将自己赤裸在外的肌肤裹住。
李夫人和乔夫人也顺势走了进来,她们身后的那些夫人自然有了借口,一时之间将门口都给堵住了。
安定伯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副景象。
安定伯此时还只知道是出事了,并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前面那么多夫人,自己又不好贸然闯过去,只得派个婆子上前打听。
可婆子还没上前,就听到萧氏的声音:“伯夫人!安定伯对你那么好,我那妹妹尸骨未寒就力排众议将你娶进门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做出了这等事来,你还对得起安定伯吗?”
王婉黎眼见被人赃俱获,她知道此刻唯有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她收起了往日的温婉模样,冷冷地盯着萧氏道:“为什么会有这等事,你还不知道吗?瑞静公主为了对付我一个区区继室,居然布下了这么大的局,真是让人佩服啊!”
王婉黎不愧是王婉黎,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还能绝地反击,想将所有的屎盆子扣在程芷沅和宣武侯府的头上。
如此就算她真的被设计出了此事,她的一双儿女也依旧是安定伯的心头肉,即使后半辈子被困住,程芷沅也落不了好!
程芷沅轻轻地拍了拍手,“伯夫人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她微笑着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只是,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她缓缓走向王婉黎,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王婉黎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中也不免有些慌乱。
程芷沅逼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敢问伯夫人,这云先生和青藤先生,是不是您找来给妹妹教琴艺的?若是如此,那他们为何能时常出入您的院子,与您私下相会呢?我原本以为您是真心关心我和妹妹的学艺,却不曾想到......呵,再敢问伯夫人,今日妹妹的及笄礼,所有大小事务不全是您一手包办的吗?那么,为何非要找来青藤先生和云先生给大家献艺呢?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有,献艺完之后,这位云先生又是如何逗留在府中的呢?”
程芷沅一连串的发问让王婉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想要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程芷沅冷冷地看着她,转身看向看热闹的众夫人们:“伯夫人莫要想将这屎盆子扣在本公主头上。各位夫人有所不知,本公主在被封为公主之前,在这伯府中可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身边只有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小丫鬟伺候。我才回来多少时日,难不成这安定伯府的下人都被我收买了不成?”
她的话音一落,场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夫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程妙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急切地辩解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见云先生样貌俊美,对他心生邪念!”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显然情绪已经失控。
程芷沅冷冷一笑,声音低沉有力地道:“妹妹,非要本公主将你每日下课不肯走,非要抱着琴找云先生指教的事情一一说出来吗?”
程妙仪气得发狂:“你胡说,我没有!”
程芷沅直接开始道:“四月二十二日,辰时,你明明都下课了还抱着琴回来,非拉着云先生的衣袖让云先生教你弹琴的事,妹妹你忘了?”
众夫人听到这里,面面相觑,这瓜还真是越挖越大,原本以为只是伯夫人偷人,没想到,是母女俩都看中了同一个男人。
这戏,当真是精彩!
众夫人听到这里,纷纷交换着眼神,心中的八卦之火愈发熊熊燃烧。这出戏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们的预料,原本以为只是伯夫人偷人的丑闻,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母女争风吃醋的戏码。
站在院子里的安定伯早已听得脸色铁青,他紧握着拳头,怒火在胸中翻涌。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站在最后面的夫人突然惊呼一声:“安定伯!”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安定伯脸色铁青的站在最后,也不知到底站了多久。
前面的夫人们见状,赶紧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安定伯一言不发地走过人群,进屋后,目光阴沉地盯着王婉黎还裹着被子的身子,和一旁躲在床榻之上,用衣裳挡住自己的云清逸。
王婉黎看到安定伯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伯爷!”
定伯却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她的心窝。这一脚力道极重,让王婉黎瞬间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紧接着,安定伯又将目光转向了床上的云清逸。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云清逸的头发,将他狠狠地拖到了地上。
云清逸痛得惨叫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