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沅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就被李乐笙玥拦住了去路。
李乐笙公主身穿一袭华丽的宫裙,目光直视着程芷沅,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和挑衅。
“程芷沅,”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和傲慢,“本公主告诉你,我皇帝哥哥是绝对不会娶你为后的!”
程芷沅停下脚步,微微侧身,阳光下的她一袭淡雅的衣裙,容颜清丽,身姿挺拔。
说到这个三公主,和原身一直都是相互看不对眼。
准确来说,是三公主一直看不惯原身,原身在几次热脸贴冷屁股后也来了脾气。
二人每每见面,都是不欢而散,而且她之前还经常在小皇帝面前说原身性子刁蛮,让小皇帝不要娶原身。
这次程芷沅入宫,下午上课一次都没有到过,三公主对她打着自己伴读的名义,却只顾着勾引自己皇帝哥哥和哄骗母后的行为,很是气愤,今日才会在听说她来慈宁宫后偷偷跟过来。
只是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母后问她那样的问题,难道母后当真让她成为自己的皇嫂?
不行!那沁宜表姐怎么办?
而且程芷沅的性子那么差劲,怎么配做自己的皇嫂?
程芷沅没有惯着她,微微一笑:“公主,有些事不是臣女能决定的,这话,您应该去跟太后娘娘和皇上说。”
李乐笙一听小脸更是愤恨,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不要给本公主得意,最适合我皇帝哥哥的根本就不是你!”
程芷沅的笑容更加深邃:“哦?不是我那还能是谁呢?”
“当然是......”李乐笙刚要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程芷沅:“你想套本公主的话?”
眼见计谋被识穿,程芷沅也不尴尬,只是没了和这小公主打嘴仗的兴趣,转身走了。
李乐笙回到上课的地方时,是黑着脸的。
乔歆禾第一个就凑了过来:“哎呀,是谁惹咱们最最可爱的三公主生气了?”
***
瑞丰五年三月十七日,工匠们终于在改良了三四次之后,将让程芷沅和李知许都满意的模版做了出来。
今日还将他们用此法子拓印的第一本《千字文》拿了过来。
李知许翻看了两遍,又细细问了花了多长时间,并提出整改意见。
就笑呵呵地拿着那《千字文》走了,这可是他在位时的政绩。
能在前世被称为四大发明之一的印刷术,可想而知,有这东西在手,任何人都不敢再随意轻视他这个少年天子。
因为天下的读书人,都将是他的受益者。
程芷沅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嘀咕了一句小人得志,也回怡景殿休息了。
那日和太后说开了之后,秦嬷嬷已经不来怡景殿逮她了,她不用每日在外面晃到饭点才回去了。
没想到刚回屋里,还没来得及睡个回笼觉,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了这份宁静。
屋外,李乐笙的尖锐声音划破了空气,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程芷沅的房间在哪?给本公主搜!”
程芷沅急忙走出来的时候,邱嬷嬷正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而其他五位伴读,都跟在李乐笙身后,好似刚刚下课回来。
程芷沅毕竟是安定伯的嫡女,来宫中是客,由她来负责看守饮食起居,她自然要先问清楚了。
李乐笙哪里将一个管事嬷嬷放在眼里,直接就让身边人推开邱嬷嬷就要往里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冲突,程芷沅并未显得慌乱。她从容的笑笑:“不知臣女何处惹着了三公主,居然生了这么大的气。”
李乐笙一见程芷沅,眼中便闪过一丝怒火,她指着程芷沅的鼻子,声音尖锐而愤怒:“程芷沅,你和人私通的事,本公主已经知道了!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本公主就要把你交到慎刑司,让他们撬开你的嘴!”
程芷沅一脸无措,“三公主,虽然您是公主,但也不能空口白牙地说这种指责的话。臣女清清白白,如何能做下这等龌龊之事?”
见自家小姐要吃亏的样子,青青也机灵,悄悄从后面溜走,想去找皇上来救程芷沅。
却不想刚出怡景宫,就被人拦下来,还捂住了嘴!
院子里李乐笙却根本不听程芷沅的辩解,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她指着地上跪着的侍卫,厉声道:“你的奸夫都已经承认了,你还嘴硬?你以为本公主会轻易被你蒙骗吗?”
程芷沅顺着李乐笙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侍卫被捆绑着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要碰到地面。
“他是谁,臣女压根就不认识!”程芷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在这时,那名侍卫挣扎着抬起头,他的脸已经被打得肿胀不堪,几乎难以辨认出原本的五官。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而微弱:“阿沅,我是你的甄郎啊!”
程芷沅被他这个“甄郎”的称呼刺激得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手臂。
她紧蹙着眉头,眼中满是嫌恶与不解:“什么真狼假狼的,你谁啊?”
那侍卫闻言,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般的打击。他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双曾经充满执着的眼睛。他颤抖着声音,转向李乐笙,连连磕头道:“对!对!我们不认识,公主,我和阿沅根本就不认识。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求您放过她!”
他的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每一声都透露出他的绝望与无助。
李乐笙冷笑一声:“不认识还阿沅阿沅的叫?你当本公主傻啊!本公主明明昨日还看到你们两个在御花园里眉来眼去的!”
程芷沅心想:可不是觉得你傻,才挑你来当这个出头鸟吗?
听了李乐笙的后半句,程芷沅连忙解释:“昨日臣女和表姐在御花园是有个侍卫来找臣女身边的侍女青青问话,但不过是说自己是新来的,不熟悉路罢了,臣女可从头到尾没跟他说半个字,臣女的侍女和表姐皆可以作证!”
李乐笙转身指着谢琉玥问:“你说,是这样吗?”
谢琉玥低着低着头仿佛不敢看程芷沅,道:“臣女当时在想别的事,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