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看着我干啥?”她有点炸毛,想要往后退一步,发现楚将离又咳嗽了,就停止了脚步,看了看对方的身体整体状况。
“你要注意休息了,不能再吹风,不然以后容易经常性咳嗽的哦!”
“可是不出去不行…”
楚将离想到黄河边的惨状,闭上眼看见的是那些家破人亡的画面,灾民麻木,流尸铺地,开封府尹林墨书,他该死!
她的语气因为生病显得有点像是在撒娇,特别是配上红红的鼻尖。
虞瓷可耻的心软了。
“那…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每天喝喝吧?”
看着狐狸犹豫的神情,楚将离忍住嘴角妄图勾起的笑意,继续装可怜道:“已经在喝白狐童子开的温养药汤了,实在喝不下。”
“好吧,那我接下来每天来找你一次,给你输一点灵力。”虞瓷耳朵耷拉下来,妥协了。
“对了!”她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情,急切道:“你知道黄河凌汛的问题吗?我医馆最近接收的好多病人都是黄河边来的,整个开封居然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我知道你是公主,所以公主殿下,能不能求求你,救救那些百姓!”
“或者你也可以当我携恩图报,我想用我的救命之恩换取您全力帮助那些百姓渡过这个难关!”狐狸说起这件事,尾巴就因为焦急甩来甩去,在楚将离的腿部被子上扫来扫去。
然后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那把火红烟花,一把撸到了有些许黑色狐毛的尾巴尖。
狐狸的尾巴是很敏感的,虞瓷脑子当场就宕机了,全身的毛因为此炸起来,要不是狐狸毛厚,不然她整张脸都是绯红色的。
“你…你干嘛!?”虞瓷僵在原地。
被质问的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黑的像墨的眼睛因为生病有点湿润,她学着狐狸喜欢的动作,轻轻歪了一下头。
“今日出城就是去解决黄河的问题,但是你说想要携恩图报,本宫记得狐仙曾说过,只求医馆一间获取功德来着~”
虞瓷哑然,原来这人是去解决问题了,至于后面的话,狐狸没听见,她只是一只小狐狸而已。
“不知殿下解决得怎么样了?”虞瓷害怕又被抓住尾巴,身子靠后了一点。
楚将离轻笑问道:“本宫为何要和你说?”
虞瓷缄默,她确实不能要求对方向自己汇报工作情况,又听见她说:“想知道?”
虞瓷点头。
楚将离勾了勾手指,“跳进来。”
虞瓷耳朵变成飞机耳,不是吧,她她她一只狐狸?!
这人要干嘛?
楚将离似是看出了虞瓷的内向想法,真真轻笑出声,“本宫就是想要一个抱枕,想什么呢?来,我与你说黄河凌汛的灾情。”
虞瓷纠结了两秒,想到她不过是个狐狸,也没什么关系,跳进了床铺里侧,随后就被人整个抱住了。
就像是抱着抱枕一样,还将脑袋埋进她的小肚子上面猛吸了一口,好吧,是把她当成猫猫吸了。
虞瓷要是能化作人形,她也想吸自己,这可是毛绒绒三百岁的妖狐,完全不一样的质地捏!
“你说呀?”
楚将离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本宫乏了。”
“你耍赖是吧?!”虞瓷挣扎,但是人类身体太弱了,她怕伤到对方,就轻轻扭了扭身体。
结果被抓住了尾巴根,耳边传来骗狐狸的话:“本宫明日带你去看。”
虞瓷炸毛,不敢动了。
“好吧,但是你要放掉我尾巴~”她小声逼逼。
尾巴上的抓握感消失,她顿时放松下来,看着面色冷白的公主,不由觉得这人长得可真像黎绛啊。
两人还都是在大楚,这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时空呢?
看着看着,虞瓷反应过来了,有没有可能她不是黎绛的什么妹妹,就是黎绛少年时?!
woc!什么缘分,又遇见她?
虞瓷拿爪爪推了推楚将离,被人闭着眼抓住爪爪,“公主~公主~”
“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
楚将离睁开眼,撸了一把手感超好的狐狸毛道:“胖了。”
虞瓷炸毛,她又反撸了一把,叹气道:“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
“那七七叫什么?”
“虞瓷,虞美人的虞,瓷器的瓷。”
“名字很好听,是谁取的?”公主好像是漫不经心聊天,套话。
虞瓷卡了壳,她穿越前的记忆好像就剩下了雍和宫求财,香蕉皮穿越,在这之前的只有模糊的三千工资小职员,学的……什么专业也忘记了。
她的记忆,好像变模糊了,还是一直都是模糊的?
虞瓷顿在原地,眼中划过迷茫,在心中问道“系统,你是不是把我曾经的记忆删除了?”
【不会哒亲,那是违背天道法则的,我们的合同都是童叟无欺的哦,绝不会故意绑架人类做任务,您确实是寿终正寝~】
虞瓷对它的回答保持怀疑态度,她的表现在楚将离眼中还以为是她的父母已经离去,所以悲痛不愿说出口。
她拍了拍狐狸脑袋道:“本…我叫楚将离,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她在我六岁时化作了西北的风。”楚将离说到这时,眼中是化不开的忧伤。
“楚 将 离?你不叫黎……”虞瓷回过神,差点说出那个熟悉到极致的名字。
等等?!楚将离,大楚女帝?!!
她不是黎绛?她是黎绛?
黎绛从未说过自己生前的身份,她许是不记得了。
黎绛,将离……
虞瓷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面前少女的面容心中震惊,但又不确定,因为系统传送世界是同一个的可能不大,也可能是天道使用了同一套模板,只不过是两个长相相似却不相同的人罢了。
无论是否,两人性格完全不同,这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在意这些做什么。
“黎什么?”楚将离眼神锐利起来,那个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人到底是谁?姓黎?还是离?又或是别的什么……
“没什么,她已经与我不在同一个世界了。”虞瓷实话实说道。
楚将离心中蓦然松了一口气,好像那个什么黎…的人死了,这只狐狸就逃不出自己手掌心了。
夜晚,回到驿馆的胡六发现七七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一只狐狸睡的好冷,都躲进被子里去了。
次日,阿彪独载着胡六去往医馆,虞瓷一早和胡六打完招呼就跟着楚将离的车马出城了。
城外寒风更甚,马车帘子时不时还会透进风来,虞瓷皮毛厚实道不怕冷,但是穿着厚袄子的楚将离显然撑不住。
她看了一眼,随后将自己的尾巴小心放进对方怀里,却被人得寸进尺抱了个满怀。
她可有几分重量,不是普通小狐狸,虞瓷将爪子撑在靠椅后,减轻对方身上的压重。
楚将离看在眼里,不语,只是手中更加放肆,猛搓了狐毛。
黄河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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