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到!”
“你自愿与香草结契是吗?”
“对!我愿意!”
祭司学徒拿了四块木制的牌,用木枝蘸了红色的颜料写了些什么。两根藤各自串了两块牌子,一份递给了小黑,一份放在藤篓子里。
沈意安问旁边吃吃喝喝的叶轻白:“那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是文字吗?
叶轻白给他举例说明:“那是一种祭司才知道的符号,比较复杂不容易学,大概是记录一些信息,比如这是第几对啊、名字是什么、年龄多少等等信息。一份给新人留作纪念,一份放在祭司处留存。
还有我们蛇族的育儿洞,每年雌性们产完蛋就会送进去,祭司们也会用到这种符号记录。一批里最快破壳的、还有蛇人们的身体状况……然后祭司们会总结这些信息,教给幼儿处的孩子们。
所以祭司在蛇族,是很神圣而备受尊重的。青婶也是一名祭司,不过她主要负责雌性们的教导。当族长带领雄性们狩来猎物,祭司们就会将猎物合理分配给这些孩子们与未结契的雌性。
像兽神祭这种大型宴会,也只有祭司才能主持举行,相对而言,祭司比族长更重要。”
两位新人走到兽神石像下。
“开始你们的宣誓吧!”大祭司双手举起一根泛着奇异光泽的权杖,顶头镶嵌着一块像蛇竖瞳的宝石。
权杖重重落地,发出庄重沉闷的历史传承声音。
小黑从朋友手中接过提前准备的礼物。
“香草!这是我磨的骨链!”年轻蛇人高兴地举起骨链为雌性戴上。
“我以后还会为你做更好看的手链!”年轻蛇人认真说道。
香草开心地摸了摸,她也准备了礼物。
“这是我成人礼自己做的酒,就这一罐,你可不要浪费。”她下巴微抬,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小黑抱了酒罐子就嘿嘿笑,就这一罐诶。
摸了摸罐子他又笑:嘿嘿。
两人开始了腻腻呼呼的宣誓。
甜得底下人牙口疼。
后来的就不是两个人了,可能是三个,也可能是五个,更多的也有。
有人突发奇招,拿出一窝兔子献上,结果兔子直接蹬到了人脸上,然后被雌性压着抽了一顿。
有抓了青蛙蝈蝈之类的当伴奏,自己对着雌性唱情歌。
有做了根长绳的,说叫“你我之间永结欢好天长地久与你同穴”绳,然后将两个人手绑在一起,这个最后也被抽了。
雌性直接拿这根绳子把她三个蛇夫绑了,串一串给拉走了。
还有还有……
沈意安大开眼界。
中途叶轻白被叫走帮忙洒花瓣。
叶轻白先带了沈意安去柳姨那边:“今天会有点乱,你暂时待在柳姨这里。”
“柳姨仙女,麻烦您照顾下我朋友!”叶轻白揽着沈意安来到柳窕面前。
“臭小子真会说话,”柳窕从蛇夫怀中起身,摆摆手,“去吧去吧。”
旁边有几个蛇人挪开尾巴让沈意安坐下。
沈意安拘谨地很,她旁边伺候的蛇夫太多了!
粗略的数有二十个左右!
一大帮子围着她,像骑士拱卫女王一样。
面前甚至有张木桌子,上面摆了精巧的盘子,还有各种水果烤肉。她坐着的木椅上铺了软绵的兽皮,背后蛇人的胸膛算作天然的靠背。
有不少蛇人拿起水果为她剥皮去核送至口中,还有专门递水的烤肉的擦手的扇风的。
享受至极。
而且这些蛇夫们完全没有不乐意,各个都簇拥着她。
柳窕好笑道:“放松些,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长发被旁边蛇人一点点梳理着。
她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一位蛇人为沈意安倒上芳香的果酒。
“青婶是我姐姐,她前不久还跟我夸你这位小邻居长得好看乖乖巧巧。”
沈意安不好意思摇摇头:“你更好看,更吸引人。”
柳窕为他递了个果子,笑着仰倒在身后蛇人身上,“你要自信点。”
“你很特别。”柳窕语气肯定地夸赞道。
沈意安不自觉地生出荣幸之感。
“但你要注意些,”柳窕突然一个大转折,“今晚过后,有些蛇人就会彻底被雌性淘汰拒绝。”
柳窕示意他抬头,“小白一个人不一定护得住你。”
沈意安顺着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树上一条红黑色尾巴一闪而过!
顿时惊下一身冷汗。
那个距离超过三米了。
“气候太闹,有些没选择的二蠢子就会干蠢事。有些雄性蛇人也会找雄性解决的,希望你能注意。”
“若有需要可以找青窈姐也可以找我。小白是跟我们说过的,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或太担心。”
“也可以去多找几个契兄弟。”柳窕美眸含笑,语气蛊惑怂恿。
叶轻白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意安神思不属。
路上两人回去的时候气氛也没有之前活跃。
快到家的时候,叶轻白戳了戳沈意安:“你是在难过吗?”
夜晚模糊,沈意安看不清叶轻白的脸。
蛇人对他的好没得说,毕竟他们几天前也只是陌生人。只是他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又想起了面对alpha时被力量与权力支配的感觉。
很烦躁。
“我只是想起了我之前在家的一些事。”沈意安解释着,“我不能化形,所以,在之前家的日子并不是很好。”
叶轻白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是用来过去的,难过的可以当成垃圾,高兴的喜欢就留下。”
“倘若只是因为不能化形就被人欺负,那欺负人的就不能被称之为人。如果你的部落放纵这样的行为,那你的部落就会沦为力量的刍狗。
只要有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就会颠覆想象,当现有的认知也被击溃,重新建立秩序后,可能也只是对新的人俯首。他们会成为自我思想的奴隶。
在我们蛇族,这样的人会被惩罚终生不能授予勇士。坏人做了什么,就应该惩罚什么,既然欺负人,那又怎么能得到人们给的尊重与荣誉。”
不应该单单让好人记住被困在这段过往。
“坏人才是需要忏悔的那个不是吗?你有自己美好的前程需要奔赴。不必为坏人太过费心,我也会保护你。”
沈意安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夜色模糊也要看着他。
鼻尖泛起酸意,他上前抱住叶轻白。
是叶轻白抱了份答案摆到他面前,也为他拂去了心里的灰尘。
睡前的时候,沈意安对今天叶轻白的话思索很久。他拿出钥匙扣一圈圈细细把玩,反复擦拭,指腹感受着金属的光洁。
半夜突然坐起,用力将折叠手术刀的外壳摁进掌心。
他要学会自己打猎!无论身处何方,都不能变成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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