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季枫确认死亡,这是在楼下找到的他的尸首。”
楼上的房门被敲响,一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男人饶有兴致的望过去,入目的就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原本遮挡面容的面具被炸碎,露出了季枫的真容。
由于在埋藏炸药的中心处,整张脸被炸的面目全非,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灰白。那双阴冷的眼睛睁的老大,瞳孔涣散。
“处理了。”
“是。”
“接下来的事处理好,我不想惹上麻烦。拍卖行暂时歇业,重新装修。”
“是。”
这人果然是刚才广播中的拍卖行老板。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恩怨,不惜提前埋了这么多炸药炸死这里所有的人。
那手下正要离开,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说道,
“老板,爆炸过后有两个小孩活了下来,我上来之前他们刚溜出去。”
沙发上的老板惊讶的挑眉,这确实出乎意料,中心区的人都被炸的断手断脚,居然还有人能活下来,还是两个?
“其中有一个是季枫买下的女孩。”
“哦?是她?说到底,我这也算是救了她一命,但愿她能活下去。行了,不用管。”
说罢,他摆摆手把人赶走。
房间又安静下来,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拿起酒杯,只不过这次他将杯中的酒全部洒在了地上。
口中嚷道,
“囡囡,爸爸替你报仇了。”
林辞晚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
黑夜暗无边际,一个小女孩孤单的走在路上,身上穿着染了血的粉色裙子。
背后的伤口长时间没有得到处理,流出来的血浸透了后身的裙摆,顺着布料而下,“啪嗒”一声滴在地上。
单这么一看,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林辞晚走得有些累,血流得太多,快顶不住了。
看到前方的拐角,她毫不犹豫的拐了进去。
是一条小巷。
林辞晚微喘着气,扶着墙走了几步,即将到又一个拐角时停住了。她靠着墙边站着,想恢复一点力气。
拐角里面有打斗声。
有人!
林辞晚来了精神,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似乎是一打三,那些人话也不说一句直接就开打。
天黑,再加上离得远,林辞晚只看见一阵眼花缭乱的动作,看的她眼花。再回过神来,只那一人还站在原地,其他三人各自以不用的姿势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很厉害的身手。
那人侧过身子,还没等他开口,林辞晚主动走了出来。
他太专业了,估计早就发现她了,不如主动走出来投诚。
男人一袭黑衣,黑色面罩遮住大半张脸,额头上沾了几滴血,估计是躺着那三人的。转过头时,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让人感到无所遁形。
看到是个小女孩,男人不知该作何心情,总之,挺复杂的。离得很远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直到她越来越近。还以为又是那个仇家,结果居然是这么个小家伙。
站在这的这会儿工夫,林辞晚脚后的地上又攒了几滴血,面色也愈发苍白,整个人有些身形不稳。
男人看到这眼中浮现出一抹震惊。
年纪轻轻就是个狠人。长大了不得了!
而且小家伙从头到尾都神色不变,从看到他杀人,到流这么多血,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啧,小丫头有点儿意思。
“能让我跟着你吗?”
林辞晚决定赌一把,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秦希早就有这番猜测,但真的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惊讶。其实他对小孩一向没什么好感,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
不过...
这小家伙是个好苗子。
若是就这么放走了,他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你不后悔就行。”
“不会。”
秦希不会想到,偶然一次外出,就这么草率的带回了一个甚至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小孩。更不会想到,一时因为不舍做下的决定,就这样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后来林辞晚才知道,季枫人如其名,是个疯子。最喜欢剥人皮,把她们做成人偶。
据说警察找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了一柜子的人偶,其中有一个便是拍卖行老板的女儿。现场极其恐怖,那些警察回去后连做了好几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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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脱身,林辞晚已经坐回了车里。手上还攥着那封信,小熊也被她带走了。
她把小熊放到副驾驶,还贴心的给她系上安全带。又把信叠好放进口袋里,然后取下墨镜戴上。
她要去一个地方。
她开车来到了墓园。
这是她第一次来。
墓园很大,是一个公墓。葬在这里的都是一群没有家的人。
几分钟后,林辞晚摘下墨镜,沉默的站在林语北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里,女人笑的开心,是她记忆里很少看见过的笑容。旁边是林语北丈夫的墓。
林辞晚仔细搜索遥远的记忆,确实不曾听说过这位姨父的家人。
林辞晚观察着,来之前她以为这里许久没人来,到处都会是杂草丛生。结果现在一看,和她想象中的差距还挺大。
不对!
这里的杂草是刚被拔除的!刚刚有人来过!
林辞晚警惕的往周围看,什么也没发现。
她走上前,伸出手在小姨的墓碑摸了一把。
没有灰。
室外场地,周围又有很多土。墓地坐北朝南,风水极好,近几日又恰好刮南风。墓碑上不可能一点灰都没有!
除非,刚刚来过人,且那人还细心的擦过墓碑!
林辞晚又摸了一下姨父的墓碑,同样干干净净的。
会是谁呢?
她小时候那五年里似乎从没见过什么亲人,更何况,若是有亲人,也不会葬在公墓里。
想不出来便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林辞晚笔直地站在林语北的墓前,半晌,恭敬的鞠了一躬。
“我会查的。”
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会查清楚当年的事,连同这一身莫名的火。还有,
“谢谢。”
谢谢那几年里你对我的照顾,谢谢你。
林辞晚从口袋里取出那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确保记住了之后,在她的手表上捣鼓一顿,突兀的蹿出一团火焰。
林辞晚把信点着,眼瞧着它烧成灰烬。
若是有人离得近,仔细了看就会发现,不同于寻常火焰,这团火焰中心是白色,温度极高。更不是从手表里蹿出的,而是林辞晚身上的火。
这封信留着容易出事,倒不如记在脑子里最安全。手表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万一周围真的有人呢?
林辞晚又走到姨父的墓前鞠了一躬,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发现之后离开了这里。
过了很久,林辞晚的车已经开走了好几分钟,有一人突然从树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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