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在楼上休息,乔傧则去了公司处理摊子,不知是谁开始传出恒项就快要破产的趋势,公司里的员工纷纷开始动了要提辞职的念头,迫不得已赶回公司开了个员工大会亲自澄清保证。
祁毓舟则留在家里关注林凤的情况,必要时让她早点出面让祁司津帮忙把事都给压下去。
午休到下午四点,林凤才不急不忙从楼上下来。
“妈、”乔毓舟走上前热切笑意喊道。
林凤用一副陌生冷淡的表情看他一眼又挪开视线,“吴妈,煲点滋补的汤打包两人的份量我去看我儿子司津。”
乔毓舟听着目光亮了下,“妈,辛苦你了,只要爸的公司挺过这个难关爸肯定忙完就陪您到处旅游放松放松。”
“毓舟,这个房子要大扫除了,重新装修,你们今天搬出去吧、”林凤声音不冷不淡,越过他坐在客厅沙发拿起桌面一本时尚杂志翻阅。
跟他们两父子住在一起的房子觉得很是膈应的脏,偏偏还听信男人什么谎言说入赘为了她的名声,看来是为了祁家这个房子跟家产。
难怪自己的儿子打小从以前就不喜欢他们,还抗拒,做母亲的还一直撮合把这个家弄的支离破碎。
经过乔毓舟的表现应该还不知道他父亲给他种了个弟弟吧,想来也是个可怜的,但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么多年为了自己天真的爱情把自己跟前老公生的儿子弄的疏远,想来也是自己该得这个报应。
眼眶通红一瞬姣心的抽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视线又聚集焦聚在杂志上。
“妈,我们家是要重新大装修了吗、”乔毓舟不解,林凤这次表现的情绪很反常,看的他心里隐隐不安。
“今天就把行李搬出去吧,今天就开始了,装修团队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到。”
“妈,为什么这么赶。”他凝眉下蹲在她面前。
“因为啊、明天我有一份惊喜要给你们。”林凤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泛着疏远寒光。
乔毓舟被看得心底发愣勾起丝丝凉意,讪讪应了声好,起身上楼并没有马上收拾东西,而是进去卧室把林凤的不对劲告诉乔傧,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复,估计正在,忙的焦头烂额。
林凤让全部佣人收拾好必带的贵重物品陆续装上一辆大车后,就在一楼大厅遣散了所有的佣人,拿着煲好的汤离开,至于乔傧他们在别墅没有收拾好的东西,她就让工人到场直接拆除全部装潢,不必理会还在别墅逗留的人员。
等乔毓舟听到大动静后探头出来瞳孔紧缩,楼下全都是几十号装修工人在一楼搬东西,电钻钻墙的落灰。
“你们在干什么、楼上还有人呢、”他在楼上大喊着。
底下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给予理会埋头继续干,“砰、”一块白墙石柱被砸断掉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乔毓舟惊愕在原地,后又怒气嚷嚷,“你们疯了吗,主人家还在这呢、随意施工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客厅随着利落施工拆卸瞬间腾起灰尘四处弥漫,他怒瞪呵斥的无济于事被逼退回房,干脆拿起手机打乔傧的电话,此刻乔傧正在处理着新一轮公司资金的填补,看见是乔毓舟的电话没空理会。
“真是疯了、”乔毓舟干脆认命发了狠的收拾行李,楼下轰隆隆拆除着墙体,吊灯,这些嘈杂刺耳的声音成了他的催命符一般,像是迫不及待赶着他走。
他不明白林凤为什么突然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这么突然的就改造这里,他觉得她就是有病。
行李箱不多就两个,还有好多高定西服都收拾不完,他的昂贵手表十几个急匆匆打开橱柜拉出抽屉粗鲁带心疼的塞进行李箱的暗层。
高奢经典款的名牌皮鞋,跑步鞋,登山鞋都被他胡乱塞进行李箱,像极了要丢掉的废品,玻璃展柜的香水每瓶都是他的心头好,所幸还有些位置能够容纳。
“fuck、”一声低骂神色愤怒的皱紧眉头踢了行李箱一脚,怒气无处发泄的站在原地叉了会腰又继续无可奈何压着行李箱合上,行李箱很大东西也很多。
他没空也没时间收拾乔傧的东西,不过,林凤应该会把乔傧的东西收拾了,毕竟他们可是夫妻。
两箱满满当当的行李箱被他从卧室拉出,外面早已灰尘飘荡,闻着甚是鼻子痒的难受想咳。
急忙拉着行李箱经过走廊有几个装修工人已经上来弄着二楼的东西,走到楼梯处已经落上薄薄的灰尘。
“喂,帮我拎一下行李箱。”乔毓舟喊离他最近正在搬东西的一个男人。
男人看了他一眼看他莫名其妙没搭理,他可没责任给人搬东西,再说大男人高高壮壮的长的比他还高,没力气?豪门少爷就是事多。
乔毓舟见人不理直接气的胸膛都快要炸,只得自己拎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步步下楼,再返回二楼继续搬另一个行李箱。
一楼地上都是碎墙块凌乱无比,不敢耽误拉着行李箱走出祁家别墅门口,稍稍一低头就又灰尘掉落,西服沾满都是混白的灰,看着狼狈的有些滑稽的狠意。
他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的待遇跟不堪,憋着火气把行李塞进车扬长而去,中途发了个信息给林凤得到的是迟迟没有回音,无奈只得回去自己名下的一处小公寓先暂时住着。
祁司津正在办公室听着秘书的业绩汇报,一个电话直接打进座机响了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林凤来了,自称是他的母亲。
但他还是先让人在楼下等等,他的工作重要,如果十分钟后人还在等着那就让她上来,大概率也是为乔傧的公司来了吧,神色冷然让秘书继续汇报。
十分钟后林凤依旧在公司楼下,祁司津让秘书把人带上来,林凤手里还带着个保温壶。
“津津、”林凤开口嗓音有些发颤,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儿子面颊消瘦。
这一刻她的幡然醒悟太迟,祁司津并没有起身迎她,只是淡淡的喊了句妈。
“津津啊,妈给你带了点汤你跟那小孩补补。”她拘谨略局促的把装了汤的保温壶搁在桌面。
祁司津看了眼她感觉他亲爱的母亲似乎憔悴了,应该为那件事受了不少打击吧,“谢谢妈,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我儿子了、”说着温柔、慈爱的眼神仔细端视他,“关于乔傧恒项公司的事,你不要理会就行。”
对于林凤说的这句话他听的略微感到诧异,听得出来是开窍了,他的母亲也不算无脑的昏沉啊。
“为什么?”他故作不解。
“津津,妈这些年都对不起你、”林凤说着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的掩面而泣。
祁司津皱眉的眼神微眯,他不喜欢林凤在他面前这样,尽管他对她失望至极,起身掏出自己的手帕走到他面前递给她。
“都过去了。”
“是妈不称职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忽略了你,妈知道你已经疏远了,没关系,妈以后会当好一个母亲该有的母爱弥补给你,也不会这么傻了。”
林凤痛苦的哭诉,梨花带雨的、清瘦的身躯微微佝偻着像极一朵饱受风雨摧残娇弱的花。
祁司津静静看着淡漠的双眸闪过不耐神色,他没有太多的共鸣,林凤只给过他几年的母爱,随着乔傧两父子的加入他需要的爱早就已经过期。
“都过去了,你依旧是我妈,乔傧他们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津津你、”林凤诧异的抬头。
“乔傧两父子心肠歹毒必须要送进监狱,在这之前我要让他们流落街头。”祁司津勾唇笑的凛冽的寒凉。
“津津不会是你弄的吧、”通红的眼睛水汪难以置信的定定看他质问。
就算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林凤从他眼神里得知到了答案。
“怎么,心疼。”
“没有、”林凤不知自己的儿子到底跟乔傧他们有多大的仇,才会这样算计,不过,乔傧的确该受到些惩罚,欺骗了她十多年的光阴与青春。
祁司津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他不会告诉林凤具体什么原因要这样设计他们两父子,他不想看到林凤迟来的愧疚更更多的弥补,他不需要也会烦。
“妈,到晚上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还有工作没完成。”
“好,津津,别处理太晚,汤记得喝。”
“嗯、”
“对了,津津,祁家那房子别去了,妈正在让人装修。”林凤走着又转身回来说,虽说他儿子基本不找她。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