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铎知道,此事对吴垣伤害有多大,他并未奢求吴垣原谅他。
他只想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
钱铎眼神决绝,他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走至吴垣面前。
吴垣见钱铎手拿匕首,很是不解“你,你要做什么?”
钱铎沉默不语,他拉起吴垣双手紧紧握着匕首。
钱铎最后不舍地看了吴垣一眼“吴垣,我这就为自己做下的事赎罪。”
说罢,钱铎毫不犹豫地握着吴垣的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胸口。
吴垣看着钱铎胸膛渐渐被鲜血染红,很是慌张“你……你这是做什么。”
钱铎苦笑“我自知自己罪无可恕,只好把命赔给你。”
吴垣看向倒在自己怀里,胸口全是血的钱铎,他气不打一处来。
“谁要你的命。”
他急忙朝外呼唤“长卿,长卿!!!”
徐长卿一直守在门外,听见里头的叫唤,他就知道情况不妙,结果,就看见钱铎浑身是血的模样……
徐长卿即刻便吩咐下人去找了大夫。
吴垣不敢触碰钱铎,眼神很是不知所措地看向徐长卿,而钱铎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徐长卿见吴垣明显吓坏了,他直接打横抱起钱铎往屋里走去。
一炷香后,大夫便赶了过来。
吴垣全程盯着,嘴里一直念叨“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
徐长卿见吴垣如此激动,只好将他拉扯出去“吴垣,你冷静些,你在里头,会妨碍大夫诊治。”
吴垣闻言总算安静下来,他心惊胆颤地询问“长卿,钱铎,他会没事的吧?”
徐长卿在刑部见过多少刑伤,钱铎的伤势他心中有数。
徐长卿淡淡道:“死不了。”
他们这些人里,就徐长卿最为靠谱,对于他的话,吴垣很是相信,既然徐长卿都说钱铎没事,吴垣这才放心下来。
半个时辰后,大夫从里头出来。
吴垣急忙上前“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感慨“这位公子福大命大,这匕首刺偏了一寸,并未伤及心脏,只需卧床休养便可。”
“多谢大夫。”
吴垣迫不及待进屋,而钱铎已经转醒。
他看向吴垣,疑惑道:“吴垣,你该恨我的,为何要救我?”
吴垣瞬间怒意上来了“你是想让我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吗?
徐长卿可不掺和两人之间的事情,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行了,你们的事自己处理,但是……你们俩可别死在我府里,届时,我可不好向吴伯和钱伯交待。”
说罢,徐长卿便毫无犹豫地离开了。
钱铎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他见吴垣脸色很差,不由轻轻扯了扯吴垣衣袖。
“你生气了?”
吴垣还在气头上,他一把挥开钱铎的手。
却不想,牵动了钱铎胸口上的伤。
钱铎皱巴着小脸,低声喊了一句“嘶~”
吴垣见状也顾不得生气了,他关切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钱铎顺势卖惨,他可怜兮兮道:“好疼。”
吴垣仔细察看钱铎的伤口,见伤口并没有往外渗血,便放心下来,他明明很关心钱铎,却还是口是心非道:“活该。”
钱铎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吴垣,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谁让我,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吴垣见状有些干巴巴地开口“其实我也没怪你,我就是气你,气你强行……”
“你若是好好哄着我,我未必……”
吴垣有些害羞,没有继续将话说下去。
可钱铎却明白了吴垣的意思。
他满脸欣喜,挣扎着要起身“你,你方才说什么?”
吴垣很是无奈“你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
吴垣语气暗含威胁“你好好躺着,不然我可就走了。”
钱铎一听立马不敢动了,他讨好笑笑“好,我不动,我绝对不动。”
吴垣见钱铎如此听话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吴垣看着钱铎一副很是着急却又不敢开口,生怕他生气的欲言又止模样,他也没有故意卖关子。
吴垣定定看向钱铎“我们可以试一试。”
吴垣这几日也在想这个问题。
当初,钱铎说喜欢他,他虽震惊,却真没想过从此就要躲着钱铎。
而且……虽说那夜,钱铎是强迫了自己,可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他并没有反感钱铎的触碰,甚至……甚至觉得愉悦。
所以……他虽气钱铎强迫了自己,可更多的是在“唾弃”自己怎么还享受其中了。
所以,他就想先冷静冷静,他要好好思索一下,自己究竟对钱铎是何种感情。
可吴垣还是没想太明白,但最起码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钱铎。
于是,他索性就不想了,反正他也没有喜欢的女子,钱铎最起码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吴垣决定和钱铎凑合凑合得了……
钱铎欣喜若狂,最终还是没忍住探身亲了亲吴垣。
吴垣捂着脸恼羞成怒“钱铎!!!”
钱铎满脸无辜“抱歉,我没忍住。”
“要不……你亲回我?”
吴垣狠狠瞪了一眼钱铎“那还不是便宜了你。”
钱铎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不一样,我亲了你,是我占你便宜,你亲回我,那就是你占我便宜,那我们不就能抵消了。”
吴垣说不过钱铎,只憋出一句“你这是强词夺理。”
钱铎这时候沉浸在喜悦当中,当然是吴垣说什么便是什么。
“是是是,我强词夺理。”
钱铎开始用着苦肉计了,他佯装懊恼“可是我如今身上有伤,不然我就随你处置了。”
两人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吴垣哪会看不明白钱铎这花花肠子想耍什么小伎俩。
吴垣难得硬气一回,他嚷嚷着“等你伤好了,你得补偿我。”
钱铎不明所以“怎,怎么补偿?”
吴垣坏笑“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钱铎脑子转不过来“什么?”
吴垣抬眼上下打量钱铎一番“自然是,霸王硬上弓。”
钱铎被吴垣这话一噎,他支支吾吾道:“不,不行的。”
吴垣不乐意了“为什么不行?”
钱铎觉得自己得扞卫夫纲,但又怕惹吴垣生气,只好委婉道:“这……你不会。”
吴垣认真开口:“我可以学。”
“或者……你教教我?”
钱铎见吴垣这显然是好奇心作祟,想来自己要是不答应,吴垣又得拿不理他来威胁。
钱铎只好败下阵来“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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