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枫将墨兰送回林栖阁后便去了前院将花园的事儿告诉了盛纮。
盛纮气的不轻,气势汹汹地去了葳蕤轩,恰好如兰也知晓自己闯了祸,正窝在大娘子怀里哭,哭得大娘子心头发软,哄了又哄方问如兰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做出的好事,还有脸哭?”恰好盛纮刚踏进门,听见大娘子询问,怒气冲冲地看着如兰呵斥。
如兰吓了一跳死命往王大娘子怀里钻,王大娘子一脸茫然,却还是紧了紧手搂住如兰,盛纮看得越发气恼,怒喝道:“还不从你母亲身上下来!”
王大娘子见盛纮气得眼睛都红了,知晓这回如兰定是犯了大错,忙松了手让如兰下来。
如兰拉着王大娘子的衣角,被盛纮吓得哭也不敢哭,只惶惶道:“爹爹,我错了,爹爹。”
盛纮看着如兰吓得脸都白了,到底还是心软了,对王大娘子说了事情的始末后,打算让如兰去祠堂跪上两刻钟,好歹改改性子。
王大娘子和盛纮夫妻多年,自然知晓盛纮这是轻罚了,也不敢替女儿求饶,只点了点头。
“跪完祠堂去给你四姐姐道个歉,那碎嘴的婆子便发卖出去吧。”盛纮走到桌前坐下,语气平淡。
王大娘子哪有不应的,然而如兰一听要给墨兰道歉,瞬间就炸了:“我是嫡出,我是嫡女,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我讨厌她!”
如兰这话一出,王大娘子就知道完了,果不其然,刚平息了怒火的盛纮脸色瞬间阴沉,吩咐人取了板子,足足打了如兰五下手心,方让人押着她去跪了祠堂。
林栖阁,墨兰看着屏幕上如兰被打的痛哭流涕,轻笑出声,盛如兰啊,那可真是一张嘴比刀都狠的货色。
把残忍当作天真,用一张嘴将原身践踏到泥地里,哪怕长大了也改不了那张恶心人的嘴巴,在各种宴会上摆着嫡出的谱孤立、阴阳原身,以此来抬高自己。
导致原身自小便对庶出的出身自卑至极,渐渐有了高嫁的执念。
殊不知大家伙明面上笑着附和她将原身贬得分文不值,暗地里都在笑话盛家女眷之间的狗咬狗。
盛墨兰轻笑两声,眼底一片冰寒,林小娘得知墨兰受了委屈,心肝肉地唤着走了进来,将墨兰搂进怀里。
盛墨兰眨了眨眼睛掩下眼底的黯淡,爱娇地搂着林小娘的脖子撒娇。
〔合德,你是想起你爹娘了吗?〕白灵突然冒出来询问,吓了赵合德一跳。
〔我自打记事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哪里有什么爹娘!别打扰我沉浸式扮演!〕赵合德自嘲地道,言语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白灵点了点头,自动禁言。
盛纮调任汴京的消息传进府内时,阖府欢喜得什么似的,盛墨兰看着林小娘满屋子乱窜,不断地叮嘱周雪娘要带什么,脸上也挂上了笑。
林噙霜这人,工于心计,贪婪愚蠢,可却是个真正的慈母,她是真能为一双儿女舍出性命去谋算。
一路颠簸了半个多月,盛家总算到了汴京城,一行人搬进了盛家在汴京的宅子。
由于盛长枫收了玩乐的心思,渐渐在学业上展露了头角,盛纮虽惦记着老太太说的庶不压嫡的教诲,到底还是没忍心死命打压这个儿子。
盛老太太许是察觉到了长枫的变化,到了汴京便让房妈妈去请了盛纮过来。
盛纮进了寿安堂,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端坐在主位,语气和蔼地叫了起。
“纮儿,如今到了汴京,万不能如在扬州一般对林小娘偏宠太过,免得旁人觉得你宠妾灭妻,参你一本,可不是好玩的。”
盛老太太语气平淡地嘱咐,她料定了盛纮会按她的话做,果不其然,盛纮闻言没有半点迟疑地点了点头。
“听说枫哥儿最近大有长进,连夫子都夸了他几句?”盛老太太状似不经意般地提起。
盛纮点了点头:“枫哥儿从小就聪明,往日里是贪玩了些,如今心思用在了学业上,自然有所长进。”
“柏哥儿自幼端庄持重,又难得的好学肯读,枫哥儿虽聪明,到底没个定性,又性子别扭,盛家往后还是得靠柏哥儿。”盛老太太转动着佛串,语气是同往常一般的和蔼。
盛纮却听得心一沉,他不是不知道盛老太太不喜林小娘母子,也不是不知道盛老太太暗地里想养废了长枫。
往常长枫心思不在学问上,又是个耳根子软容易被挑拨的性子,盛纮并不看好这个儿子,故此对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只当作看不到。
可如今长枫性子有所转变,课业也有所精进,他能两头下注,为何要只买长柏这一支股?
故此盛纮只是笑了笑并不附和老太太的话,盛老太太见状,心猛地一沉,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含笑嘱咐了盛纮几句便让盛纮退下。
盛纮走后,盛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向屋外,长柏冷情重利又好名声,若长柏当家做主,只要她能有个一心向她,且得嫁高门的孙女,长柏为了利益必然会好生待她。
可长枫不同,长枫这人心太小,也混不吝,他若把你放在心上,必然会好生待你,若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半分触动。
恰好,盛老太太就是长枫不放在心上的人,再加上盛老太太和林噙霜积怨已深,她可不认为林噙霜那样的人一朝翻身后能放过她。
“你去,找两个貌美的婢女送去三公子那。”盛老太太狠了狠心,出口吩咐道。
房妈妈有些诧异,到底还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下去找貌美的婢女。
盛长枫确实爱美人,可惜墨兰让夏言死死看着长枫的院子,那两美人待了不过两日还没靠近长枫的身,便被夏言寻了借口赶了出去。
由于扬州城的夫子到底不如汴京的夫子,故此盛纮到了汴京不过半年便开始琢磨给两个儿子请个好老师。
恰好盛纮年轻时救了庄学究的母亲,庄学究听说盛纮要寻夫子,便想着回报这份人情。
以清流自居的盛纮得知庄学究肯授课,自然喜不自胜,想到庄学究在汴京极富盛名,盛纮特意在府中找了一处清雅安静的地方以供讲学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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