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刑司,马震沙、胡嘉、谋士曹森、牛着、杜波、黄虎等人团团而坐,
只有郑英没有参加会议,听说他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在家休息。
根据斥候报告,东连军四面大军已经出动,向昌中城扑来,各路兵力也很容易探清。
目前来看,东连军在昌中城东门方向兵力最多,孙、白两军共有二万人。
西门方向兵力最少,只有龚顺一支军队,也就一万人。
北门方向虽然只有黄勇一万人,但宇文功驻军牯牛湾,距离北门最近,随时可以支援。
马震沙问:“以东连军兵力部署来看,关石的主攻方向是东门?”
胡嘉摇摇头,“关石四面围城,任何一门都可能成为他的主攻方向”
“既然这样,我军防守兵力需要调整吗?”
胡嘉盯着舆图,
“主公请看,西门杜波只有七千兵,而龚顺有兵一万人,
罗秉和是他手下一名旅长,姓罗的可是一员猛将,这支军战斗力不可小觑”
马震沙点点头,“那就给杜波增兵?”
杜波站起来,“军师所言甚是,末将手下兵力有点少。”
牛着、黄虎两人对望一眼,眼神中都是一样的意思,他们的部队可没有多余的部队调给杜波。
胡嘉看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郑英是昌远军老人,他加入中央禁军以来,也没立下什么功劳,
现在情势不乐观,要防备一手啊!”
马震沙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从郑英军中抽三个千人队,充实到杜波军中。”
胡嘉点点头,“可以,何当在干什么?”
其实,在座众人都知道,何当只身一人逃回昌中城,一时没有兵带,赋闲在家。
胡嘉问这话,是在提醒马震沙。
何当的忠诚不用怀疑,他无路可去,他对战东连军,一定会全力作战。
马震沙轻轻一拍桌子,“任命何当为郑英部行军参谋,排兵布阵由两人共同决定!”
“可以!”,胡嘉回答干脆,也是他想说的。
事实上,派何当到郑英军中,众将都明白,说是行军参谋,其实类似于监军。
当天下午,郑英军中三个千人队进驻杜波军营,归杜波统一指挥。
而何当也是意气风发地到了郑英军营,他在家里闷得慌,
终于再次执掌兵权,而且得到马震沙的暗示。
何当明白,马大人对郑英是不放心的,希望自己来军中监视他。
说明马大人对自己充分信任,誓与东连军血战到底!
一家欢乐一家愁,郑英这两天显得异常烦恼,部队被抽走三千人,
何当又被派到自己军中当行军参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来当监军的。
中央禁军高级将领都知道,郑英根本不和何当说话,内中缘由大家都清楚。
马震沙更是清楚,现在居然派他来军中,其实就是监视。
郑英军中将领有一半都是原昌远军班底,何当和他们也熟识,甚至和其中部分将领关系不错,
不是所有人都讨厌他,所以何当到郑英军中也是有基础的。
弄完这些,马震沙又抽调了三千精兵作为预备队,由他大徒弟蓝严率领。
这支精兵驻守侦刑司附近,其实就是他的卫队。
此时,王自强一个中队都在粪厂,城内的军队调动对于巴桑来说,不是秘密。
就像郑英的三千军调到杜波军营,当时就有队员向他报告了。
城内几千人换防,是明牌,很轻松就能看到。
巴桑观察了下,除了郑英的军队有调动,其他各军都没有变化。
双方约定的停火日期到了,城内瞬间紧张起来,
城门也开始严加管控,普通人进出遭到严格的盘查,但粪车出城依然不受影响。
守门士兵、低级军官也想捞些外快,有时故意刁难张记粪厂,
朱大江爽快地打点,跟他们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只是城内的警戒级别提高到最高等级,巡逻队增加了一倍,日夜不停巡逻,随时盘查城内行人。
倘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对巴桑的计划可能会产生影响,甚至不能顺利实施。
那么,这么多天的心血就白费了,必须调整对策。
巴桑思考一晚,决定推迟攻城时间,打一场心理战。
次日一早,张统带着任务出城,当面向刘子超传达大帅的命令,刘子超迅速把命令传达到各路大军。
孙二牛、白林、陆啸山、龚顺等人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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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刑司,马震沙、胡嘉、牛着、郑英、何当、杜波等人围坐在作战室桌边。
胡嘉首先介绍当前情势:
“根据斥候报告,孙二牛、白林大军突然停止不前,
陆啸山部战士卸甲、战马解鞍,龚顺大军从馒头岗又退回到野花岭”
马震沙冷哼一声,“关石想干什么?”
何当接话,“难道关石自知攻不下昌中城,准备退兵?”
牛着轻笑一声,“关石故弄玄虚而已,他想攻城就要付出代价”
其他将领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都不说话,只是听着。
胡嘉摇着羽毛扇,慢吞吞说道:
“不管敌人如何调整,我方按照既定部署,各位将军守好自己的防区就可以”
杜波小心翼翼问:
“目前,我军将士枕戈待旦,准备与东连军血战,
可是西门的龚顺军突然退到野花岭,是不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胡嘉摇摇头,“不可,野花岭距离馒头岗只有一天的路程,
倘若龚顺急行军,一夜就能赶到,那时再仓促迎战,必然被动”
杜波心里嘀咕,龚顺即使连夜急行军到馒头岗,也是疲兵,还有力量攻城吗?
只是他没敢说出来。
马震沙点点头,“军师所说在理,关石突然命令各路部队停止前进,甚至撤退,
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不能放松,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是老大,如此说,大家只能服从。
七天后,斥候报告:
东连军孙、陆、白、黄三路大军仍然没有动静,龚顺大军还在野花岭休整。
最特别的是,驻扎在牯牛湾的宇文功部突然撤回到羊角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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