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瑶光初到京城几日,第一次吃了这样的苦头。纹儿被她扶起来,口鼻里全是血,寻了沙弥问了古井,费了一番功夫才算清理干净。
“姑娘,不如我们回去,同夫人说一声。”
夫人是谁?
那可是赫赫有名归德大将军夫人!
京城竟然有这等宵小敢出言不逊。纹儿气愤填膺,难以自持,摸了摸肿胀起来的半张脸,委屈也一并涌了上来。
“姑娘!若是今儿就这么算了,来日小瞧咱们的人只怕更多。”
郑蔷如何不知?
可这是京城,她沉思许久,安抚纹儿,“莫要冲动,你可曾听清她说的话,让我同母亲说她母亲的嫁妆,这话好没来由。”
纹儿的脸儿被那莽撞青年磋磨在地,洗完之后发现还被石子儿硌出几个口子,碰到水时,火辣辣的疼。
“就是没来由,才觉得蹊跷,恐怕是看着我主仆二人未曾显山露水,也不带家丁护卫,才觉得好欺负呢。”
“罢了!”
郑瑶光知道纹儿在郑家逍遥多年,不知外头,尤其是京城藏龙卧虎。
“你素来冲动,莫要妄自揣测,容我寻个人来问问。”
临时遇到个端着木盆的小沙弥,招手欲要唤到跟前,谁料到那小和尚竟是不知事儿,抬着木盆就飞奔而去。
逃离之态,窘迫异常。
像是郑瑶光主仆二人身上不干净那般,纹儿更是气愤不已,“这堂堂灵泉古刹,说什么千年香火,也忒是欺负人!”
莫说纹儿恼怒,就是郑瑶光都觉得甚是不对劲。
幸而她与纹儿不曾气馁,往寺庙深处寻去,和尚什么的,竟然少见,幸而遇到几个读书人。
纹儿拦住要上前询问的姑娘,自个儿冲到前头。
“敢问公子,奴家想要打听个人,不知公子能否告知?”
袁予拙愣了一下,他们三四个人一起,为何这小丫鬟直直找到站在人后头的他——
……还不是因为你长得肥头大耳老实巴交!
“姑娘请说。”
他只得拱手回礼,纹儿屈膝起身后,温声问及刚刚见到的小公子,“穿着不显,却佩戴了金镶玉项圈,长得人畜无害,甚是好看,脾气却是一等一的凶悍。”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公子捂嘴浅笑。
个个像看好戏一般,眼勾勾瞧着袁予拙,袁予拙憨笑几声,反问小丫鬟,“不知二位姑娘寻那小公子何事?”
哟!
纹儿一听,识得那嚣张之人啊!
也不管二人什么干系,直言不讳,“他堵在寺门口,欺负奴家主仆,明明不曾相识,却平白挨了一顿打。”
说罢,指着自己挨了磋磨的脸面,“若是公子知道,还请告知那小公子来历,奴家不胜感激。”
“咳——”
袁予拙面露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再看纹儿身后的郑瑶光,端庄大气,明秀静娴,一看就知是大家闺秀。
六妹妹这是得罪了眼前之人了?
袁予拙连忙朝着郑瑶光的方向躬身赔礼,“那小公子惯来心肠好,只怕是认错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不等郑瑶光质问二人关系,就听到墙头传来一清润如玉的声音:
“嘁!袁家六姑娘,郑大姑娘竟然不知?好歹你二人如今一个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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