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蔷心不甘情不愿,抹了脂粉装扮一新,带着芷兰来到老太太跟前,行礼问安,乖巧坐在旁边,老太太例行发问,“哥儿前几日说是惊着了,如今好些不曾?”
“好多了,昨儿就跟着先生读书习字。”
明明热茶就在跟前,丫鬟就在旁侧,非得指着郑蔷给她奉茶,老不修的!
“你大嫂这几日忙碌着文哥儿的身子,府上有些事儿做不完,你不如去搭把手?”
管家?
郑蔷马上摇头,“母亲莫要为难我了,我哪里懂中馈事务,由我来接了大嫂的事儿,只怕您老一口热汤都喝不上。媳妇儿愚笨,还请老太太赎罪。”这公中亏空多少,老娘大数知道,想让我来补齐,做梦!
老太太拉着她珠圆玉润的手,“哎,我的儿,你自来是有福气的,看这手心手掌,厚实福相。哪里就愚笨了?本来我想着府上左右就这么几个主子,哥儿姐儿的也不多,你大嫂一个人苦点累点,撑起来就是了,可如今文哥儿身子不适,她着急忙慌,顾头不顾尾,断然不行。”
郑蔷根本不愿意沾手,转了话题,“母亲,文哥儿是怎地了?前几日我见到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不如我去探一探文哥儿——”
老太太一把抓住她,加重声量,“不用不用!”
见郑蔷看过来,面上不解,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碍事儿,年轻人磕着碰着的,过几日就好了。”
郑蔷是什么人,她察言观色最为厉害。
在哄着老太太说了会话,又舍出了一支三十年的老山参后,才得以脱身,出门郑蔷心头就骂了袁家上下,一府老的小的,脸都不要了!
偏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递上山参还不忘给老太太添堵。
“母亲,这本是儿媳从宛南那边请来的好参,想着是给您老人家进了秋日进补所用,这会儿文哥儿身子不好,也不知是哪里不舒爽,不如先奉给母亲,文哥儿的身子是能用不能用的儿媳也不知道,母亲自己决断就是。”
老太太看着参品上乘的野山参,面上一喜,“你是最孝顺的,我的儿。”
郑蔷对她来者不拒的贪吃相,尤为不齿。
明明袁府什么都不缺,她偏偏什么都要占为己有。
回到屋内的郑蔷,叫来芷兰,“去找人问问,文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芷兰想了想,矮身同郑蔷小声说道,“下头人都疯传,说是三公子不举。”
什么?
郑蔷不可置信,看向芷兰,想要问个明白。
芷兰咽了口口水,“三奶奶回娘家哭诉,也是为了这事儿,若三公子真是……真是房事不行,三奶奶膝下空空,该如何是好?”
郑蔷听来,忍不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呵!杨氏在我跟前,处处压着我,还不就是仗着这个儿子如今有几分能耐,若是不能生养——”说到这里,她心头喜悦胜过千万,顿时被老太太恶心过的心头也舒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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