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年一下子对面又明白发生了什么,细眉微蹙。
而后对着旁边的帅气小哥清浅笑了下,表示这边有些事需要处理,示以抱歉。
小哥会意,迅速解释道:“This is the guest from that end who brought it to you.(这是那边一位客人送给您的)”
栀年往小哥指的尽头的卡座方向望了一眼,却没有人。
低头瞧了眼,咖啡杯里是冷萃咖啡。
她最喜欢的。
这个喜好不是很普遍,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喜欢,栀年略讶。
冷萃咖啡味酸,注定不会有很多人喜欢。加奶也失了本味。
这几年向她示好的不在少数,只是她未做回应。
栀年全将这杯来源莫名的咖啡原因归结于此。
栀年将咖啡杯推向一边,对小哥笑了笑,小哥离开。
视频接通。
一张粘着些土的小圆脸映入眼帘。
栀年咬字重了些:“苏佑辰。”
栀年声音听着软,好像没脾气似的,但训苏小小的时候,却不怒自威。
小小大名儿叫苏佑辰,是栀年五岁的儿子。
灵灵那头的鸡飞狗跳瞬间停止。
对面声音一大一小,但都是咕咕哝哝不情不愿的声音。
灵灵幽怨道:“唉可惜了我这新买的茶杯,我男神送的,洗一洗应该还能用…”
灵灵大名云灵,小姑娘细心,办事能力又强,灵灵也就一直在栀年出差的时候,帮忙带着小小和只只。
栀年眉蹙得更紧,一瞬不瞬盯着小小看。
对面小男孩儿被这副模样吓到,脖子瑟缩了一下。
肉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抹的更脏,身子绷直了等着挨训。
小小肉乎乎的小指头揪在一起,扭捏着怯生生道:“灵灵姐姐前几天说喜欢花,我想给灵灵姐姐做个花盆儿来着…”
声音委屈巴巴的,让人生不了一点气。
灵灵发飙:“我说的是我喜欢我男神送我的花呜呜!”
“年年姐,他朝我水杯里放土…”灵灵冲进镜头,幽怨道。
“上面还插了朵花!”灵灵继续补刀,声音小下去,“咦这花儿怎么这么眼熟…”
若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团子,定会被他这副惹人疼的可爱模样骗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可他其实是个混世小魔王,上天入地,下河摸鱼,都不在话下。
小小五岁了,眉眼越来越像他,可性格却与他,大相径庭。
这样也好。
他偏执冷漠又病态,可小小不随他,没有遗传他暴虐的基因。
小小活泼可爱,虽然顽皮,但善良也正直。
栀年很庆幸,老天给了她一对可爱的宝宝。
栀年手指蜷紧,掐断回忆,不再多想,看了眼团子,严肃道:“用你自己存的钱,周末到花鸟市场,给灵灵姐姐买一个一模一样…”
很多事情不能由着惯着孩子。
小小和只只都是她的心头肉,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
栀年快失去对生活的希望时,是两个宝贝让她有了生活的希望。
栀年生他们的时候,因为怀孕前期受到的刺激太多,略难产,生下他俩时没看一眼便晕过去。
好在母子平安,老天赐予她一对龙凤胎。
小小是个男孩儿,只只是个女孩儿。
栀年没来得及想名字,看着保温箱里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两个都小小一只的,心都快软化了。
和别的小朋友出生后小脸皱巴巴脏兮兮的不同,她的两个小宝贝白白净净,小脸平整,一出生便很好看。
特别是小小,睡的时候还咧着小嘴傻笑。
栀年生他们时晕过去了,听护士说的男孩儿比女孩儿出来的早。
便一人取一字作小名儿。
小小,只只。
栀年每次想起小小和只只出生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很爱,很爱他们。
但一味宠溺只会恃宠而骄,特别是小小这种小魔王性子。
栀年小时候没有父母的教导,很遗憾但也无法回到过去。
现在,她要好好把她的两个宝贝培养成人。
不能,像他们的爸爸。
最后一个词还没说完,栀年右肩被人不轻不重碰了一下。
栀年下意识往右望去,右边没有人。
还没回过神。
“温,栀,年。”
“老把戏,还是被我骗。”
调调有些慵懒,还好似夹着些刚睡醒的鼻音,不羁又放荡。
栀年循着声儿往左看去,夏敬槐就那么不修边幅地坐在那儿,修长的手臂懒懒搭在卡座沙发扶手上。
男生比六年前更为成熟,一身黑色,但少年的痞气仍张扬无比。
头发利落干净,眉眼锐利英挺,皮肤小麦色,显得恣意放纵。
比六年前少了些乖张后,莫名让人有安全感。
夏敬槐眼皮半耷着,神色冷倦,嘴里咬着丝又痞又坏的笑。
确实是老把戏,夏敬槐也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
最喜欢站在左边的时候拍栀年右肩膀,站在右边的时候拍栀年左肩膀。
这些年被骗了好多次。
五年了。
小小和只只能顺利留下来,还是夏敬槐帮的忙。
栀年想起当时自己下身全是血被送到医院,是夏敬槐帮着自己逃离了那个人的掌控,回到了温家。
自己也不再姓苏,姓温。
栀年唇角弯了弯,冲旁边夏敬槐娇嗔一句:“那你还每次都这样。”
夏敬槐收起,眉眼柔和了些,眼睛里藏着丝莫名眷恋的意味:“那是因为,每次都要我提醒你,你才看得见,我一直在你旁身边。”
栀年愣了一下,敛起笑意,假装听不懂夏敬槐委屈的语气。
和话里的意思。
小小和只只几岁,夏敬槐就追了她几年。
可她从来装傻,不会回应他热烈的追求。
栀年不动声色转移了这个话题:“怎么在这儿?”
夏敬槐还在赛车,被他家老爷子骂不务正业,这几年和朋友合资办了个专门赛车的公司。
夏敬槐看着却毫无所谓,故作伤心状:“唉,可怜我如花似玉大公子,也就是你每次都能把我忽略…”
栀年就这么看着他自恋,夏敬槐顿时破功,咧嘴一笑,像条大傻狗。
“行了女强人,喝吧,我没下毒。”
“我不把你拉回去,你要留在波城过年?”
栀年眼神闪了闪:“也不是不行。”
栀年现在姓温,可温家并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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