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
苏栀年被窗帘里漏过的一捧光束刺的睁开了双眼,被里的腿稍动了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般,如被车轮碾压过的疼痛从身体中央四散开来.
苏栀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全身的疼痛都在暗示着苏栀年,昨晚她已经给出了自己。
和“迦南”的公主,已经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昨夜一过,怕是要再联系上四年前的闹剧,把自己嗤笑地体无完肤。
苏栀年抬起头扫了一圈,房间里静悄悄的,已经没了人。
这……这样也挺好的。如果他还留在这里,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苏栀年觉得自己的唇角有些干,扯了扯,脸上干涸的泪痕沾的她有些痒。
拖着疲惫而破碎的身子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散乱,身上布满了青紫与红痕,而身上的各种痕迹无一不提醒着苏栀年昨夜战况的激烈。
苏栀年似是想起来什么,急急忙忙跑回床边翻找了一下。
没……没有给钱吗……
她不是说了她只要四十万吗……
她不相信顾君弦拿不出四十万。
苏栀年心里一沉,突然又想起昨晚痛的要死,心里突然一阵悲凉。
想起明天之前自己就要交四十万医药费,哀莫大于心死。
苏栀年思绪一顿,忽然发觉自己那只一直随身带着的香囊也不见了。
苏栀年急急翻找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香囊似乎是真的不见了,心里莫名着急。
那只香囊自从自己有印象,似乎就被自己佩戴着。
苏栀年从小没换过什么包,这只小香囊一直跟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上,长大后亦是如此。
不知为何,这只小香囊,只要跟在自己身上,就会有一种莫名心安的感觉,就像是在心底托起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可具体如何得来的,她已然不记得。
只知道,这个东西于她而言,很重要。
不知是因为委屈无助,亦或是丢了重要东西后的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想着想着便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苏小姐您好,您是已经醒了吗?”
苏栀年没想到外面还有人,苏栀年这才后知后觉,这好像并不是酒吧的包房套间样式。
一时搞不清楚声音主人的身份,苏栀年还带着些哭腔,却礼貌回应:“您好?”
这一出口,才发现,喉咙已经喊得有些嘶哑。
一时间不少绮丽淫靡的场景从苏栀年脑中闪过。
“抱歉,那我先进来了。”
“苏小姐,您好,我叫吴语,是顾先生遣派来的。”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恭敬地滴着手中提着一袋衣服。
苏栀年有些羞涩,环臂抱住自己,那女人职业操守却很在线,一直没有抬头看苏栀年。
苏栀年讪讪放下手,伸手接过那袋衣服。
女人无言,退出房间。
“苏小姐,请问您换好衣服了吗?顾先生吩咐我让您起床后,与您洽谈一份协议。”
协议?
苏栀年拉链刚刚拉好,觉得莫名其妙,拉开门,看见吴语递上来一份十几页厚的协议。
苏栀年心下奇怪,结果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这份协议虽然打着协议的名义,里头的条款竟全是古代卖身一般的条款。
顾君弦是甲方,苏栀年是乙方,协议存续时间为四个月,从当下八月至今年十二月底。
“乙方需要每日给甲方提供早餐、晚餐。”
“乙方需要向甲方二十四小时提供随时随地的服务及性服务。”
“乙方需要在即日起的四个月内居于蝴蝶谷,以便给甲方提供必要的服务。”
……
苏栀年越来越看不下去,心底涌上无名的委屈感。
她想起了她四年前也是如此在顾家过活。
顾君弦……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他果真把自己当成了那种……
她只能接受自己一次的沉沦,却无法接受……
心更加绞痛,自己曾经放在心尖的男人,此时用她最在意的。
反过来,像用一把刀在她心口划开口子,不断凌迟。
“顾君弦在哪?”
苏栀年抬头看向吴语,语气颤抖,眼眶红肿,不死心地继续问着面前的女人。
吴语当作没看见似的,这女人还真是拥有极高的职业操守,闭口不谈。
来来回回好几轮,苏栀年被磨得毫无耐性,自己的外婆还等着自己拿救命钱去,她没有时间在这里折腾。
她……她只想赶快要到钱。
自己昨晚既然付出了,他应该给出相应的回报……
“那他电话是多少?”
“苏小姐,不好意思,顾先生只交代我看着您,并没有让我告诉您他的电话。”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
苏栀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自知是从这个女人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这是在哪,我要出去。”
苏栀年穿上鞋子就要走出房门。
身后的吴语反应很快,迅速关上门,同时悠悠开口:“先生还吩咐我,今天之内让您在还没到先生之前,不能离开这间宅子。苏小姐不必担心衣食住行。”
苏栀年越想越生气。
顾君弦并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自己被囚禁在这巨大的宅子里。
蝴蝶谷?是顾君弦经常金屋藏娇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