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大哥~你说你想知道~”
顾芯懿不依不饶的缠着顾朝光。
顾朝光偏不,小团子不依,小团子生气,小团子非要告诉他。
“崔宝儿在为了伤害你付出代价。”
“她在赛诗会上做的手脚没有证据,但是不代表就真的万无一失了。”
“她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肯定要用什么东西做交换。”
顾芯懿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大哥,她死了是她活该,你这么优秀,还有很多很多小姑娘喜欢你,别太执着了。”
顾朝光现在才听明白,感情小丫头在这拐弯抹角的,是在开导他啊。
他看起来像是会为了崔宝儿想不开的样子?
刚醒的时候听说崔宝儿退婚,虽然心里略有不舒服,但很快就被顾芯懿的心声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做,哪有那么多心思放在一个一心想要害他的女人身上。
“好,大哥知道了。”
这孩子总是在为了他们想,从来不说为自己想什么。
顾朝光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小包袱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套绣着金蝶的罩衫,往顾芯懿身上一比量,浅黄色的底色衬着金丝线绣的蝴蝶,蝴蝶活灵活现的似乎能从罩衫上飞下来。
小团子才有点抽条,顾朝光又用同色发带给她扎了两个花苞头,戴了几只发钗,小裙子一搭,很适合顾芯懿。
顾芯懿美滋滋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谢谢大哥!”
【大哥不愧是女装界的大佬,随随便便一搭就这么漂亮!】
顾朝光:也就只有芯懿才会这样夸奖他了。
“对了大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身边的小石头你知道吗?”
那个毛都没长齐,就想要保护他妹妹的小屁孩儿?
“知道。”
顾芯懿笑眯眯的请求,“能不能请大哥有时间教教他啊?他没读过书,都还没有开蒙。”
她舍近求远了。
之前一直在想请谁做小石头的老师合适,都忘了她大哥的学问就非常不一般。
给小石头开蒙绰绰有余。
眼看着再不找好老师,小石头未来的人生就要奔着武将的路子去了,顾芯懿有点急。
这段时间,小石头时常去训练,回来几天又走了。
每次回来他的伤都会变多,气势变强,脸上的神情也越来做冷漠。
少了许多孩子气。
再这么下去,小石头成不了连中三元的文状元,倒是要成一个冷血无情的铁面杀手。
顾朝光暗示道,“大哥可以给他开蒙,可是不能白忙。”
顾芯懿,“大哥想要什么?”
“先留着,等我以后想好了再告诉你。”
顾芯懿总觉得大哥在酝酿什么。
没去细想,大哥又不会害她。
顾芯懿又在顾朝光这玩了会儿,说好给小石头开蒙的时间,就走了。
“六妹妹。”
【二姐!】
路过菡萏园,碰见要去给芳菲尽请安的顾芯瑶。
相似的地点,相似的开场白。
上次在这,顾芯懿狠狠收拾了背后说顾芯瑶坏话的小丫鬟,顾芯瑶也勇敢站出来维护自己应有的体面。
这次还是同样的菡萏园,顾芯瑶却与那时大不一样。
腰背挺直,从容不迫,容光焕发,跟我精气神,不再那样嘴角时刻藏着一丝苦涩,满面愁容。
“六妹妹要去母妃那?”
顾芯懿点点头,“啊!”
“我随六妹妹一同前去。”
“啊!”
顾芯懿看着这样的顾芯瑶,越看心中越是欢喜。
【这样才对嘛,二姐姐的美丽人生才要开始,怎么能因为一个狗屎男人就放弃自己。】
【要是再不赶紧立起来呀,邱狗名义上的孩子都出生了。】
顾芯瑶的前夫,邱鹏飞被抓进去了,但是人还没死,他在外面养的外室身怀有孕,孩子还不是他的。
邱鹏飞不知道这事,还在翘首以盼孩子的出生。
顾芯瑶觉得,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她得帮帮他。
给芳菲尽请安的时候,顾芯瑶就提出了这件事。
“母妃,女儿斗胆,有一事相求。”
“尽管说便是。”
芳菲尽瞧着顾芯瑶的状态,也很是欣慰。
作为正经人家出来的当家主母,通常不会对妾室的孩子抱有什么恶意,顶多就是不管不问。
在正室的面前,妾和妾生的孩子,只不过都是下人。
妾为贱籍。
主母没那闲工夫和妾计较。
芳菲尽更没那个闲心了,只要手下人老老实实的,她保证他们一辈子安然无忧。
顾芯瑶又很懂事,芳菲尽还挺喜欢这孩子的。
“女儿想再去看邱鹏飞一眼。”
“你想做什么?”
芳菲尽不觉得顾芯瑶是对邱鹏飞恋恋不舍。
“女儿想亲眼看看邱鹏飞的惨状,女儿还有一句话问他。”
顾芯瑶跪伏在地上。
芳菲尽答应了,“好,你想什么时候去知会一声,我派人带你过去。”
“母妃,女儿想今天就去。”
顾芯瑶有点迫不及待。
顾芯懿也感觉到了。
【二姐姐为什么兴奋的一副要送邱狗去死的样子?】
确实想要送他上路。
顾芯瑶没说这句话。
芳菲尽看不出来顾芯瑶什么心思,也没多问。
顾芯瑶收拾了一下,和离回家这么久,第一次出门。
即使外面并没有太阳,也觉得舒服极了。
就连空气都是那么沁人心脾。
马车辘辘的驶向诏狱。
到了诏狱后,有人自来安排顾芯瑶进去。
顾芯瑶披着披风,没人看得出她是谁。
走着走着,后辈突然一沉,瞬间徐青青讲的各种鬼怪故事浮上脑海。
随之而来的奶香止住了她越飞越远的想法。
顾芯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跟来了。
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她。
顾芯懿藏在披风里没出来。
狱卒带顾芯瑶去到关押邱鹏飞的牢房。
牢房里潮乎乎的,光线也暗,只有几个火把照明。
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让顾芯瑶几欲作呕,像是血腥又像是土腥气。
狱卒指着最角落的一个牢房,“就在这,快去快回。”
“多谢。”
顾芯瑶给了他几两碎银。
狱卒颠了颠分量,满意离去。
这时候的邱鹏飞,顾芯瑶难以认出。
他趴在草堆上,衣衫褴褛,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总是收拾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混合着血污黏在脸上。
两只老鼠吱吱吱的从他脸上趴过。
整个人看起来生不如死。
顾芯瑶只觉得痛快。
看到了吗,顾芯瑶。
她对自己说。
曾经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如今不过就是个随时丧命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