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兄长和嫂嫂。”
公主仪仗浩浩荡荡的来,火急火燎的走。
“懿儿,你就是我们的小福星。”
芳菲尽手指爱怜的蹭了蹭顾芯懿滑嫩的脸蛋。
小家伙拿着成色极好的玛瑙镯子往嘴里塞,牙床磨蹭着镯子,流的全是口水。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这个成色的玛瑙挺贵的,留给三哥吧,三哥最喜欢红色的东西了!】
【三哥这时候还在战场上呢,得早点让他回来,皇上的疑心一日重过一日,不会消减,要是被皇上知道三哥在战场上,又得以为是贤王府在刻意拉拢人心了。】
芳菲尽听见三儿子去了战场,怒火直冲脑门。
他不是跟着觉明方丈学武吗?什么时候就去了战场!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前几次来信一点都没透露!
东升国和周边几个小国是签订了和平协议,但还有两个和东升国并驾齐驱的国家,时不时的骚扰边境。
这就需要有军队驻守。
顾灿阳在战场上混了段时间,从一个小兵混成了什长。
这时候打仗少,挣军功的机会就少,能混上个什长就不错了。
他走运被一个将军看上,要把女儿嫁给他,有意提拔顾灿阳,接下来一年,顾灿阳在军营里连跳了好几级,成了千夫长。
但顾灿阳一直不敢告诉家里,家里对于他参军这个事儿很是反对,他便一直假装在跟师父习武,等收到全家满门抄斩的消息时,他人都还是蒙的。
带他的将军有心想保下他,顾灿阳不想连累他,恰巧这时他国来犯,顾灿阳没等到朝廷的缉拿军到来,转身上了战场。
最后死在了战场上。
还好他上战场的时候选择了隐姓埋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姓,幸运的留有全尸。
哄了顾芯懿一会儿,芳菲劲就把顾芯懿暂时交给安嬷嬷和春雨带着,她火急火燎的找来顾万重,跟他商量顾灿阳的事。
……
“将军唤属下前来有何事?”
将军营帐,顾灿阳抱拳行礼。
正看着军中地图的周将军见到他,一向严肃的脸露出几分笑意。
“平安来了,不用客套,过来。”
顾灿阳化名顾平安,他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师父,礼不可废。”
周将军本没想当他师傅,但他时不时的就会提点这小子一两句,这小子认死理,张嘴就是一句师父,私底下没有外人的时候就都这样称呼。
“看看这张地图,你能想到什么?”
周将军指了指地图上他刚画好的线路。
顾灿阳仔细看了看,认真的答道,“这是东升国北疆附近的一条山路,此地山路曲折,丛林密布,不熟悉的人进入其中很容易迷路,因为过多的树丛遮挡,不适合大量行军,属于易守难攻之地。”
“因为此处丛林众多,也意味着它的隐蔽性极强,是个打埋伏战的好去处。”
周将军赞叹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是一处极佳的隐秘地点,我们的人在北疆已经驻扎了三年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每个进入北疆的新兵,我都会领着他们在这里练兵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让他们熟悉这处的地形。”
“若是将来有一天战场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可以把敌人往这引,这里将会是我们最后的反击之地。”
“将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周将军捋了捋络腮胡子,从帐篷的窗口眺目远方。
“平安,北疆看似一派和谐,其实,紧挨着北疆的琉璃和北漠一直对我国蠢蠢欲动。”
“近期由北漠发动的小规模摩擦越来越多,这就是一个信号。”
顾灿阳想不通,“可是这和琉璃国有什么关系?琉璃国不是早就已经归属我国了吗?”
周将军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战场上一往无前,是一员猛将,可对政治一道上略有迟钝。
“你想想,北漠军队骁勇胜战,可他们的装备总是跟不上,相较其余国家贫穷许多,往往其他国家的武器推陈出新,北漠用的还是他国用剩下的。”
“但这两次战役中,北漠的装备明显提升了上来,甚至就连战马都配备了精刚装甲,这说明有人暗中支持了他们。”
“南疆和西域这两个国家距离北漠相距甚远,而且他们三个国家一直略有不和,谁也不肯服谁,只能是有哪个小国依附了北漠。”
“最近的琉璃果自然是首要怀疑对象。”
还有一个原因周将军没说,他收到了贤王递来的消息,琉璃国三王子混在贺寿的使团中潜伏入京,琉璃国恐有异动,让他多多留意。
这事儿是贤王私人传递给他的消息,说明这事儿明面上并无人知晓。
周将军也没有大肆宣扬出来。
他倒不是不信任顾平安,而是这小子太愣了,他怕他无意中走漏了风声。
周将军这么掰开了揉碎了跟他一讲,顾灿阳才恍然大悟。
看他这副二愣子的样,周将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教了他几句,这才让他离开。
今天没有训练,顾灿阳就想去附近的镇子上逛一逛,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家里寄去一些。
师父送来的信说,母妃给他添了个小妹妹,他这个当哥哥的,要给妹妹准备礼物。
进入城镇,拐角就是一个茶摊。
往常顾灿阳都会过去,要上一碗茶,听听路过人讲的江湖事,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人还没坐下,迎面一个茶盏冲他飞来!
顾灿阳躲也没躲,精准的接住了茶碗,用比来时更狠的力量丢了回去!
他顺着茶碗看去,只见是一个带着帷帽的灰袍人,看着很是寻常。
顾灿阳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师父,您怎么来了?”
帷帽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我不来你这小子八百年也不想着来看我一次。”
顾灿阳憨憨的笑着,“师父,您说的这是哪的话?徒儿虽然不在您身边,但徒儿心里一直记挂着您呢!”
“少拿好话来甜我。”
觉明打量他一眼,还算是满意,“不错,功夫没有丢下,还长进了不少。”
觉明方丈看着稳稳当当嵌进桌子里的茶碗,杯子里的茶水还没有洒出来一点,如此说道。
说到这个顾灿阳可就得意了,“那是,师父您老人家教的本事,我怎么可能丢了!”
“师父,您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难道是这边有什么赚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