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的母亲突然来电话,说她父亲脑子里长了一个小血瘤,住院了,准备做手术。
她不明白血瘤是什么病,但是长在脑子里肯定不是好事,急忙告诉陈彪说马上回一趟北京,女儿们就拜托他跟保姆照顾了。
因为事情来的比较突然,陈彪也有点慌了,说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有我。她便带着优优往北京赶。没来得及回母亲家,直接奔医院。
看到父亲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伤心难过极了。
这么些年,不是在农村插队,就是失身,未婚生育。不是被小妹逼到国外留学,就是回来后还照样生孩子,一点时间也没有腾出来陪伴父母。
却总让父母替自己操心。她趴在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爸爸病床前,鼓励爸爸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手术。
爸爸朝她微微一笑,继而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要是不行了,你们一定照顾好你们的妈妈。她很不容易。”
吴迪哭着跟爸爸说:“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起来。”
护士没等他们再继续说什么,便毫不留情地将手术病床推进了手术室。
优优看到母亲在抹眼泪,问:“妈妈,我姥爷怎么了?他没有事吧?”
吴迪这时才想起来急急忙忙地带孩子回北京,一路上都没顾得上给孩子喝一口水,她低头看了看儿子,说道:“姥爷只是做一个小手术,不会有事的。你渴了吧,妈妈给你买一瓶水去。”
优优点头说嗯。
吴迪领着儿子来到医院一楼小卖部,给他买了一盒软包装饮料和一个小面包。
优优自己把饮料罐插入包装盒中,慢慢地吸着饮料。和妈妈一起又来到手术室外面,这时一个男人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也许是走得匆忙,差点撞着优优。
这个男人很着急的样子,紧跟在手术病床的后面,待病床推进手术室后,他才停下来。
因为他差点撞着优优,所以吴迪很生气,死劲瞪着男人,待他转过身时,才发现是张春霞的丈夫大刚。
本想上前去跟他理论,撞着人也不说声对不起。一看是他,无名火立马就散去了,没有看到他跟着的病人是谁?不会是张春霞吧?
这时,大刚也看到了吴迪,他显得很忧伤的样子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吴迪说:“我爸爸在里面做手术呢。说他脑子里长了一个小血瘤,医生说是一个小手术,可是进去半天了,还没有做完。”
“噢,脑子手术不管大小,都挺费事的,但愿不会有什么事吧。”
“谢谢,你这是刚才推着谁呀?”
“也是我父亲,他是胃穿孔。”
“你别着急,人上岁数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毛病,不过现在医疗条件都很好,应该没事的。”
“是,咱们都多保重吧。这个是你儿子?”他指着吴迪的儿子问。
“对,是我儿子,优优叫叔叔。”
优优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叔叔好。”
大刚满眼充满了对孩子的爱意道:“爱,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定很聪明。”
吴迪:“谢谢。张春霞挺好的吧?她前些日子给我打电话,我正好要下楼去吃饭,所以没跟她多聊,回去代问她好。”
大刚:“好的,对了,他跟你说过吗?咱们班的赵长峰上次请我们男生喝酒,酒后不知道是撒酒疯还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说他对不起吴迪。”
怎么大刚也喜欢八卦?吴迪有点儿不耐烦道:“她跟我说了几句,我就挂断了,我说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别听他胡说八道。大家都是结了婚的人,还提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
大刚听出了吴迪的话是生气的样子,也感觉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可不是吗?都是结了婚的人,提那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太有失身份。
他道歉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他这个人挺逗的,假如他过去对你有所追求或者有什么过结的话,都是过眼烟云,没必要当着同学们的面说这些。你别往心里去,他说什么,相信同学们也不会信的,因为我们都知道他在男女关系方面挺乱的,以为自己出过国就了不起,开放到太随便。”
吴迪说:“是,我不喜欢谈论八卦,我们每一个人谁没有被别人背后议论过,爱议论不议论,没有当着你的面说,就只当他是在放屁。”
大刚:“对,还是你想得开,好了,我过去了,看看有什么事,有空时咱们再坐一起聊。”
吴迪觉得大刚也是好心,刚才自己有点太敏感,人家好心告诉你也没有恶意。
她对大刚说道:“你和张春霞一定要多保重,等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出来坐坐,我请客。”
大刚说:“那就太好了,谁请客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同学一场,又一起插过队,坐在一起回忆过去的日子也挺有意义的,那我真的过去了,拜拜。”
看到大刚走了,吴迪拉着优优也往护士站走。
优优纳闷:“妈妈,咱不等姥爷出来吗?”
吴迪:“咱去别的地方等,在这里等也没有用,姥爷的手术做完了,医生会第一时间告诉咱结果的。”
她带着优优来到护士站,告诉护士病人的名字,问道:“你好,我是刚刚推进去做手术的吴智诺的家属,我想问问假如病人手术做完后,应该到哪个病房?”
护士拿来一个病历夹,查找吴智诺的名字,说:“找到了,你可以去他的病房等,在三零一病房,手术一结束,我们就把病人推到那个病房去。”
“太感谢了,那我们就不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孩子也累了,走我们去病房。”
她又带着优优去三零一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已经住进一位病人。边上还有一张病床,应该是给父亲准备的。可是一会儿父亲被推进来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对优优说:“一会儿姥爷来了,妈妈把你送回姥姥家去,顺便给姥爷拿点换洗的衣物来,你就在姥姥家等着妈妈,好吗?”
优优懂事地点了点头道:“好,优优听话,等姥爷来了,优优跟姥爷说一句话就跟妈妈回姥姥家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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