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忒的到来没有任何人察觉。
掌握神秘的存在要是可以轻易被察觉无疑会被人笑掉大牙。
月光逐渐消隐,千窟穴又隐入了黑暗,白色狼尾发劲装青年睁开眼,面目皎洁的如同静夜明月,气质超然出尘宛若天上谪仙。
只要他不说话不乱动当个雕塑。
封银沙伸了个懒腰,出尘的气质瞬间被打破,背部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浑身轻松无比。
“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封银沙轻声感叹。
“是之前女王的力量给你留下了什么负担吗?”黑香菱脸上不自觉的出现几分别扭,她安静的跪坐在封银沙身边,千窟穴死寂般的寂静让她逐渐平静下来,因此她身上也不自觉的出现了安宁的气质。
“不完全算是,还有生病的原因。”握了握手掌转了转手肘,稍微活动关节,封银沙的精神稍微有了那么一点亢奋。
他素来都是处于被保护的位置,因为弱小。
没获得仙力之前是王默和齐娜保护他,体弱导致他连学校都很少去,平常也不怎么出门,因为不加掩饰的歧视与微微掩饰的怜悯无孔不入。
获得仙力之后他能够和齐娜对拼但依然处于弱势,灵魂契约和黑暗本源的存在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还是被保护的。
而黑香菱的力量从来不属于他。
好的开始新的起点?
封银沙莫名的笑了笑,可能吧,但是能不能实现那个目标还得看他自己。
“颜爵的事情不着急,他又没跟我们说什么时候做。”
“现在,让我先试试新的力量……”
沉凝下心绪,静静的感受着体内相似的能量不同的属性的仙力,封银沙尝试引动它。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一道空明的光束隐现,落在封银沙的身前,随后幻化成一只弯钩,但是他并没有伸手,而是又疑惑的用出另外一个下意识的咒语,“江流如箭月如弓,行尽三湘数夜中。”
弯钩消散了,一柄长弓出现在光束之中。
封银沙深吸了一口气,念道,“萧关冷夜秋风傲,清光如洗月如刀。”
光束又开始幻化了,旁观着的赫卡忒嘴角上扬,她没有出现只是默默的关注,看着封银沙不断实验她不禁也有些手痒痒。
来无影去无踪,赫卡忒悄然离开千窟穴。
仙境此时正夜半,星辉洒落圆月高悬。
赫卡忒双手捧起月辉,“月华如练,长夜漫漫,月下柳斑斓。”
长练幻化,被赫卡忒抽手甩出,素白散发着微微光芒的白练无声无息的击中一棵大树,一声闷响,树干被折断了。
“啊,虽然不如本体,但还挺顺手?”赫卡忒挑了挑眉,月亮嘛,相关的兵器必然是跟本体有关的,既然是武器,就脱不开人类设定的范畴,这也是为何封银沙一种力量属性能得到多重武器的原因。
但是,在人类设定的范畴里。
轻抚了一下白练,赫卡忒又道,“会挽雕弓如满月——”
“喂,常仪,你在抽什么疯?”
蓝衣男子不满的出现在一边的树上,支着腿撑着下巴,语气略有不快,“我知道下一句是‘西北望,射天狼’,但是你有必要用这一句作为武器的开启咒语拿来堵我吗?”
咒语这种东西,只要能够引动体内的力量都算,无论是用什么。
就比如,冰公主可以用寒冰飘飘如雪结晶,也可以使用陈思思的纯洁如冰雪,也可以更改咒语,用冰凝霜结、泠清素雪都可以,只看个人心情和爱好。
赫卡忒耸了耸肩,捧着的月辉被随意的洒落,“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以为这一句好听?”
天狼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对历代的天狼星态度都不怎么样——天狼星招惹你了?”
“你说的没错。”赫卡忒神色坦然,“你刚诞生的那会儿是真的人憎狗厌,整个云境除了个别的没多少人不讨厌你吧?”
“侵略的象征。”
“大哥不说二哥好吗?”天狼翻了个白眼,“你也没多安分,只是比我藏的好——你猜老人星能不能看的出来?”
“老人星可不会多管闲事,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天狼闲的没事可不会随便找她,此话适用于整个云境。
星辰的之所以有统领者是因为概念,同样因为概念,除非有像牛郎织女那样传说的会有交集,其他人都是各做各的事情——哪有恒星互相之间交情深距离近的?
除非是恒星系统,但那种系统只能诞生一位仙子,也就只有漫长岁月能让这些人相互之间熟悉一些,但要说交情多深能为对方两肋插刀那定然是没有的。
“黎灰重伤。”天狼手肘撑在腿上语气很确定,“他放走了颜爵。”
这两件事情没什么关联吧?赫卡忒眨了眨眼。
“他重伤的时间段根据恢复的时间来看——和时希死亡的时间应当差不多。”
“你是说黎灰通过放走颜爵取得了时希的信任然后拼着重伤杀了时希?”
赫卡忒通过匪夷所思的逻辑得出来匪夷所思的答案,然后在天狼匪夷所思的眼神里耸了耸肩,“当然这个推断比较匪夷所思,黎灰杀不了时希,这我还是知道的。”
“我也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红唇勾起赫卡忒竖起手指,“颜爵急了。”
看似跳跃的思维其实逻辑却分外的简单。
颜爵被黎灰放走,当时没人知道是黎灰自然黎灰当时也不会出现伤势。
而时希死亡的时间和黎灰重伤的时间相近就说明这两人很有可能在同一时间被同一个对手攻击,当然这个对手现在未知。
而时希死时有异象,颜爵定然是看见的,他不知道是谁杀了时希却以为是星辰下的手,而潜伏在星辰中的黎灰在与时希的关系好的关系下还没能保住她就说明要么黎灰确实反叛要么就是黎灰拦不住。
而星辰掌握了能杀死时希的能力——他逃不了多久,以时间的诡异都能被杀何况他一个艺术之灵?
所以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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