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川按亮了手机,将熟悉的那个人名拖到了黑名单才松了口气,这下子世界算是清净了。
他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但是能怎么办,这人要和自己抢云枝。而且他自认为其实对他还不错。
因为但凡是落到其他人手里,可就没有这么好了,怎么可能将人送出国好好的放着。
最可怕的就是沈钰。他看着总是笑意盈盈的。但是下手是最黑的。
若是有人真把他当一个人畜无害的大学教授。那他一定会吃苦头的。
沈凌,你就在国外待着吧。这也是在帮你,你在国内待着,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圣母了,还是看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别说是他了。
就连赵辞砚,如果知道了他对云枝的心思,估计都不会放过他。
只能说沈绫真的是傻人有傻福,莫名其妙的竟然躲避了一大堆的祸患。只不过相应的他也失去了对云枝追求的权利。
他把人送出去。怎么可能两年就能回来了,当然不可能。
他一定会好好的把人拖住。
两年不够,还有三年,四年,只要他一直在外面就行。
也不是不可以把人放回来,但是那个时候肯定是他跟云枝已经在一起了,觉得他并没有任何的威胁,才把人放回来,沈凌其他的时候还是在国外好好待着更好一点。
但是很显然沈绫并没有发现他的幸运,反而还对他多有怨怼,不过他也能理解。
这样被人欺骗,是个人都会有一些心中不快。
但是。他也是出于善意的欺骗。而且就算是他追求云枝又怎么样,他明白云枝的性格。沈凌那种人不可能是云枝喜欢的。
他早就发现云枝就喜欢他伪装出来的那样温柔又善良的人。
沈凌可跟这两个词搭不上边。当然,他也搭不上边,但是,他一直以来伪装的形象就是这样。而且伪装了很久。
他都不用想,估计那人在外面早就骂过他无数次了。
估计快要恨死他了,想跟他决裂都是可能的,但是这并没有关系。
反正沈凌。和他决裂也没有什么影响。就算是想要对付他都是没事的。他已经无所谓了。他也不觉得一个沈凌就能成功的将他拉下马。如果一个沈凌就能让他焦头烂额的话,那他还是尽早退出对云枝的追求吧。毕竟其他人随便揪出来一个也比沈凌要麻烦的多。
骂就骂吧,骂骂他也是好事,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
反正他自己是无所谓的。他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个破产的人用各种难听的语言去骂他,但是他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
挨点骂是无所谓的。如果挨点骂就能好好的和云枝在一起,那就是骂一千遍,一万遍都是可以的。他愿意挨骂。
只可惜云枝那边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想想那群围绕在云枝身边的人。他有些头痛,恨不得将所有人都弄死才好。
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他叹了口气。在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云总。也会为情情爱爱的事所烦心。说是让人听到了,肯定会惊掉了下巴。也不知道云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好,拒绝那些人,跟他在一起呢。
他知道他可能会等很久,但是包括他在内的那些人。都是心照不宣的选择了等待。
对他们来说,等待再久也没有关系。只要云枝最后是他们的就行。
又是一阵电话铃响起,云少川接通了。刚接通就发现电话那边是沈凌的声音。
云少川赶紧挂断。沈凌现在也变聪明了,知道自己把他拉黑了,竟然还会用别人的电话给他打,也有可能是办一个新的卡。
挺好的。确实挺好的,明明骂的是他,他却一点都不生气。
对他来说也没必要生气,这些人到最后都会是他人生的过客,只有云枝会跟他在一起。度过漫长的人生。
但是,云少川低下了头,挨骂是可以的。
只要沈凌能够离云枝远一点就可以了。离得越远越好。为什么总是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为什么总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他真的很讨厌嗯沈凌身上的那股韧劲。这也是他知道沈凌喜欢上云枝之后如此生气的原因。
如果云枝看到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会不会觉得沈凌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
想想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难以接受。
短短的一个小时,对面的人足足打了快100通的电话,显然是心中不快,而又无处发泄,所以才会一直的给他打电话。
但是这么多通电话,他愣是一通都没有接。当然不会接,接了也是骂自己的 索性就不理睬了。
云少川想,他已经是宽容大度了。
他安慰着自己,才让自己的心灵稍微安静了那么一点。
沈凌只是暂时接受不了,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他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反正这段时间不搭理他,他也翻不出什么浪去。
时间长了,他自然就忘了他现在还年轻,也会遇上别的人,也会喜欢上别的人。
不过想想就知道,这完全是骗自己的,任何人只要见过云枝之后,估计就难以忘却那。那个人了。
云少川低下了头。
他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他还会把人给扔出去,甚至会扔的更远。
一直扔到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才好。
就算沈绫不知道自己和枝枝真正的关系,但是如此觊觎枝枝,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他果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一看到有人觊觎云枝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只让那些觊觎云枝的目光越远越好。
他问心无愧,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还是看在他多年朋友的情分上,不然根本不会如此。手软。
之前有听说过沈绫有想出国的意思,直接将他送出国去了。反正他不是喜欢出国吗?那就出国吧。
之前的那个项目,他不也是很喜欢,想拿到手中吗?
那就拿到手中吧,反正云少川是无所谓的。他手底下不缺一个沈凌,他手底下更不缺那么一个项目。
按道理来说,沈绫还得谢谢他才是,只不过这人实在是不识好人心。就算自己把他送出去了,依然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云少川笑了笑,总算是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移开了,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沈凌的事,都没有去找枝枝了。
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不是早就在云枝的面前各种大献殷勤,想想那个场面,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沈凌都是小事,对他来说是很轻易就能扔走的拦路石,但是其他几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就像藤蔓牢牢的缠住了云枝,怎么扔都扔不走,无端让人厌烦。
最可怕的是云枝的心目中那些人的形象还很好,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挑拨离间的事,但是云枝始终认为他的辞砚哥哥和教授都是好人。
而且甚至有时候。他挑拨离间的时候,云枝还会生气,时间长了,他也懒得做这种事了。
心中的醋意可能从来就没有压抑住,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大度过,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所以一切表皮都是装给云芝看的。
好在装的很好,云枝也相信了。
甚至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温柔最善良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可能是以前在福利院时,他们相处的太好了。
毕竟当初在福利院时,为了掩盖自己的爪牙锋利,他也是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云总了,当然不需要伪装,可能唯一的例外就是在云枝面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继续装多久,也许直到有一天,他装的时间太长。自己都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的,逐渐也就变成完美的云少川。
可能到那个时候,他才逐渐的松懈下来了。
他甚至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只要云枝乖乖的,不做什么激怒他的事才好。
一想到云枝,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见他。就连手底下的工作也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或者说世间的万物都不能再吸引他的注意力,只有云枝。
事情一解决,他心里的思念再也压不住了。
也不知道枝枝想他没有,或者说直接已经把他忘了。
不过这只是他自己随便的设想罢了,他知道以云枝心软的性格,绝对不会忘记他这个唯一的哥哥的。
他已经自诩是唯一的哥哥了,至于那些人,真是令人作呕。
他冷笑一声,那些人算什么?
在云枝面前都是俯首帖耳的狗,而且还是恶犬,只在云枝面前保持这样的状态,一到外面去又开始疯狂的咬人。
他把那几个人贬的是一文不值,恨不得将人定死死钉在耻辱柱上才好。
至于他,他才是云枝心中那个完美的哥哥。对,是完美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越过的哥哥,这也是他的目标。
甚至就算有一天,云枝察觉到他的心思,估计也不会狠下心真的和他断了联系。他唯一相信的就是这一点。
云枝多乖啊,他想起了小小的云枝揪住他衣角的那一幕。
他们明明在一起很多年很多年,但是好像忽然间就都长大了。
他们不再亲密无间,他们之间有了距离,他们之间甚至有了别的人的存在。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实在太了解云枝了,依靠过去在福利院的日子,他已经牢牢将这个人握在了手中。
他会是云枝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除了他,云枝还能和谁在一起呢,他实在想象不出来。
只是他不想让云枝伤心,才一直温水煮青蛙一样,缓缓的蚕食着她生命中的每一部分。
这种温柔的手段显然很有效果。至少在云枝面前。
她还是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是最懂她的人。他才不会像赵辞砚那样手段过于激烈,云枝都有些躲着他。
不过也是时候收网了,不然再出现第二个沈绫,第三个沈绫,怎么办?
虽然说他是瞧不起沈凌的,但是心底的危机感告诉他,沈凌确实让他有些不适,毕竟任谁也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都会有些慌的。
更何况,他的这个心上人还没有和自己在一起。而且随时有可能会被截胡。
毕竟觊觎的人太多了,无法保证最终赢家一定是自己
他拎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出了云氏的大门。
“云总。这是要去哪,要我送你吗?”
“没事,不用,”他抬手挥退了助理,云枝的事情他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出现一个沈绫,已经让他怒火中烧了,他又不傻。
“我自己去就好了。”
车子停在了研究室的门外,他对如何找到云枝这件事已经轻车熟路了。
虽然这段时间他没有联系云枝,但是安排的云枝身边的人还在,他们将所有的事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了自己。
学校已经决定让云枝留校了,虽然从私心上来说,他更希望云枝能够跟他在一起,然后什么都不做,天天都能够乖乖的在家里等他回家。
但是他知道以云枝的性格不可能,他也尊重云枝,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学老师其实也挺好的。
“枝枝。”
他本来笑盈盈的跟云枝打招呼,看到他身旁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之后,那点笑意就没了。
云少川的眼中带着危险,语气沉沉的说:“这位是?”
云枝犹豫了一下说:“是我哥哥。”
哥哥哪门子哥哥?
云少川努力保持冷静,福利院里云枝也就和他关系好。他也是经营了这么多年,才让云枝对自己放下心防,把自己当做哥哥。
这个人出现在云枝身边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年,这么快就成了什么哥哥?
云枝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少川,你误会了,这是我亲生哥哥。”
云枝的表情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这个亲生哥哥出现代表了什么,但是却莫名的一阵心慌,可能是某种直觉告诉她危险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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