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上赤鸣星,比第一次游刃有余多了,白榆对上次那座山的诡异稍作了提醒,就和希诺分开了。
把躲跑发挥到了极致,不和任何虫兽纠缠,就算她在这儿打死了一百只甚至一千只,也没人给她发奖金,完全没必要,只四处翻腾寻找星矿,集合时,她第一个回来的,守船的能力者意外的抬头看了好几眼。
与她不同,艾德里安和西蒙那群人又是卡点,毕竟还得寻找屏蔽器。
希诺一上船,就扒她身上不动了,坐在白榆身边跟没了骨头似的,靠在颈窝里蹭了又蹭,似乎这样会很舒服。
白榆看他眼睛微微眯起,还以为是体力不支太困了,一手从他腰后环过,轻轻的固定了下希诺不安分的动作。怀里的人顺势就趴在白榆脖颈处,他很久前就发现了,闻到她的气息会很舒服,就连精神上都能得到放松,能赖着不走更好,希诺安稳的闭上了眼睛,直到下飞船被叫醒才睁开双眼。
也不是头次出行任务,流程大家都懂,刀疤没太多要讲的话,除了回去休息准备下一次出行,就地解散,但还没走两步,白榆就被叫住了。
从那个刀疤男嘴里听到自己的编号时,她不由想到西蒙几人,嗯?他们的计划被发现了?那也不应该找我吧。
一头问号的白榆等转过身去,已经整理好了表情,乖巧的走到刀疤面前,等候指令。
艾德里安他们不动声色的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兜兜转转,再次回到那个实验楼,白榆是不情愿的,那么多人单把她拎出来,总不可能是好事,不过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好在总有进步的地方,这不,这次她可是用双腿走进来的,不是被抗被拖着。
还是那么吵闹,每个人都匆忙着,走路带风,刀疤领着她东拐西拐,穿行了不知多少层四通八达的通道后停在一处电梯前。
门缓缓而开,带着他们停留在最高层,刀疤在电梯里的时候就突然换了副神情,完全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屑的模样,白榆心里没底,整这么严肃就像送刑场。
胡思乱想间,穿过走廊,刀疤停在了一扇门前,轻叩三声,里面有人懒懒道:“进来”。
听到回应,刀疤没有进去,反而把身后的白榆扯到身前,推开门,也顺带着把她推进去了。
他没有进来,那避之不及的态度,白榆以为门后会是什么血腥刑场,人类分割现场。结果,干净整齐的会客厅,敞亮高挑的落地窗,一瞬间,很久不见这种画面的白榆有种推开门又穿越回去了的既视感。
但很可惜不是,听到动静,背对着的沙发上慢慢坐起一个人,白榆立刻站好,眸光微垂,方便对方审视。
那人将手搭上沙发靠背,下巴轻轻的放了上去,长发从肩头柔顺的滑落,从地面的剪影来看像极了一只懒散的猫咪。
没看多久,见那影子左顾右盼,白榆悄悄抬头,入眼的是一个长相俊美,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见他将视线定在了不远处的一件衣服上时,考虑了几秒,主动走了过去。
洛贝尔枕着双手,没有制止,看着白榆将衣服取来平整的放在沙发扶手上,心情不错的开了口:“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开场白,很像多年不见假惺惺的长辈亲戚,白榆道:“还行”,取了个中间值。
洛贝尔也就随口一问,并不在意她回答什么答案,自顾自的换起了衣服,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白榆,“你这穿的什么啊”,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嫌弃。
白榆把头低下不吭声,保持该有的卑微,默默的想,我难道有的挑?
男人很看不惯,一个劲的摇头,然后指着房间的角落,“脱了,去浴室洗干净,这丑东西真碍眼”。
白榆心里想着,那洗完穿什么,裸着?或者...她自觉长得不难看,难道这次不用被实验而是要被潜规则了?
等进了浴室,看着到处都有精细雕刻,带着花朵图样墙壁,白榆抿了抿唇,摸着同样被雕了花的浴缸,不用思考了,他应该是真的嫌弃衣服丑。
事情的发展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淋浴匆匆洗完,衣服也有人送到了门口。
不过,穿上后,看着镜子里从一身黑变一身花的样子,白榆打心眼里觉不出差别,要实在说一个,那就是一个丑的低调,一个丑的花哨。
头发不长,吹干很快,出去后,洛贝尔回头望了一眼,说了句不错。
他心情很好,叫了茶水点心,扬了扬下巴,示意白榆吃掉,等她吃完,又陆续上了蛋糕水果,白榆几次偷摸抬头,撞上那笑意盈盈的眸子又火速低下,不免担心食物里下了什么最新产品的药物,或者是最后的晚餐。
直到洛贝尔看够了,叫人撤了盘子,懒懒的靠在沙发里,将一份白纸文件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是一份实验体数据,白榆盯着上面的一系列指标,详细记录着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身体变化。
洛贝尔在对面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真是太有意思了”
白榆的视线停留在分化完成那一栏,红标醒目‘分化分析:能力者百分之五十,安抚师百分之五十’,两条曲线交织缠绕着突破了A级的分割线, 结果:双A级。
她现有的分化知识少的不能再少,不明白也不知道洛贝尔在笑什么,对面的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不容易缓过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意味,道:“你知道吗,这个实验,全世界的人类,不,全宇宙!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成功的案例,一个我创造的奇迹!”
他边说边坐直了身体,迫不及待继续道“人类在两种基因选择中,各自有着自己的短板,说是进化,但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倒退,两者互相选择,互相弥补”。
“平衡”洛贝尔搁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但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他站起身,走到白榆身边坐下,捏着她一缕发丝在指尖上绕了绕,道:“真是神奇,明明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白榆心中一紧,突如其来信息和答不出来的质疑,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付,毕竟自己不是实验成功,纯粹是玄学,于是打定主意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