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五慧没有说话，侧过身子让开道路。
对于杨柳依和江明煦在一起的时候事实，方五慧如今还是不能接受。
在帝王之家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她方五慧最是清楚不过了。
更何况，这位江明煦“三皇子”很大可能成为未来的帝王。
皇帝身边的女人下场，看愉妃就可以窥见一二。
方五慧已经做好等杨柳依苏醒后要跟她好好谈谈的打算。不过现在，方五慧还不能做什么。
江明煦点头示意方五慧，后又向方三真点头示意后，轻声推开虚掩的房门，静悄悄走了进去。
杨柳依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床边是沾满鲜血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纱布以及被剪破的满是鲜血的衣服。
江明煦的眼皮一阵抽搐。
此刻，他只有满满的心痛和自己无法言说的愧疚。
明明答应过，不会让杨柳依受伤的。
江明煦坐在床边，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擦掉杨柳依额头上冒出的细小汗珠。
杨柳依的脸色苍白，嘴唇干瘪没有颜色，散开的头发杂乱的被压在身下，被汗水贴在脸颊。
江明煦握住杨柳依冰凉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嘴唇上轻轻亲吻。
“柳依，柳依。能听到我说话吗？柳依，我会为你报仇的。等我，等我，柳依。”
似乎接收到江明煦的呼唤，杨柳依的手指头快速抖动一下。
“柳依。”
江明煦敏锐察觉到杨柳依的反应，激动地扶住她的肩膀，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直看到杨柳依的睫毛眨动，江明煦才确定杨柳依的情况好转。
“柳依醒了！”
听到江明煦呼唤，方三真和方五慧惊喜地凑过来。
杨柳依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杨柳依朝思暮想的人。
“师父……”
看到天冲师太的第一眼，杨柳依只觉得自己是在梦中，或者是走马灯还在幻想着天冲师太的模样。
直到方五慧挤开江明煦，紧紧握住杨柳依的手掌，在她眼前呼喊自己姓名的时候，杨柳依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
“柳依，师父在呢。”
突如其来的兴奋让杨柳依的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张口表达自己的喜悦却没有力气支撑。
眼波流转，杨柳依逐渐看清站在方五慧身后的江明煦和方三真。
“江明煦……”
杨柳依用尽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江明煦绕过方三真，跪在杨柳依床头前，手掌轻轻抚摸着她头顶的秀发。
“柳依，我在。”
杨柳依露出微笑，撕扯着干涸的嘴唇，渗出一道道血丝。
“柳依，你不要激动，也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们都在呢哈，一切都过去了。”
方五慧的声音颤抖着，不仅是杨柳依苏醒后的激动，还有对眼前如此虚弱的自己的徒儿的心疼。
杨柳依眨眨眼睛，眼皮沉重着又再次闭上。
“柳依……”
江明煦在她耳边轻声喏喏喊着，轻轻在她耳边吻下，听到她平稳的呼吸，放下心来。
此时，外面破晓，天微亮。
江明煦站起身，对方三真和方五慧拜谢后说道：“如王爷，天冲师太，天一亮我必须要回到外面去稳定我二哥。柳依，就拜托两位前辈了。后面我会派人送些补品和药材来。我的玉佩为信物，持有我玉佩的人可信任。至于姜羡儿，若是她苏醒后，有任何消息，如王爷若是在我寝殿寻不着我，给我留下记号，我自会来寻你们。”
方三真走到江明煦跟前，用手拍拍他的肩膀：“杨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在，没有什么问题。倒是你，一定要小心。有任何情况，可以去找你的父亲。”
“嗯。不送，你们也小心。”
江明煦点点头，恋恋不舍再看向杨柳依一眼，没有继续等待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