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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殿前欢 第二章 与娘家人的谈判(1 / 1)

第二章 与娘家人的谈判

话说范闲一行人早已离开杭州,来到梧州快半月的时间,只是这件事情,除了向皇帝报了个备之外,并没有透露出去,所以梧州的百姓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世上本无绝对的秘密,尤其像这种回老家探亲的事情,更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去。所以北齐国师首徒,宫中第一高手狼桃大人知晓范闲的踪迹,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事情。

而狼桃的南下,又涉及到一样异常有趣的问题。

从庆历六年春开始,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单身下江南,与范闲相会,这数月间的故事,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尤其是在范闲的刻意布置下,流言传播下,所有的人们都相信了,南朝的钦差大臣范闲与北齐的圣女海棠之间,有了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暖昧复又暖昧的关系。

正如范闲在那张床上,那张大被下与海棠两人担忧的情况相近,这样一个男女间的浪漫故事,并不怎么令人意外地牵动了太多人的心思,南庆这方面还没有什么反应,北齐那边就沉不住气。

海棠是苦荷最喜爱的徒儿,是北齐皇帝最亲近的小师姑,是北齐太后最疼爱的晚辈。

这样一个出类拔什么的女子,这样一个以天脉者的形象,负责担起北齐臣民精气神,提升举国士气的奇女子,在传说中却是……要下嫁南庆!

这个事实,让北齐人愤怒了,也让北齐的皇室着急了,而且身处上位的那些人们,自然知道范闲在南庆的地位,也知道范闲在当初那件事情中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北齐皇帝是极欣赏范闲的,假假说来。至少也是石头记的粉丝,简称石粉,怎奈何皇太后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情却有些固执,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在沈重地问题上,在上杉虎的问题上,在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的问题上,北齐那位年轻的皇帝已经成功地逼迫着自己的母亲做出了让步。可在这种涉及到婚姻,涉及到脸面的问题上,北齐皇太后说句话,依然是力量十足,北齐小皇帝也不可能硬撑着。

更何况,在那种极深极深的思想深渊中,北齐小皇帝也不见得希望海棠嫁入范府。

一来是那几百万两巨银的问题,二来是小皇帝地心思问题。

所以小皇帝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沉默。而主事的,却是太后。

太后的意见很简单,堂堂一国圣女,怎么可能被牵扯在那些污秽的传言之中不可自拔,自己最疼爱的朵朵。怎么可能就这样毫无名份地嫁给范闲那个无赖。

所以她派出了以狼桃为首的一行人,要将海棠请回北齐,同时也在国境之内,为海棠谋了一个看似门当户对的婚事。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海棠嫁给范闲。

这是北齐举国所念。

关于海棠的婚事,太后许地乃是长宁侯之子,自己的亲侄儿,锦衣卫总头目卫华大人,二人年纪相近,卫华又确实是个能臣,地位又高。确实是良配。

只是卫华并不是傻子,第一他绝对不想娶一个比自己厉害的更多的女人进家,第二,他绝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得罪范闲,世人皆知,范闲继承了陈萍萍的一个怪癖,那就是绝对地护短,绝对地记仇。

夺人妻。这是何等样的大仇?卫华每每想着范闲在北齐做的那些事情。哪怕身边全部是锦衣卫的护卫,也依然有些心寒。

可是不论卫华想不想娶。也没有胆子违逆太后地旨意,只好经由锦衣的密信,往南边的监察院发去了自己的亲笔书信,向范闲解释此事,同时提醒此事,抢先把自己摘了出去。

然而,南下的人们依然还是来了,有那个油盐不进的狼桃,还有狼桃的女徒,卫华的妹妹卫英宁。

卫英宁是喜爱海棠地,就像北齐所有的女子那般,她一直认为南边那个监察院的提司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海棠留在了苏州,当得知太后有旨让海棠师姑变成自己的嫂子时,她是最高兴的那个人,所以来到庆国之后,她就成了最愤怒的那个人。

从另一个角度看来,范闲所作的事情,所说地话语,对于海棠地未来夫家——那个长宁侯府都是一种不能忍受的屈辱,所以卫英宁才会变现地如此冲动。

她冲动,并不代表着她的师傅狼桃也会冲动。

狼桃是苦荷首徒,天下间说得出来的厉害角色,当然知道太后让自己这一行人出使南庆为的是什么,所以经过雾渡河之后,一路南下,却在梧州停了下来,并没有直接去苏州接海棠回国。

海棠回不回,不仅仅是海棠师妹的事情,也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事情。

狼桃看着范闲那张清秀绝伦的面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这些人去苏州将海棠接回国,不论师妹她自己愿不愿意,可是没有经过范闲的允许,这个仇便肯定是结下了。

如今的天下皆知,南庆的小范大人与北齐的圣女海棠,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骄傲如狼桃,都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把范闲刺激的太过头。没有经过范闲的允许,他们想把海棠接回北齐,也很害怕会面临着南庆军队的追杀与围追,所以他让一行人停留在了梧州,想与范闲见上一面,通报一下这个事情。

可是……范闲明明知道这些人须梧州,却一直避而不见。

这也是正常的,如果知道老婆的娘家派人来让自己的老婆嫁给旁的人,谁有那个北齐时间去理会?没有派军队将对方杀个一干二净就是好的了。

这,便是酒楼上那一系列冲突的背景与前奏。

酒楼中北齐众人,听得范闲那轻佻言语,尤其是什么姑爷姑爷地……都不由心生怒气。心想南庆的人果然无耻,便如范闲这等人才也不能脱俗,行事每有下贱之风,哪有无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便妄谈男女之事的?

狼桃却是了解范闲的人,苦笑一声,说道:“你明知此事不可能。何必如此执着?”

范闲揉了揉鼻子,似乎那里面嗅着什么不大好闻的气息,冷笑说道:“大师兄,我可不知道你说的事是什么事。”

狼桃是海棠的大师兄,范闲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言语间还比较尊敬,只是这话落到卫英宁耳中不免有些刺激,自己还真是……对方的侄女了。

狼桃想了想。笑了笑,拍了拍手,让自己地弟子们都退出酒楼去。

范闲也笑了笑,一掀前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对方的正对面。早有监察院的下属奉上茶来。二人对桌而坐,相对无语。

半刻之后,狼桃温和说道:“你便是一直避而不见,我总是要下苏州的。”

范闲点点头。微笑说道:“苏州景致不错,我和朵朵经常逛街,都很喜欢。”

狼桃目光微凝,转而言道:“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样,便能怎样。”

范闲避而不答,直接说道:“话说我这辈子,还没什么事情是自己想做而做不到的。”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也多,狼桃的眉毛皱了起来,不知应该拿面前这无赖如何办,他是能猜到海棠的些许心思的,所以愈发觉着太后颁下地这任务有些棘手。

范闲看了他一眼,轻笑说道:“北齐太后让你去苏州,你便去好了……至于能不能接走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狼桃听着这话。想了一会儿。却反而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意味:“你如此自信。是不是断定了朵朵不会随我返国?”

范闲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在这件事情中,海棠的意志占据了绝对重要的地位,谁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论是北齐一国,还是自己,都只是妄图影响到她的选择。

狼桃温声说道:“或许你想错了一点,我来梧州见你,并不是需要你帮助我去劝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准备接她回去,这是一个礼仪地问题,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范闲的牙微微咬着,冷声说道:“她的问题,岂不就是我地问题。”

“只怕……她并不是如此想的。”狼桃微笑望着她,“我是看着她自幼长大的大师兄,虽说你现在与她交好,但她真正想些什么,只怕我还是要清楚少许……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你想想,她会一直留在苏州吗?”

范闲再次默然,他知道狼桃说的话是对的,朵朵貌如村姑,行事温和,但骨子里却因为自己强大的能力而培养出一种强大的自信……与骄傲,让这样一位女子在苏州枯等自己,确实有些困难。

最关键地是……范闲自问到目前为止,并不能向对方承诺什么。

这是爱情故事,这是种马的故事,其实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故事,有些黯然,有些无奈。

“她是北齐的人。”狼桃盯着范闲的眼睛,轻声说道:“这不是谁强加给她的概念,而是她自幼形成的认识,当她自身的走向与朝廷万民地利益冲突时,她会怎样选,你应该能猜到。”

范闲忽然开口皱眉道:“你们又何曾尊重过她地意见。”

“不对。”狼桃很直接地反驳道:“只是……你一直在影响她的意见。”

范闲有些怒了,一拍桌子说道:“你们这些人也恁不讲理。”

狼桃望着他,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打破沉默,冷笑说道:“你能给我师妹什么?我不理太后是如何想地,师尊是如何想的……若你能娶她,我便站在你们这一面!”

这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铿将有力,令人不敢置疑。

范闲应道:“我辛苦万般做出这等局面,为的自然是日后娶她。”

狼桃似笑非笑说道:“你怎么娶?把你现在的妻子休了?”

这是在梧州,林若甫的老家,范闲是梧州地姑爷,婉儿的家乡……不论是林婉儿是海棠,都不可能是为人妾的角色,在这个问题上。范闲自己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在很久以前,他曾经耻笑过长公主,认为对方的目光有局限,因为对方有屁股局限性,如今他才黯然地发现,自己也有局限性。

自己不如叶轻眉,不如那个老妈,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这个世上。却暂时没有法子冲破世间的阻力。

看着范闲的神情,狼桃淡淡笑了起来:“来梧州,只是本着礼数通知你一声,毕竟南庆之中,就数你与咱们的关系最为亲蜜。这些事情总不好瞒着你做……不瞒你说,我们如果到了苏州,朵朵是一定会随我们走地。”

范闲沉默着,想着朵朵的心性与性情。知道狼桃说的话不错,朵朵这个人啊……太聪明,所以太傻,太慈悲,所以对自己太残忍……

“你们去苏州吧。”

范闲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微笑说着,

此时反而轮到狼桃愣了起来。

范闲温和说道:“我想通了,在这件事情上太过自私总是不好的。让她承担一国之压力,也是不好的……回便回吧,便像是回娘家一般。”

狼桃从他的话语里嗅到了一丝不确定。

范闲继续笑着说道:“回北齐又如何?你是知道你师妹的……她怎么可能嫁给卫华……你们家的太后想地太简单。“

狼桃闷哼一声。

范闲微闭双眼,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就算你们请了苦荷国师出马,海棠被逼嫁人……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娶她?”

范闲盯着狼桃的双眼,说出了他重生以来最嚣张的一句话,他讥讽着。冷嘲着。缓缓说道:“天下皆知,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得罪我去娶她?卫华他有那个胆子吗?”

酒楼间一片死一般地沉寂。楼外微风徐来,吹拂着二人身上的汗意,狼桃沉默少许,品出了范闲这话里的玉石俱焚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看不明白你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情弄的如此恐怖。”

范闲摇头说道:“有很多事情,在你们看来很小,在我看来却是很大。”

狼桃再次沉默,许久之后苦笑说道:“真是顽笑话了。”

确实是顽笑话,二人谈地本就不是什么旁的事情,只是牵扯到那个女子的事情。

狼桃望着范闲那双宁静的双眸,轻笑说道:“在这梧州城中,议论着这等事情……难道你就不怕林相爷心里不舒服,郡主娘娘不快活?“

这,便是范闲的致命伤,狼桃先前之所以敢用言语去堵他,凭恃的便是这点,他料定了范闲不敢理直气壮地说出某些事情。

范闲微怔,不去理他,只一昧冷笑道:“今日见已经见了,你们还不去苏州做什么?难道还要我陪着你们去?“

狼桃也不理这句话,忽而有些走神,温和问道:“有句话是要问的……去年在西山石壁之前,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你的?“

这话来地太陡太突然,以致于范闲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自幼所受的培训实在扎实,面现愕然,应道:“什么黑衣人?”

关于西山,关于肖恩,关于神庙的事情,范闲早已经向海棠坦白了,也从海棠的嘴中,知道苦荷国师早已经发现了问题……但是这种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能顶一时便是一时。

范闲相信海棠,她一定不会在这种关键问题上出卖自己。

果不其然,狼桃不再追问,只是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再说了,我去苏州,你在梧州,只盼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定会有问题。

范闲平静着,轻声说道:“会有问题的,如果你们敢不顾她的意思……不论是谁,哪怕是你的师傅出面,如果你们强逼着她嫁人,相信我……真地,请相信我。”

很温柔地话语,狼桃的心里却有些寒冷,已至九品上境界地他,自然早已瞧出范闲虽然在这半年里进境异常,却依然不及自己老辣,但听着这温温柔柔的话,却依然止不住心寒起来。

“相信你什么?”

范闲微笑说道:“如果你们敢逼着我的二老婆嫁人,我一定会想办法灭了你们北齐。”

狼桃沉默着,不论范闲的威胁能不能落到实处,但以对方与北齐的关系,如果这样一位重要人物,强悍的投入到南庆的铁血派中,依然是没有人能承受的损失。

“相信我。”于是狼桃也温和说道:“我是不会让师妹嫁给她不想嫁的人的。”

范闲想了想,笑了笑,伸出手去,与狼桃宽厚有力的手掌握了握:“这是男人的承诺。”

狼桃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也许不仅仅是男人的。”

范闲微怔,不再理会,只是说道:“回答你先前那个问题……关于朵朵的事情,我只是遵从岳父的意见,不管我能不能娶她,至少……不能让别人娶她。”

范闲的岳父自然就是林若甫,林婉儿的亲爹,没想到这位老人居然会给范闲立下了这样一个规矩,这恐怕是谁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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