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的环境,嘈杂的人群,实在不适合养病,张维芳被吵醒后,第一时间就想回家。
陆时没办法,只能再次求助医生,医生还想让张维芳留下继续观察一下,不过看到她执意要出院,医生也不好硬拦。
张维芳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她在医院已经憋了很久,实在是忍不住了。
陆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慢慢走到卫生间里,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在马桶上。
还没等他完全松手,张维芳便感觉一股强烈的尿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你快出去。”张维芳又羞又窘。
陆时刚刚扭过头去,便突然听到了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啊……!”这声音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一般,让他不禁浑身一颤。
他急忙转回身子,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由得一惊,只见张维芳正蜷缩着身体,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了一起。
她的嘴唇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陆时,我疼……”张维芳的声音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和无助,仿佛一把利剑穿透了陆时的心脏。
下身撕裂的伤口被尿液冲刷,就像有人在用刀子割她的肉,这种痛苦真的让人难以承受。
“我该怎么帮你?”陆时抱着张维芳,想要减轻她的痛苦。
张维芳咬着牙,颤抖着说道:
“我没事,你出去吧。”
陆时恨不得能以身代之,但是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女人自己经历。
陆时出去后,张维芳靠在马桶盖上,忍着疼,继续刚才的事。
时间过了很久,张维芳终于解决完了自己的卫生问题,她慢慢地挪回床上,然后躺在那恢复自己的力气。
看着张维芳难受的样子,陆时有一种无力感,生孩子的喜悦已经全被担心所代替。
就在这时,陆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走出去一看,是虎子和冯大娘。
昨天去医院之前,他就让冯大娘帮忙照顾虎子,虎子昨天在她家住了一晚上。
今天放学后,看到自己家的门开了,虎子就赶紧跑了回来。
“陆叔叔,妈妈生了吗?”
“嗯,生了个弟弟。”
陆时又看向冯大娘,然后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冯大娘,谢谢您帮忙,麻烦您了。”
冯大娘慈祥的脸上泛起了笑意:
“邻里邻居的,客气什么,天气这么冷,我就不进去看孩子了,你好好照顾着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虎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洗手,又暖和了一会才去看弟弟。
“妈妈,弟弟好小啊。”
“嗯,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大。”
虎子看了看弟弟泛红的小脸:
“那我也是这么丑吗?”
张维芳没想到虎子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诚实地回答道:
“当然不是了,虎子生下来就很好看。”
“妈妈,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对弟弟好的,我不嫌他丑。”
坐在一旁的陆时听不下去了,他儿子有这么丑吗?让这娘俩如此嫌弃。
“虎子,弟弟还小,长大就好看了。”
“哦。”虎子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没有驳陆叔叔的面子。
接下来的日子,张维芳除了吃饭就是养身体,她的奶水很少,身体又不好,所以陆时直接就让儿子吃奶粉了。
不用喂奶,张维芳晚上也能休息好,她的身体逐渐变得好了起来,脸色也不再苍白了。
孩子满月,张维芳才开始下地走动,之前她一直站不稳。
孩子满月时,正好是过年,家家户户热闹非凡,天气太冷,张维芳和陆时没有给孩子办满月,不过还是收到了不少礼物。
为了不打扰她养身子,孩子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陆时在隔壁房间睡觉,虎子也回来跟着妈妈一起睡。
陆时又当妈又当爸,晚上还得给孩子泡奶粉,一个月下来瘦了很多,张维芳都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他们回到家的第二天,陆时就给张维仁去了电话,把孩子出生的事告诉了他。
张维仁很开心,还说过了年来看他姐。
张维芳准备等她妈来了让她多住几天帮忙照看一下孩子,然后让陆时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
这天,张维芳躺在床上逗儿子,突然间才想起来孩子还没有名字。
“陆时,儿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陆时这个月忙得焦头烂额,他也忘了:
“啊?陆成功,陆诚实,陆诚信,你觉得哪个合适?”
陆时又转头问虎子:
“虎子,你觉得哪个好听?”
虎子想了半天,觉得都差不多:
“陆叔叔,我觉得都不好听。”
张维芳看着小腿乱蹬,脾气暴躁的小儿子,又想到他那要人命的大嗓门,她觉得必须给他取个文雅点的名字。
“陆成颂,怎么样?”
“行。”
“好听。”
张维芳都决定了,他们两个怎么敢反对,于是,小家伙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小名安安,希望他安安静静,安安稳稳。
正月初八,张维仁发来了电报,说他们明天到达魏榆市,让陆时去火车站接人。
中午1点半,陆时在火车站接到了丈母娘和小舅子,三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炉子上热着饭,张巧纳和张维仁吃完饭才进屋里看孩子。
安安正好醒着,现在他脸上的红肿已经褪去,露出了白净的皮肤,安安不认生,见了谁都会笑,把张巧纳欢喜得合不拢嘴。
“维芳,安安真喜人。”
“妈,他可不好带,哭起来能吓死人,还好晚上是陆时在带他,要不然我可受不了。”
张巧纳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陆时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你们有了孩子,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聊了半天,张维芳才问道:
“妈,这次怎么就你和维仁来,小叔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对张维芳来说,张九义是像爸爸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不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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