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季舟所想的那样,人贩子确实是在村民的帮助下,从山那边拐了回来,打算从村口逃走。
老警员和来增援的队员,被村民围着,无法移动。他们有纪律不能对乡亲动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贩子从眼皮子底下逃走,往村口方向跑去。
那两个年轻人还在村口,万一遇上人贩子,恐怕凶多吉少,人贩子手上有刀具。老警员一下子想到了季舟他们,担心得不行。原本是过来帮忙的,万一出事了,他难辞其咎。
“乡亲们,你们这是妨碍我们办案,是违法的,你们赶快让开,不然他们逃走了会有更多的女孩遇难......”老警员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但这些穷困的村民哪里能理解,他们认为是警察的到来阻止了他们娶老婆的希望。他们这里太穷根本没有人愿意嫁过来,都是靠人贩子将人带进来,他们才有机会娶妻生子。如今他们合力阻止警察抓人贩子,也是不想断了娶老婆的希望。
“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将村民吓住了,不敢在全力阻拦,有些人因为害怕已经退到了一边。
老警员趁着空档,奋力朝村口跑去。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而季舟和猛子,远远就看到两道人影往这边跑,他们没有躲闪,就立在道路中央等着他们。
季舟看着他们手里只有刀具,心下也放松下来,和猛子对了下眼色,示意拿下他们。
人贩子被拦下,心下有些恼,气喘吁吁的看着两个高大的人影。“你们是警察?”
“不是。”
人贩子得知他们不是警察的时候,神情放松了下来。
“兄弟借个路,日后有什么都好说。”其中一人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季舟上下打量着两人,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马刀上,脸上神情不变。
“那就得罪了。”两人憋着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举刀向季舟劈来。
季舟侧身躲过,反手一个侧掌劈,劈在那人的肩头,他手中的刀直接掉落,季舟脚尖踢了一下,马刀向前滑行了几米。未等他反应过来,季舟已经控制住了他,几秒就将他的皮带抽出,将他反手绑了起来,扔在地上。
另一个绑匪和猛子都看呆了,他们还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的,人就这样躺在了地上。
他的腿直打哆嗦,拿刀的手颤颤巍巍。看着季舟朝他走来,他不死心想要挣扎一番,同样来不及反应,不到一分钟,也被季舟捆好丢在了一起。
猛子看看地上的两人,又看看季舟,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确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因为没有睡好产生的幻觉。
“舟哥,你练过?”
“嗯,在国外。”
猛子本身也会些拳脚功夫,还想着等他收拾好一个后过去帮帮季舟,没想到季舟身手这么好,几分钟就全部解决了,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出手。
等老警员赶到的时候,也是呆愣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贩子。
“你们抓的?”他指着人贩子,问道。脸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都是他抓的,我没有机会出手。”猛子指着季舟对着老警员回应道。
“呃!”一个人制服两人,另外一个没有机会出手帮忙?老警员脑子转不动,怔怔的看着季舟。他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吗?怎么会有这等身手?无数个问号在他脑中滚动。
“应该是这两人没错吧?”季舟看着失神的老警员,提醒道。
“是,是,是他们,谢谢你啊!刚才还怕你们在这里会出事。”老警员不好意思笑道。
“所以你跑回来,是因为担心我们?”猛子问道。
老警员点点头。
老警员抽出两根香烟递给季舟和猛子,季舟没有接,说自己不抽烟。
老警员边抽边说这两个人的恶行。
“刚才我们在这边听到了枪声,你们的队员呢?”季舟问道。
“在村里解救被拐的妇女,刚才的枪声是警示,村民阻碍办案放的,这里太闭塞,村民讨不到媳妇,靠的都是人贩子骗进来的女人,所以看到我们抓捕人贩子,就出面阻扰.......”
老警员话里尽是无奈。
跟着他们回到警局,季舟跟他们借了充电器,他的手机不知道何时没有电了,难怪手机一直没有响。
他也好几天没有给苏念打电话了,这会她应该是担心急了。
手机一开机,他立即拨通了苏念的电话,当听到她极力压抑的哭声时,他还是心口钝痛,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小声的安抚她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家,一个多么让人眷恋的地方,特别是从她口里说出来,让他无法拒绝。
再次见到所长,他要请季舟和孟子吃饭,感谢他们的帮助,才能这么快将人贩子缉拿归案。
季舟表示家里还有人等着,婉拒了所长的邀请,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后,就安排人送季舟去了机场。
猛子是云城人,自然是跟着所长上了饭店,一顿饭下来成了朋友。得知他们是做翡翠生意的,要经常来往于缅国和云城,更是让他们有时间就过来小聚。
猛子自然没有放过这条人脉,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
饭桌上,猛子添油加醋的说了季舟对付那两个人的场景,让所长记到了心里。他当时看两人气质不凡,特别是季舟,不仅是因为他出色的长相,还因为他的谈吐,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沉稳睿智的气息。这人一看心理素质就特别强还稳,就是沉浸权力场多年的人,都未必及他。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手下,派去缅国两年了,音讯全无。他们两人的眼神特别像,干净深邃,还带着丝丝冷意。
那是他最看重的人,现在却没有消息,让他心痛不已,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个错误。见到季舟后,这种愧疚后悔的念头更甚。
他和猛子不停的喝酒,心中的苦却不能向任何人道出,只能用苦酒麻痹自己的神经。作陪的老警员,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领导这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劝。
直到他们都喝多了,老警员才安排人送两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