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用担心,我不是想在你的军营里安插眼线。只是我的护卫队是宫里出来的,他们训练的再好我觉得也比不过将军您军营里那些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战士。所以我想让您给他们也训练训练,以后也好保护我呀。”
容允乐看出了卫君承的犹豫,他以为是卫君承不喜欢别人在他的军营里安插人,所以赶紧解释了一下。
卫君承听完以后诧异地看了容允乐一眼,最后点头同意了。
容允乐笑着松了口气。
“对了。不知道将军是否也住在府里?我听管家说你平时都住在军营里不回来住。”
卫君承点点头答道,“是,末将之前一般住在军营里。因为比较方便。不过现在因殿下来了,所以末将还是准备住在府里。这样就近保护您方便一些,还望殿下谅解。”
“将军客气了,有你在我身边我更放心。府里添的这些下人都很好,将军费心安排了。”
“殿下您客气了。不知道殿下现在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卫君承起身,说话间向前走了一步,站的位置更贴近容允乐一些。
卫君承的身高比容允乐高一些,容允乐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他。
一股陌生的强烈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腥冷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尖。
容允乐有些慌乱,眨眨眼睛强行定了定神。
“多谢将军关心,我已并无大碍。你看我这不是能下床走走了。”
容允乐微垂下头,后退一步,展开手臂示意给卫君承看自己好好的。
“殿下您身子弱,还是得多注意。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也要注意别着凉伤风了,不然身子好的就更慢了。”
卫君承弯腰拿起一旁躺椅上的白色披风,上前一步将披风展开披在了容允乐的身上。
二人只一拳之隔的距离。
呼吸交错着呼吸。
容允乐吞了口口水,眼睛飘忽着没有目标。
离得太近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扑通声。
卫君承低着头认真地系着眼前披风的带子,而容允乐认真盯着他看。
他能看到卫君承垂下的睫毛,黑而浓密,眼眨之间仿佛像一个小扇子扑闪扑闪的。
异族人的血脉让他与汉人有些不同。
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边关多年风吹日晒的小麦肤色,各种因素加在一起让他更显杀伐果断的凌厉。
这样的一个硬汉,却在认真地系蝴蝶结。
有点反差,也有点可爱。
“多谢将军。”容允乐哑声道。
“伺候殿下一回,是臣的福气。”
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容允乐的耳边,让容允乐不禁缩了缩脖子。
好痒。
好在系完后卫君承就后退开保持了距离,让容允乐忍不住松了口气。
卫君承抬手从容允乐的发间拾下一片银杏叶,笑着道,“殿下,起风了,回去吧。”
“好。”
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边关,卫君承都算是一等一的英俊男子。
他想到京城的镇阳侯。
镇阳侯卫家。
镇阳侯也是个满身军功的英雄,但是让人更津津乐道的是镇阳侯一次从边关凯旋而归时带回来的波斯美妾。
据说那个波斯侍妾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没几年就去世了。
后来镇阳侯家的两个嫡子长大成人,只听闻天天流连于青楼妓院,倒是没有那个混血孩子的消息了。
这是外人知道的事情,而他打听到一些内幕。
镇阳侯府的嫡母并不是宽容之人。波斯侍妾生下的那个孩子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无人照拂。
府里的下人拜高踩低是常事,那个孩子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差。
有一天,他不见了。
镇阳侯派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居然就算了了事了。
后来的后来,京城里就没有了这个人。
估计镇阳侯也没有想到吧,他们最看不上最不在意丢了就丢了的混血小子,没有死没有伤,反而已摇身一变成为镇守边关的将军了。
而卫君承,今时不同往日。
……
府里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因为防止有刺客再次袭击,加上容允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卫君承建议先不要出府,先呆在府里养好伤再做打算。
考虑到他说得对,容允乐只好不情愿地答应。
将军府的院子里,有一颗上了岁数的银杏,此时季节开的正好。
“尽日台阶闲不扫,满园银杏落秋风”。
容允乐让下人不必打扫院子的落叶,就让地上铺满落下的金黄的银杏叶,让何宁把躺椅挪到了树下。
中午最暖和的时候,他躺在树下看书,旁边再放上一个茶几,何宁在一旁伺候着他煮茶喝。
偶尔卫君承闲着没事也会在他的旁边练练功,比划比划。
看卫君承在落叶纷飞的银杏树下一招一式的比划,那真叫一个英姿飒爽。
这时候再喝上一杯热茶,真是惬意人生。
容允乐觉得要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那就完美了。
虽呆在府里不出去很无聊,但是卫君承也是基本上没有出过府,一直在府里陪他。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跟卫君承也越来越熟悉起来。
……
“殿下,京城来的书信。”何宁将信交给躺椅上悠闲哼着戏曲的容允乐。
容允乐笑容收敛,放下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手指将信展开。
信是他的大哥寄来的。
内容先是关心了边关的局势情况,然后又问了他的身体情况,说了一下现在京城的局势问题。
他的二哥近日来行事越来越嚣张,仗着父皇病重,似有对至高无上的皇位有势在必得之意。
大哥告诉他不用担心京城,在边关要保重身体。他已知道了刺客之事,也会留意二哥这边的动态。
他的二哥是残暴嗜杀之人,不达目的决不会罢休的,让他一定要注意小心。
最后,告知事情一定要办成。
说的什么事情,他心知肚明。
“烧了吧。”容允乐将纸递到一边,随意得语气仿佛不是一封密信而只是一张废纸。
“是!”何宁从容允乐手里接过信纸退到一边。
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将养了那么多日,他这身子骨都有些犯懒了,差点都以为这京城的纷扰与他无关了,可惜一封信又把他打回了现实,让他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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