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嫁给了他收养的儿子,生了三个孩子,如今最大的孙子已经十八岁,最小的也十五岁了。
几年前出事时,牧老利用关系,把女儿一家人送离首都,现在又疏通关系,让他们回来。人是回来了,但当初的工作岗位已经被人顶替,如今也是闲家里。
“父亲可能安排我和阿衡去学校当老师。”牧老的养子,如今的女婿牧迁说道。
“高考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吗?”徐鹤霄问。
牧迁知道父亲非常看中徐鹤霄一家,故而也没有隐瞒,“应该不会改了,初步敲定,今年冬天就举办一次考试。听父亲说你的书法和画画水平极高,经济、地理和历史也不差,要不要参加高考,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复习资料。”
徐鹤霄摇头,“不用。我没有这个打算。”
牧迁不意外他的决定,“听说你三十岁了,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和我大儿子差不多大。”
“我的确三十了。我的孩子最大的已经七岁。”徐鹤霄看向牧迁的大儿子,牧迁不高,他儿子的身高也不是很高。十八岁,一米七二左右。接触到徐鹤霄的目光,少年腼腆笑了笑。
牧家的人少,徐鹤霄帮忙一起把家具搬下来,并帮着一起搬进家里。
“你们哪里找的楠木,比我见过的那些楠木家具厚重许多。”牧迁抚摸着家具的纹理,很是喜爱。
“朋友从其他地方运来的,我们也不清楚。”徐鹤霄撒谎。
“有心了。”牧迁慎重道。
“不算什么。朋友是开货车的,来首都有事,顺道帮忙把木头拉过来。我和绮绮都会木工,想着你们刚回来,需要添置家具,于是做了几个柜子。家具的款式比较老,你们别嫌弃就行。”
“不嫌弃,我们就喜欢古香古色的家具。你们的这些家具简单大气,用多少年都不会过时。而且对比其他家具,我最喜欢就是楠木家具。”牧迁一脸真诚。
徐鹤霄嘴角微微上扬,“喜欢就好。”
没浪费绮绮和他的一番心意。
晚上,牧淮山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家具。
“票不是用光了吗,这些东西哪里来的?”牧淮山朝这些家具走去,绕着那些柜子桌子椅子走一圈,“这些家具不错,看着就很有质感。尤其是这摇椅,咦,这摇椅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徐鹤霄今天送来的,您大约是在他家见过。”牧衡端着菜出来,“快洗洗手,该吃饭了。”
牧淮山却不急,抚摸着这些家具,“这么多都是他送来的?”
“嗯,都是他送来了的。除了我们家,翁叔那边也送了一份。他用货车运来的。”牧迁回答,“这么多家具可不便宜,爸,鹤霄他们家境如何?”
牧淮山摇摇头,“看不出来,不过这几年,他们每隔十天左右就给我和老翁送吃的,粮食、肉、蔬菜和水果都有。他们家在复兴巷,家里面积有两千个平方。说实话,我和老翁都看不出他们的来头。”
牧迁有些意外,“您和翁叔都看不出来,那应该不简单。”
“是不简单。”牧淮山认可养子的话,“他们家里养了近十头鹿,可每一次去,我都看不见那些鹿在哪里。”
“养鹿?”还是十头。牧迁更意外了,“首都不是查得很严吗?”
牧淮山点头,“那是当然。家里多养一只鸡都要被抓。”
“他们可真是个能人啊。”牧迁赞叹。
“的确是个能人,家里个个厉害。”四个孩子在特训营,明年三个小的估计也要送去。以后的徐家,怕是不得了啊。
另一边,回到家的翁讼看见家具,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得知是徐鹤霄送来的,他有些懊恼,“这对小夫妻,不会过日子,太浪费了。”
“爸,我和妹妹想要这两个柜子。”翁大嫂指了指顶箱柜和五斗柜。
“想要就拿去,你们自己商量好就行。”翁讼摆摆手,倒不是很在意。
“我们人多,东西也多,这个顶箱柜我们要了,妹妹,你要五斗柜,怎么样?”翁大嫂笑得一脸和气。
翁二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片平和,“这个五斗柜好,我喜欢。”
“鹤霄说这是他和他爱人做的。爸,我们家不是还缺几张床和橱柜之类的东西嘛,能不能请他们再帮我们做一些。我们出材料费和人工费。”翁庸仔细打量过这些家具之后,越发觉得这些家具不一般,样式大气不说,每一个细微之处也处理得非常好。难得的是这木头,那么厚重,可见树木长了很多年,密度极大。
“那你得先问问他们的材料还有没有剩余。楠木本来就比较少,尤其在我们北方,他弄这些木头应该不容易。”翁讼叹道,“他们这份心意可不轻。”
第二天一早,徐鹤霄就起来准备早餐。四个大孩子也醒了,在院子里跑步,打拳,两两交手。
林绮和三个小的是最后醒的。
“妈妈,过来,我想和您切磋。”徐伯惜喊道,干翻了三个弟弟,觉得没意思的她,把目标放在了自家妈妈身上。她知道自己家,最强的是妈妈,其次才是爸爸。
林绮脸还没洗,听到自家女儿喊自己,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打疼了可别哭。”
“不哭。”徐伯惜握着拳头,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林绮怕打击自己女儿的自信心,耐着性子陪她多玩了一会,等徐鹤霄说早餐做好时,她抓住女儿的一个破绽,将对方撂倒在地。
“姐姐,全程下来,你连妈妈的衣角都碰到。”老二幽幽道。
“姐姐,下次你找爸爸吧,或许爸爸给你放水。”老三提议。
“姐姐,你练多少年都打不赢妈妈的,死心吧。”老四无情打击。
七岁的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妈妈身上的异常之处,妈妈的力量显然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的。
徐伯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打不过妈妈,那我就当我们家的第二。”
厨房的徐鹤霄:“........”
吃了早餐,一家人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起去公交车车站乘坐公交车。
一家子超高颜值,所到之处,万众瞩目。
早上乘坐公交车的人不少,林绮一家子上车时,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三个小的靠着林绮和徐鹤霄站立,抱着爸爸妈妈的腿。
“你们长得可真好看,是要去表演吗?”有个老奶奶问道。
“不是,我们去朋友家做客。”徐鹤霄回答。
老奶奶点点头,带着老花镜,仔细端详徐鹤霄等人的长相,她疑惑道,“你们似乎长得有点像呢?”
“奶奶,我们是一家人啊,怎么会不像呢。”老七一脸认真。
“你们是一家人?你们九个是同一个爸妈啊?”老奶奶惊呆了。
旁边的人也惊呆了,谁家那么能生啊?九个呢!而且还养得这么好!这一看就是不缺吃,不缺穿的,家境应该非常好吧。
“我们七个是同一个爸妈,他们就是我们爸妈啦。”老七指了指林绮和徐鹤霄。
“啊?”老奶奶瞪大了眼睛,摇头,“小孩子,骗人是不好的哟。你那几个哥哥姐姐看着有十岁了吧,而这两位满打满算也才二十。”
“小七才不骗人呢,他们就是我的爸妈,三十岁啦。我姐姐和哥哥们是七岁,我们三岁半。”小七嘟着嘴巴道。
呃?
老奶奶看向林绮和徐鹤霄,“他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我们三十了。”徐鹤霄道。
老奶奶:“........”
旁边的人:“.........”
翁讼家距离大学不远,大学这边的公交车站就有几个。
林绮一家人下车,四个大孩子照顾三个小的,林绮和徐鹤霄手里提着水果和酒,一家人朝翁讼家走去。
翁讼家的门开着,徐鹤霄一敲门,翁老就主动迎了出来。
“礼物不是送过了吗,今天怎么还带礼物!”翁讼佯装生气,“以后可不能这么客气了。”
林绮和徐鹤霄淡笑不语,向翁讼问好,又让几个孩子过来打招呼。
七个孩子都被翁讼教过,也看了很多翁讼写的书,翁讼对他们来说就是另一个爷爷,三个小的更是主动来牵翁讼的手。
几个孩子簇拥着翁老走进门,林绮和徐鹤霄落在了最后。
翁讼和几个孩子去了书房,林绮和徐鹤霄在院子里站定,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孩子们很好学。”翁庸夸道。
“他们经常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和绮绮解答不了,他们便积攒下来,留着来问翁老和牧老。”徐鹤霄浅笑。
“那也是因为他们喜欢思考,经常思考才会产生疑惑。不像我几个孩子——”翁庸摇摇头,没继续往下说。
见了这几个孩子,他大概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们了。不管是他的几个孩子,还是妹妹的几个小孩,没有谁敢这么亲近他们的爷爷。尤其在学习这一块,他们有一个厉害的爷爷,可对学习却没有多少热情。
爷爷在书房,他们从不会主动往书房去,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主动把人往书房带的。换做是他,他恐怕也没办法不喜欢这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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