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还要查吗?”有人问道。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朝带头的男子看去,时时刻刻,没有片刻停息的疼痛让他们大汗淋漓,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狼狈异常。
“这里肯定有古怪!”队长道,他咬咬牙,“我去查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林绮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挑了挑眉梢,眼里划过一抹赞赏,这忍耐力不错。
不过就算是欣赏,林绮也没有丝毫手软,只要那人不断接近房子,身上的痛就会不断加剧。
这位队长去了鸡棚,鸡棚里只有两只鸡。他又去了鹿棚,鹿棚里不是木材,就是干草,没有一只动物的影子。随后他朝屋后走去,那里有一片池塘,浅浅的,清可见底,除了几只小鱼,就只剩下一些杂草——
怎么回事?
举报有误?
此时,这位队长已经疼得全身颤抖,嘴唇咬着了鲜血,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全靠一股毅力在支撑。
他朝房子走去,突然,他踉跄了一下,双膝跪地。
更疼了!
靠近这栋房子之后,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甚至每一个细胞,疼得更厉害了。
这里一定有古怪。
他倒是不相信那些鬼神,他更倾向于那个女人对他们下了药。说不定这个药就下在房子周围。
队长艰难爬起来,双拳紧握,掌心流出了粘稠的血液。他绕过房子,来到了房子正前方。
走廊下的林绮看见他,起身去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检查吧。”
这副坦然的模样告诉别人,她不怕查。
房间里真的没有违规的东西吗?
队长双目如炬,直视林绮的眼睛,眼睛不躲不闪,眼中平静无波。
她一点都不紧张。
罢了,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
一方面,他知道今天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了;另一方面,他坚持不住了,他根本靠近不了那房子三米之内,强行走近,他直觉告诉他,他可能是死。
男人转身向外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疼痛就减轻一分,印证了他的猜测。
“队长,看见鹿了吗?”方丽雪问。
男人摇摇头,“没有鹿,也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这些人往大门的方向走,林绮信步跟在他们身后,她手里拿着一串葡萄,走一步,吃一颗,好不悠闲惬意。
等那些人走出了大门,林绮依靠门框站立,嘴角带笑,“下次再来,记得把举报的人一起带来啊,我也想知道,我家什么时候养了鹿。顺便问问他,我家没有鹿,他是不是可以送我几头。”
出了门之后,针扎般的感觉消失了,但身体的痛还在。
方丽雪一行人脸色难看,“你不要太得意,我怀疑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一会我们去医院,查出了什么,你就完了!”
林绮轻嗤一声,“信口雌黄,没有证据的就敢污蔑,你们平日里就这么办事的吗?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公正性。毕竟我又红又专,又是市井小民,真要斗起来,我可斗不过你们。哎呀,我好怕怕呀!”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方丽雪气得差点吐血。
“就刚才啊。你记性不好吗,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忘?”林绮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就你这样的记性,也敢说为人民服务?”
“你——”
“方丽雪,你住口!”队长的脸黑了,他发现这个女人牙尖嘴利,方丽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叭——
吉普车的喇叭声响起。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一辆军用吉普车正朝他们开来。
方丽雪等人纷纷退到道路两旁,给这辆吉普车让路。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辆车竟然停在了他们面前,停在了林绮家门口。
车停下,车里的人打开车门下来。
车门开了三个,下来了三个穿军装的人。
“小张,谢谢你送我们过来,你去接爷爷吧,晚上我们自己回去。”
随着这句话落下,吉普车继续往前开去。
在场的人惊疑不定看着这三个穿军装的青年,心里在猜测他们的身份,有车接送,这身份可不简单。
可从对方的军装上,他们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绮绮妹妹,好久不见,怎么,不认识哥哥了?”吕华章张开双手,笑着朝林绮走过去。
竟然是认识这个女人的人!
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方丽雪心里出现了一丝恐慌,她刚才那样,这个女人不会报复她吧?
方丽雪往马骏的身后缩了缩。林绮看见她这动作,淡淡收回视线,并避开了吕华章的拥抱,“我是有夫之妇,注意点影响。”
吕华章的动作一滞,随后无奈笑了起来,“我们是兄妹,鹤霄不会误会的。”
嘴上这么说,吕华章到底是没继续抱她,而是改为拍她的肩膀,“一年没见,妹妹你更漂亮了。”
林绮接下他的夸赞,问他,“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家出了点事,过来看看,不过目前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吕华章看向这些人,只是扫了一眼,又转向林绮,“不请哥哥进去坐一坐?”
“自然要请的。”林绮做出了邀请的手势,不去看方丽雪等人,带着吕华章三人进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队长,这个女人的身份好像不简单啊。”
队长嗯一声,出发前,他查过这个林绮和徐鹤霄的身份,除了知道他们从一个偏远的县城来,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他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不然寸土寸金的房子也不会落入这两个人的名下。可是再不简单又如何,他们闯过了多少大官的家,又哪里会怕两个身份不明的人。
“队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去医院。”
“要是查到了什么,我们还回来抓人吗?”
“抓!”
“什么时候回的首都?”林绮问。
“年底的时候。回来之后,事情太多,麻烦也多,见你和鹤霄生活平静,爷爷便没让我们过来打扰你们。”吕华章说的是实话,他们家虽然回来了,但是他们的敌人还在,这些日子,明争暗斗,光刀剑影,不可谓不艰难。好在上一个月,对手下台了,如今只剩一些残余势力,他们慢慢收拾就是了。
林绮也能猜到个大概,转移话题,“除了你,冯真和骆安呢,离开久安大队了吗?”
吕华章摇头,“还在走关系,不过应该也快了,就这两年吧。现在有我每个月给他们汇钱汇票,就算没有回来,日子也比之前好过,绮绮你不用担心他们。”
林绮自然没有担心,她和他们的关系没到那一步。
“来,我来向你介绍两个人。”吕华章指了指宁钰和叶烨,“这是宁钰,这是叶烨,比我小了七八岁,以前是我的小跟班,现在是我的朋友。”
林绮看见叶烨,皱了一下眉头,她对这个人有印象,几个月前,对方曾搭讪过自己。
“绮绮妹妹,别用这个眼光看我,我为我当时的举动向你道歉。”叶烨苦笑道,“当时我见你,惊为天人,想追求你来着,后来华章哥说你已经结婚,我就歇了这个心思了。”
“没错,他改了,现在正在相亲呢,估计年底就能成好事了。”宁钰道。
林绮点点头,“那我提前恭喜你。”
林绮把人带进客厅,并给他们泡了茶。
杯子是白净的陶瓷杯,没有半点花纹,看着极为简陋。
“大红袍?”宁钰惊讶道。
林绮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种的茶树,自己采摘,自己炒制,炒茶的功夫不到家,你们自己随便喝喝就行。”
宁钰浅抿了一口,半晌后才道,“茶叶不错,炒茶的功夫的确差一点。不过我更好奇的的是,大红袍不是长在南方吗,怎么在你家院子也能存活,且品质还这么高。比我爸存的那一两大红袍茶叶还要好。你们是不知道,我爸说他那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呢,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待客,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喝。我磨了他许久,他才勉强给了我一杯。真该让他尝一尝你这茶叶,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红袍。”
“绮绮很会种东西,经她手的东西,就没有她种不活的,你们这是少见多怪了。”吕华章为林绮说话,并转移话题,“你的孩子们都长那么大啦!”
“满一岁了。”林绮看向四个孩子,眉眼温和。
“长得可真可爱。今天哥哥来得急,忘记准备礼物了,下次把礼物补上。”吕华章道。
林绮不置可否。
吕华章专门去洗了手,这才去抱几个孩子。
吕华章去抱孩子,宁钰则去看那一棵大红袍,叶烨坐在椅子里喝茶,没动。
“林绮,我爷爷有风湿痛的毛病,你这里有什么好的药酒能治这个吗?”吕华章吃过林绮给的食物,她的东西,吃了会全身暖洋洋的,有缓解身体酸痛,缓解疲劳的功效。
他听说林绮也酿酒,她酿的酒,会不会有神奇效果?
“风湿痛不能喝酒。”林绮道。
“不能喝酒,那其他东西呢,你有没有办法?”吕华章注视着林绮的眼睛,里面有林绮能看懂的东西。
“有药,我种了一些药,一会儿你带一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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